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甘愿走入深淵
他甘愿走入深淵
少爺,您還是別進去了。女仆長在青年進入房間內前先是勸阻地說道。 沒事霍肖恩禮貌性地勾了勾嘴角,而后又繼續將手伸向了門把處。 當他在轉開門把的那一瞬間,寢室內傳出了劇烈的噪音,不單是陶瓷刺耳的摔破聲,還有一些類似書本、臺燈所發出的聲響。 少爺夫人的情緒女仆長有些艱難地開口,但卻也不知該說些什么,畢竟府邸的眾人都知道這家主剛過世,夫人又這么深受老爺疼愛,怎么會一下子就走出了悲痛呢? 無需擔心,我這就去安撫母親,你們就先退下。一直以來都扮演著一位孝順的少爺角色,霍肖恩所說的每一句話在他們這些仆人面前都極具說服力,他現在在旁人面前看起來就是一位十分擔憂母親的乖兒子。 是的,少爺。那么您有什么需要,就請吩咐我們一聲。女仆長欣慰地注視著眼前這位優秀的青年,果然他們家的少爺就是成熟懂事,即便老爺去世也強忍著悲傷,先是來關心顧及夫人的狀況。 仆人們轉身退去的動作導致他們也沒能瞧見青年面色上的轉變,那方才還是溫煦柔和的笑容瞬間轉變成一抹得逞的彎笑。 門向房內打開后,最先映入視線里的并非是散亂的擺飾,也并非是地面上碎裂成一推的高級瓷器,而是那艷陽般炙熱卻也不可隨意觸摸的身影。 在他向她索求那違背倫理道德的關系后,她似乎就已經不把他當作家人看待了,當然這簡單的道理他在做那件事之前就已經預想到了,只是真正經歷過后又是另一種體驗,既可悲也無奈,但是他并未后悔過主動揭開這層面紗,因為這份愛慕也無法再繼續壓抑在心底深處了,它渴望被釋放得到正式的機會。 母親,早安?;粜ざ髀冻鲂︻伒赝蛘驹诖扒暗睦傥餮?。 昨晚可還睡得安穩?他的一舉一動就像昔日那般親昵,仿佛一切都未曾發生過,但是現實卻是殘酷地令人崩潰。 蕾西雅聽聞了門邊的聲響,但是她并未打算做出回應,一直到霍肖恩開了口后,她才緩緩地將背過他的身子稍微側傾,朱紅的發絲垂落在她的雙肩上,更顯得她白皙的膚色比以往要來得蒼白許多。 今日早餐特意讓廚房給您準備些補充體力的菜色?;蛟S是假裝忽視那雙鄙夷與憤恨的視線,霍肖恩蹲下了身子,用著那雙穿戴著手套的手拾起一塊又一塊大小不一的瓷器殘骸,深怕母親等會一個不小心就被這些碎片給割傷了。 依舊是沉默作答。 今日天氣十分的溫暖,待會我們吃完早餐,便可以去后院散散步,給您曬些陽光透透氣。撿著一塊又一塊的銳利的碎片,他有意地來到了她的腳邊前,她裸色的指甲片小巧可愛的鋪蓋在那粉嫩的腳趾上,令他有種欲望趴伏在地面上親吻著她的腳背。 隨著他的接近,她并未退后只是垂著眼簾注視著他。 幸好,您沒有被傷到腳底?;粜ざ饕种棺×四X海中的想法,站起了身子將手中可能導致受傷的瓷器殘渣收拾到了茶幾上的托盤,隨后與蕾西雅保持一段微小的距離。 傷到腳底?你還會擔心我傷到腳底?閉口不語許久的蕾西雅終于開了口,她語調上的嘲諷任誰都可以聽得出來。 當然,您每受一次傷,就像是在我胸口上割上一刀。他清淡的口吻聽似毫無起伏,但看向她的目光卻是那般狂熱偏執,毫不掩飾。 你胸口只是一刀,那我呢?我早就傷痕累累了!凄涼帶點惆悵的苦笑搭配這她那張欲哭無淚的面孔更顯得可憐,她皺起了眉頭地審問著他,同時她也隨手捉起了一旁的花器,毫不猶豫地扔向了面前的親生骨rou。 就是你們這群畜生,一次又一次將我推向深淵!尖銳的噪音與她細尖的怒吼達成了共識,給予霍肖恩的耳膜一個非常好的折磨。 是,沒錯,我將您推入深淵,但在此之前,我也為了您走向了深淵。他沒有閃躲迎面而來的花器,反倒任由堅硬的兇器砸向自己,當它撞擊在腦門上時,響亮地讓她瞪大了雙眼甚至一時間有些驚慌,而他俊秀的面容上即便受了傷也未有一絲扭曲的反應,只是直勾勾地注視著她的目光。 只要是為了您,我做什么都心甘情愿。青年那青澀的笑靨是那般美好純粹,但是話語中所隱藏的含義真是那樣的單純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