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2你還有我
132你還有我
這跟感情無關,跟他們間的關系也無關。 蕭凌的這種自我防范是她長久以來的習慣,即使如今那個人是余青也不會是例外。 這就是你讓我認出來的原因嗎,因為刺激。余青輕笑道:你就這么相信,我會站在你這邊? 從這個角度想,他倒成了蕭凌身邊特殊的那個。 的確是特殊,而對于他來說,蕭凌豈不也同樣是以著這身份存在著? 余青也點了根煙,蕭凌比起從前,收斂了許多。 反倒是他變得跟她原先那般強勢,鋒芒畢露。 難道不會嗎?蕭凌伸出手,她握住了余青的手腕。她的手指貼在他手腕上撫摸,指下就是他跳動著的脈搏。 他們的話像是在對對方的試探,一步一步的摸著彼此的底線。 是誰信誓旦旦的在我辦公室里說自己不是外人的,小狗么?蕭凌笑,話到了這,又多了幾分調情的意味,尤其是在她的手指貼碰到了他的皮膚時,氣氛瞬間就變了。 余青的臉色終于有了變化,他反握住蕭凌,壓著她的手腕貼在桌面上。 嘶蕭凌吸了口氣,這桌子是金屬做的,真是實打實的貼上去,免不得的覺得涼。 她想收回手,卻又被他握得更緊,卡著她的腕骨,帶著點真切的疼。 不如聊聊你是怎么變成周棠的。余青說。 他說這話時帶著情緒。那些他不去想的,刻意淡忘的,在她出現后又卷土重來的浮出水面。 在波蕩的水光中,讓他又重新想起曾經那些為她忐忑不安的晚上,他在夢中遇見的景象。 何叔呢,已經,不在了?提起何叔,余青的聲音頓了頓。 他的遲疑不是因為他對何叔有多少的感情,而是他感覺到了蕭凌加速的心跳。他的指腹貼在她的手腕,他將她牢牢握著,跟平時不同,她今天的體溫出乎意料的燙。他像是察覺到了什么,只未開口,就被蕭凌打斷了。 等他說,就被蕭凌的反應打斷了。 她趁他的出神,硬是抽回了手,她手腕轉了轉,拿起了面前的杯子,一口干了里面剩下的酒。 總要有個著神看她,她永遠都不會跟他說些什么真心的話,今天說這些,已經是破格了。 想到這,那種無法掌控的煩躁又從他心底傳來,他想要的遠遠不只是這淺嘗輒止的幾秒。 蕭凌不說話,她只是沉默。 酒喝得猛了,酒精刺激著身體里的細胞,逼得她眼底都開始泛紅,不過多添了幾分氣色,不再像是剛剛那般的帶著病態的白了。 你還有我。余青鬼使神差的說了一句,意外的,等他真反應過來時,竟覺得暢快異常,就像是說出了壓在他心頭許久的話。 一瞬間,那些在蕭凌腦中的槍光血影的回憶全都戛然而止,她抬眼看著余青,臉上還是那副冷冰冰的表情,似乎是想從他的神情里抓到絲破綻。 她看不出喜悅,也看不出厭惡,她不帶著任何種表情,她只是安靜的坐在那里,抿著她剛被服務生倒好的酒。很久后,她才把視線從余青臉上挪開,開口道:你真是變了。 外面飄起了雪,夾著雨的,打在了玻璃上。 蕭凌朝著外面看過去,她跟余青的很多事她都忘了,看到這雪,又恍惚記起來許多。 她想起跟他初見的時候,想起他在她面前不樂意又不甘心的時候,想起他最后舍不得卻又不肯松口的時候 也許是這酒喝多了,或者是這夜已經足夠深了,讓她也變得朦朦糊糊,情緒涌上來,帶來了她一句玩笑:你說要陪我五年,余律師,這賬今天是不是該算算了? 他像是被隔絕在這天地之外,他的整個世界只剩下這一方隱秘、黑暗的角落。 余青看著蕭凌,她的頭發被攏到了一邊兒,在另一邊的,能看到她露出來的脖頸,沿著她的脖頸蜿蜒向下,是那陷進陰影里的鎖骨,再下點兒,就到了她起伏的胸脯。桌子上點著的蠟燭照在她身上,留下淺淡的光影,那光像是要把她的皮膚給照透了,讓她身上也泛著暖黃的顏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