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八) 宴無好宴
章節(八) 宴無好宴
接下來的幾天里,胤禩常常以上藥為名義占我便宜,雖然我也喜歡他,卻不想進展太快。男人嘛,從古至今都是大豬蹄子,得到的不珍惜,得不到的才永遠在sao動,因此每當即將擦槍走火,我便會強行叫停??ㄔ谶@種節點上連我都特難受,何況胤禩這一熱血青年,不過他確實是君子作風,說尊重我的意愿,就當真能做到,令我對他的欽佩之情又加深了一層。 提到欽佩,是因為我發現胤禩自律得驚人,除了跟我膩在一起的時候不正經,剩下基本全是正事兒:練武,讀書,參與部分朝政,接待各路人馬,廣開生財之道不管忙到多晚,第二天都絕不賴床,作息規律,連休沐在家也不例外。以這種趨勢來看,我搜集他錯處、成功反攻的可能性近似于零,更在他的襯托下淪為了只懂吃飯睡覺的廢柴。 當然,按胤禩的說法,我才剛嫁過來,先給我一段過渡期,日后也是要慢慢學著管家的,不求事事精通,至少明白個大概。 等到去毓慶宮那天,我的屁股已經恢復如初了,胤禩下手還蠻有分寸,既讓我rou痛難耐了一陣子,又沒造成嚴重損傷。出發前他鄭重告誡我,務必凡事保持冷靜,遇到問題交給他處理,不準像之前在延禧宮那樣橫沖直撞。他沒為上次的事情罰我,不代表我做得對,而是看在我對良貴人的孝心可嘉。這次要參見的太子爺、太子妃可比惠妃難纏多了,到了人家的地盤上,還是謹言慎行為好。 我對此無異議,康熙三十八年正是太子胤礽得意的時候,暫時惹不起。 碧瓦朱甍的毓慶宮內,齊聚著大大小小的阿哥、福晉,我們倆必須逐一敬茶,等叔伯妯娌們都喝下,我作為皇家媳婦的身份才算真正被認可和接受。 風華正茂的太子面如傅粉,頭帶東珠,身披杏黃色的蟒袍,盡顯天家尊貴。太子妃陪坐在側,面帶驕矜之色,也是一襲盛裝出席。我同胤禩并排跪好,禮數周全地高舉托盤,請他二人飲茶。 太子爽快地抿了一小口,太子妃則將杯蓋撥來撥去,嫌燙似的吹了又吹,我胳膊都舉酸了,她才作勢要放回杯子,誰料突然脫手,冒著熱氣的茶水氣勢洶洶地潑向我。 我剛要閃避,胤禩已反身擋在了我前面,我毫發無傷,他卻緊緊皺了下眉,背后的衣服也暈濕了一大片。 在眾人的驚呼問詢聲中,太子妃下令把茶房的侍婢都送去慎刑司,罪名是備茶不力,又讓人帶八貝勒到后殿更衣。 我心頭涌上莫名的不安,悄悄碰了碰胤禩的手,胤禩順勢拉著我一起走了,太子妃想攔也沒攔住。 小太監將我們領到一間僻靜的小屋,里面居然已有個妖嬈多姿的宮女在等,見推門而入的是我們夫妻倆,她明顯愣了一下,隨即訕笑著拿出一套嶄新的常服。我不客氣地接過來,表示這里不需要她了,她只好悻悻離開。 胤禩屬于穿衣顯瘦、脫衣有料的類型,肌rou線清晰流暢,不夸張而充滿力量感,他寬闊結實的背上燙紅了一塊,所幸不算嚴重。有感于他方才的舍身相護,我自告奮勇地伺候他穿戴,結果不是扣錯扣子,就是系成了死結。 還是我自己來吧。胤禩無奈地拍了下我添亂的爪子,太子妃在針對你。 我感覺到了,但是為什么呢?我才第一次見她,往日無怨,近日無仇。 深宮險惡,你這種拔尖好強的直性子太容易得罪人了。