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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穿著服務生的衣服,面前的經理聲色俱厲,我知道服務生的工作不包括陪酒在內,但那位可是大人物的親戚,我們酒吧得罪不起。換做是瞿杰,今天這酒他也不得不陪!你既然幫他代了班,就得好好干,他還預支著兩個月的工資呢。讓你去喝幾杯酒,又不是要你去坐臺,擺什么架子! 邵丞低垂著眉眼,昏暗的燈光下看不清表情,聲音卻不卑不亢,平靜冷淡,我酒精過敏,你讓其他人去吧。 你知不知道江小姐是什么人?!江柏的侄女!她能看上你是你的福氣,你再這么敬酒不吃吃罰酒,讓我難做,我也不會讓你好過! 經理氣急敗壞,說著便掏出手機準備給人打電話,江暖慢吞吞地從假山后面走出去。 邵丞。 突兀的,不合時宜的,溫柔的聲音。 不是說好給我補課嗎?我在包廂等你半天了。她上前親昵地挽住他的手臂,撒嬌地眨了眨眼。 邵丞愣了愣,經理也呆若木雞。 走啦。 兩人走出很遠,經理都沒敢追上來阻攔。雖然得罪江沁會有一些麻煩,但是刁蠻公主,他更是不敢得罪的。 陸嬌在三樓開了個包廂,約了幾個姐妹過來喝酒,見江暖半天沒回來,給她打了電話。江暖剛放下手機,冷不防聽見道冷淡的聲音,抱夠了沒。 邵丞面無表情地看著她。 江暖連忙抽出手臂,吐了吐舌,一頭鉆進電梯里。 邵丞以為她所謂的補課只是替他解圍的說辭,沒想到她竟真背著幾本書來酒吧喝酒。 我原本是在宿舍看書的,下周要考試,閨蜜失戀了,非要我過來陪她坐一會兒。江暖說謊面不紅心不跳,煞有其事,正好有道數學題我怎么也解不開,出來透透氣,就碰見你了。 邵丞半信半疑地被她拉到了包廂,一推門,音樂聲,說笑聲撲面而來。 幾個女生在打麻將,一個女生靠在一個男孩懷里在唱歌,陸嬌懶懶地靠坐在牌桌前,將麻將和得嘩嘩響。 怎么去了這么久?段飛宇被我打發走了,我剛剛話還沒說完,扭頭看見江暖身后的人,眼睛瞪得老大。 江暖徑直走進去在角落里坐下,若無其事地掏出書本和草稿紙,你看,我用了好幾種公式都不對,不知道是哪個步驟出了問題。 在眾人直勾勾的目光中,邵丞走了進來。他很高,渾身透著一股子清冷,在這燈紅酒綠的脂粉地竟也沾不上半點俗氣。陸嬌盯著他的背影看了許久,腦海中靈光乍現,突然捕捉到了一點什么,嘆了口氣,轉頭道,把歌關了!沒看見我們小暖寶貝在做作業。 眾人識趣地關掉了音樂,打牌的聲音也壓到了最低,包廂里,兩人討論數學題的聲音清清楚楚,邵丞的聲音很好聽,低低沉沉,就像是半夢半醒間將車停在路邊,聽著車載廣播里男主播講故事,莫名能讓人心神寧和。 高考都沒見她這么認真。一小姐妹壓低了聲音打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