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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江暖不喜歡她倒并非因為她分走了母親的愛,而是因為高中那一件事 不可以。清冷的男聲打斷了她的思緒。 江暖往前一步走過了拐角,這才看清路燈下,兩道面對面站立著的身影。江沁穿著白色連衣裙,面前的男生穿著酒吧服務生的衣服,卻一點也不顯得低廉媚俗,逆光中剪影的面部輪廓線條流暢分明。雖然看不清五官,但也大概能想象到那是頂好看的長相,江沁一向眼高于頂,又總是端著一副名媛的矜持,能讓她低聲下氣表白的人,倒是十足地勾起了江暖的好奇心。 男生的拒絕直接又冷漠,仿佛多說幾個字都是在浪費他的時間,他抬腕看了眼表便往回酒吧的路上折返,江沁被丟在原地,肩膀一抖一抖的,似乎是哭了。 若是平日里,依江暖的性子她現在一定是上前去落井下石,可她此刻眼睛一眨不眨地只看著朝她走過來的男生。 他目不斜視地走到她面前,她橫出去一條腿擋住了去路,他終于停下腳步。 他瞥了眼她的黑絲,江暖覺得自己的皮膚都燃燒了起來,身體里涌起一股奇怪的熱流。男生平靜無波的目光終于落在她臉上,靜默了兩秒。 讓開。 陸嬌趕來時,正好聽見這一句。 雖明知道是江暖調戲了人家,但她護短護得厲害,陸嬌氣勢洶洶便要沖過去理論,被江暖適時拉住。 眼看著男生筆挺的背影消失在酒吧后門,陸嬌轉頭,看見江暖一臉甜蜜的笑容。 他叫什么名字? 江暖抓著她的手臂,語氣興奮,陸嬌哭笑不得,笑說,服務生而已,你喜歡,回頭跟老王要了他不就得了。 老王就是這家酒吧的老板,也是陸嬌的遠房親戚,江暖不是沒和酒吧服務生談過戀愛,像她這種年輕漂亮家世好的女孩,誰和她在一起都能少奮斗二十年,現在的男生大多清醒現實,幾乎沒有不愿意的。 上次那個服務生,她也只是讓老王去打了個招呼,半小時不到,對方死纏爛打來加她的微信。 江暖搖搖頭,眼睛亮極了,你別插手。 * 邵丞回到酒吧,正好是下班的點。 換好了衣服,經理將今日賣酒的工資提層結算給他,頗有些遺憾,小邵真的不考慮在咱們酒吧長期干嗎?以你的能力,月入六位數不是夢啊。 邵丞回絕。若不是學長因為失戀生了病,舍不得被扣掉五百塊的全勤,拜托他來頂班一晚,他是不會踏足這種地方的。 烏煙瘴氣,每個人的臉上都透著酒精過度的奢靡和放縱,從小到大受的教育讓他對這些醉生夢死浪費生命的行徑感到極度不適。將備考的書籍資料收起來,原本計劃的復習進度沒能完成,想到剛剛將他叫出去的那個女生耽誤了自己十分鐘看書的時間,邵丞有些不悅地皺眉。 酒吧到醫院有半個小時的車程,邵丞在車上抓緊時間聽了會兒英文廣播。今天是交住院費的日子,白天他已經接到了醫院的電話,最近病房緊張,若他再像上個月一樣拖上半個月的費用,他舅媽的床位就要被挪到走廊上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