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0談話
160談話
他們的角色似乎在不知不覺間更換了,即便是蕭凌不愿承認,但她的下意識也已經暴露了她心思。 余青知道蕭凌要面子,他沒有拆穿,順勢就在蕭凌的默許下住進她家里。 蕭凌一開始還覺得他礙眼,實際是她自己心里也繞不過去。 但很快,也就兩三天下來,她也就習慣了。 連帶著那只小野貓一塊兒,都讓她習慣了。 一切似乎都朝著余青想要的方向去。 雖然蕭凌沒給他承諾什么,但目前的狀態足夠給出個答案。 余青自不會像是個小姑娘的跟蕭凌去討個什么名分,他跟蕭凌天天都有一大半的時間膩在一起,比情侶還要像情侶。 * 開工后幾天,何成回國。 就在一早,他叫上余青一起下樓去下面喝杯咖啡。 雖然還沒入春,但這幾天的溫度已經回暖。 不像是過年的那一天,一副死氣沉沉的模樣。 過了早高峰,店里不見什么人,兩人隨便選了個位置,一副閑聊的架勢。何成也是這么開口的:最近怎么樣? 余青回他:德安那邊差不多了,正在出報告,外方合作的律所也正在談。還有其他幾個案子,不過都還好,沒什么大問題。 針對于德安的盡調流程已經走到了末尾階段,這項目余青一開始就定了自己來跟。 他一開始提出來的針對德安的盡調,目的也是為了防范競對方的動作,對于未知做好應對準備。 他習慣把所有的細節都掌握在自己手中,尤其這事牽扯到了蕭凌。 何成頓了頓,對他說:我聽說了那件事。 余青抬眼,他自然是知道何成指的是什么。 他跟陳媛的那事說過了,也沒過。 再加上陳媛最近訂婚,外人看來,難免會把這一系列的都聯系到一塊。 再清的水,攪的人一多,也就渾了。 更何況,他也不是那么無辜。 但,又如何呢? 這本就是虛言,況且風波早就過了。 何成如今提起來,肯定也不是要跟他興師問罪。 何成提起這事,自有他站在高層角度的打算。 而余青,他等著何成上門就行了。 他笑了笑,說:原來老師也這么八卦。 余青兩邊都不接,不提蕭凌,也不提陳媛。 反倒以「老師」的身份,拿何成開了個玩笑。 這看似不經意的一句話,實則是雙方間的博弈。 何成也不是吃素的,他一句話,就知道了余青的態度。 兩人間云里霧里的,彎彎繞繞,如此下去,他自知沒個盡頭。 何成索性換了方式,開門見山,說:我當然不會干涉你們的私生活,年輕嘛,風流點也沒關系。 他這話已經是把余青定了性,余青也不反駁。 不過,現在看起來,這聊天也沒他想象中隨便侃侃那么簡單。 何成繼續道:你也知道至衡一直以來的規劃,精品化律所。但是在你出國的幾年,變化太大。包括至衡,也包括現在的行業市場。 他這話說的確實,就拿當初創建至衡的幾個合伙人來說,來來往往,如今就剩了何成一個。不過,事事都有利弊,到達何成這個高度,自然會分得清孰輕孰重,區分的出舍與得。 到了現在,至衡的發展只能說是中規中矩,雖說正在上升期,但是一直缺個躋身上層的契機。 這是何成一直在等的,也是一直沒有出現的。 何成從紅圈所出來的時候已經不算年輕,這么幾年過去,他身形比之前還要臃腫了些,皺紋爬上了他的臉,雖仍精神奕奕,但只說外貌,多少也露出了些中年男人的疲態。其實,這樣算下來,給他的時間已經是不多了。 何成說:現在的資源大部分被紅圈所瓜分了,尤其是在南城。你覺得,有沒有可能跟德安談一談,試試能不能推一手至衡? 余青看向何成,在七年前,他還是個學生的時候,何成作為高級合伙人跟一眾創建了這件律所。 余青依舊記得當時至衡在的那間高檔的寫字樓,他也記得在工位上熬到半夜還在看文獻的自己。 就是這個人,給了他人生的第一個案子,引他入了門。 現在,也是這個人,幾乎是用征求的語氣,在問他能不能拉至衡一把。 余青幫不幫是一回事。 德安同不同意又是一回事。 這話從何成嘴里一出,他肯定就算好了其中的把握。 他爬上皺紋的眼里露著精明,余青這才發現,他對何成的身份定義一直以來都是片面的。 他在是律師的同時,也是個生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