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值得嗎
值得嗎(改)
他跟蕭凌的這些藏在黑暗里的在老何眼里早就不是什么秘密了。 老何就像是個開了上帝視角的人,見著他在這別墅里來來往往,每次負責給蕭凌收拾殘局。 余青習慣了。 從一開始的尷尬到了如今的坦然處之,很難想象他究竟花費了多少時間來調整。 他垂下的視線一晃,落到了老何左手的手指上。 打過多少次照面,他才發現老何左手的食指斷了半截。 余青遲疑的張了張口,話音在他喉間轉了轉,還是沒出口。 可笑。他連自己都到了這種境地,還有什么多余的心思關心其他人? 老何看著余青,尋著他的視線到了自己的手上。他滿不在乎地笑了笑,甚至沒掩飾自己的殘缺,五指張開伸到了余青面前晃了兩晃。 說話的語氣聽著倒像是在展示自己的戰利品,他自嘲的說道:之前好賭,這算個是個記性。 余青半信半疑,他本能的警覺起來,老何這一句話透露著的信息太多,讓他免不得的將老何跟蕭凌聯系。 余青頓了頓,隨后話鋒轉了轉,半是試探的問道:你一直跟著她嗎? 這是他跟蕭凌之間唯一的那個聯系,有些問題壓在他心底很久,被老何這么一引,不乏是個摸清來路的好時機。 有幾年了。老何也自知剛剛有些逾越,語氣收斂了些,余青沒有追問在他眼里反而是件好事。 那她一直都是一個人?余青反復斟酌后開口。 他自知不能問的過于越界,又不死心的不想錯過這次機會。 他換了個方式,用著盡可能曖昧不明的語句問道。這話在外人聽著,多少有點爭風吃醋的意思。 老何笑的也有些曖昧,那笑意帶著臉上的皺紋加深。他的皮膚偏黑,看起來年輕時沒少經歷過日曬雨淋。 老何意味深長的看著余青,徐徐開口:小姐一個人慣了,多個人說不定反而會覺得礙事。 一個人自在慣了。 余青噤聲,不愧是主仆,說的不一樣,可話里話外都是一個意思。 無論是在蕭凌還是他老何眼里,他余青不過是個過客,是個一時的玩伴。 換成蕭凌的話說,連他被當成人對待的權力都算是一種善待。 他們這些人打心里就沒覺得他進到過他們的世界。 他們高高在上地看著他一直在他們的門外徘徊著,漂泊著,被風雨洗刷,又被自尊折磨。 而這種支配的權利,是他自己選擇出賣的。 * 余青不禁想起那個雨夜。 是個剛入夏的夜里,就在他下了晚自習回家的路上,被竄出來的六七個人給圍住。 為首叫三毛,他拿了根自制的削尖了的鋼管,比著余青的鼻子。 那尖兒被磨得鋒利,看起來比刀還能唬人:余青是吧,你爸媽欠了錢老子錢,知道么? 雨淅瀝瀝的,這天氣在南城尤為常見。 他們欠的錢,跟我有什么關系。余青的頭微微低著,聲音聽起來沉沉的,就要被這雨聲蓋過似的。 三毛一聲嗤笑,兔子急了都咬人,就這小子,被人拿刀比著都不見脾氣。 他跟著自己的小弟們對視了一圈,眼睛咕嚕咕嚕的轉,陰陽怪氣的:瞧瞧這話說的,就憑你從你媽逼里出來的,就他媽跟你有關系! 話一出,這幫人就一塊笑了出來。 那笑聲夾雜在這雨里,好比輪胎在路上打滑的噪音。 余青的頭更低,身上的衣服被打的濕透。 他明明已經跟他們斷了這么久的聯系。 什么錢,什么債,這么久了他們問過他的死活? 他們滿腦子只有吸毒 停不下來的 他深深記得他們毒癮發作時那像瘋了一般的哀嚎,那聲音在他腦中跟三毛他們的笑聲不斷交疊著,積蓄著,炸裂。 他突然暴起,動作兇狠,腳風凌厲,對著離他最近的三毛抬腳踹去。 ??!三毛一聲痛苦大叫,他身體仄歪著,面目扭曲。他遭了重擊的膝蓋承受不住身體的壓力,恍惚間他只覺得自己的膝蓋碎了,腿軟了,怎么也撐不住。 三毛這一聲引了大半人的注意,余青趁機撞出人堆,一個轉身,消失在了夜深的巷子里。 * 雪下了整晚,積的很厚。 余青從蕭凌那出來時天上剛剛有了些光亮,他站在公交站臺,等著今早的第一班車。 就在他對面,是那片別墅群。 六十萬,真的值嗎? 周五晚請假QWQ 微博@斷糧的小狼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