前些天皇阿瑪賜了你玉佩,你以為是護身符,還是燙山芋?獨一份的恩寵,叫多少人明里暗里的惦記? 聯想到宮斗劇里的炮灰出頭鳥,我激靈靈打了個寒顫,胤禩見狀,挑眉道:怎么,怕了? 嗚嗚,我會不會遭人暗害,死得糊里糊涂??! 那還不趕緊求我出手搭救? 求你了,救我。 真沒誠意。胤禩嘴角噙著一絲淺笑,引我靠近他半裸著的精壯胸膛,我教教你該怎樣求人 迎著各色各樣的目光重新回到主廳,我除了耳朵尖稍微有點紅,其它方面表現得還算自然。過了太子妃這一關,后面的流程就順利多了,我一路敬茶、收禮,順便熟悉愛新覺羅大家族。 大阿哥胤褆,直郡王,武將范兒,他占長,太子占嫡,二人可謂從小掐到大;大福晉聽說是位狼人,連生了四胎女兒,終于在三年前拼了個兒子。 三阿哥胤祉,誠郡王,一身酸溜溜的書生氣;三福晉與順治帝摯愛的董鄂妃同屬一族,生得嬌小柔弱。 四阿哥胤禛,貝勒爺,輪廓冷硬且面無表情,觀之可畏;四福晉烏拉那拉·青嵐,明眸善睞,端莊嫻雅。 五阿哥胤祺,宜妃的大兒子,老九的親哥哥,自小養在太后身邊,幾乎只會說蒙語;五福晉同樣一臉敦厚相。 七阿哥胤祐,腿有殘疾,脾氣也不太好;七福晉言行很是拘謹。 輪到胤禩的弟弟們就更隨意了,一群沒成家的毛頭小子不用送禮,我們也不用行禮,談笑間,茶一遞一喝,大功告成。其中胤禟、胤俄與我同齡,都是十六歲;未來的俠王胤祥十三歲;未來的大將軍王胤禎十一歲。 好了,咱大伙難得一聚。早已不耐煩的太子如釋重負,孤已吩咐御膳房備宴,今日不醉不歸! 陪宴高桌兩側排開,太子帶領眾阿哥坐在東邊的首位,太子妃帶領眾女眷坐在西邊的首位,中間空出的大片場地當然用來歌舞表演了。一溜舞女穿著半透明的銀色薄紗裙,伴著軟綿綿的異域曲調,賣力地扭動著年輕美好的身體。跳到高潮部分,她們竟將細巧的酒盅插進胸前的深溝溝里,一個接一個地彎腰送到太子口中。 二十多年來太子都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只要康熙不在,他就徹底放飛自我,埋胸舔凈一杯杯混合乳香的美酒,同時大手一揮,意思是也去照顧下他的兄弟們。 舞女們嘻嘻哈哈地跑向各位皇子,各家福晉紛紛坐不住了,有的捏手帕,有的摔筷子,還有的眼眶發紅,但就是沒人敢明確反對。 眼看胤禩身邊也纏了兩條勸酒的美女蛇,我忍無可忍,猛地站起身:干嘛不給我喝點?我也渴! 全場安靜了一下下,接著一片嘩然,我再次成為焦點人物。太子轉動著手中酒杯,意味不明地笑道:八弟妹這么貪杯,八弟就不管管? 胤禩一臉無辜:太子爺也看到了,都是她管我,我哪里管得了她啊。 我真服了胤禩假扮弱勢群體的演技,你丫管不了我還設什么家法,但轉念一想,在家他得了里子,在外我贏了面子,好像誰也不虧。 太子也給整無語了,一直以來他身邊盡是忠實的狗、溫順的羊,誰料今天遇上一根攪屎的棍。不讓我喝,顯得他小心眼玩不起;讓我喝,他們這群爺可就有點沒面子了。進退兩難的關鍵時刻,太子妃突然提出行酒令助興,太子順著臺階就下,這樁荒唐事總算告一段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