逝去的愛(bg)

    當我們愛一個人的時候，他是水、是氧氣、是生命中的不可或缺。而當愛逝去后，他甚至比不上白衣服上沾到的油漬。

    一

    唐卓和他前女友滾到一起的時候，我正冒著大雨趕回我們的出租屋，手里提著剛買的燒烤和一打啤酒。

    回到家時，我幾乎全身濕透，雨水滴落到地板上形成一洼小水潭。打開燈，蹬掉濕透的鞋，我光著腳進屋，屋里空落落的，沙發上堆著幾件唐卓的臟衣服。

    意識到唐卓不在家，我有些失落，本來想著提前回來給他一個驚喜呢。他去哪里了，外面下這么大雨，他會不會像我一樣沒帶傘？

    我把手里的東西分別放進微波爐和冰箱，想著先沖個澡，唐卓說不定一會就回來了。

    脫掉黏在身上的濕衣服，我舒舒服服地沖了個熱水澡，熱水澆在身上的時候感覺全身的血管都被疏通了，連帶著這兩天出差的疲倦都被洗盡。

    洗完澡，我把自己的濕衣服洗好晾好，將唐卓扔在沙發上的衣服收進臟衣簍，放進洗衣機里，然后開始打掃房間，我才出差兩天，屋子里落了很多灰，像很久沒有人住過一樣。

    做完這些，我躺在沙發上，百無聊賴中拿起手機瀏覽新聞，時間被打發得很快，我揉了揉有些酸澀的眼睛，看一眼墻上的掛鐘，快要十一點了。

    雨已經停了，唐卓還沒有回來。

    打開微信，唐卓的名字在我聊天界面的置頂，我給他發消息。

    你在哪兒呀？你的小寶貝回家啦。

    我的工作完成，老板讓我提前回來。

    給你買了燒烤和啤酒哦，快回家吧~

    輸完文字，我選了個賣萌的表情，手機停留在我和唐卓的聊天界面，我一直盯著看，生怕錯過什么似的。

    滴答、滴答時間過了很久，手機上遲遲沒有顯示對方正在輸入的字眼，我開始有些擔心，從我和唐卓確定關系以來，他從來沒有超過這么長時間不回我消息的。

    我的心開始緊張起來，唐卓會不會出什么事了？

    意識到這一點，我連忙撥打唐卓的電話。

    電話撥通了，直至忙音響起自動掛斷，手機里始終沒有傳來我心心念念的聲音。

    唐卓沒有接電話，我的心愈發緊張起來，準備打電話給他的朋友問問。

    這時，微信的消息框彈出來，是唐卓回復的消息。我心里的石頭終于落下了，暗自責怪自己剛剛過于神經緊張，唐卓好好的怎么會出事呢。

    可當我點開消息那刻，我才知道什么叫心碎欲裂，那一剎仿佛我的整個世界都塌了。

    唐卓給我發來了一組圖片，我甚至都不用放大來看，圖片的內容實在過于露骨，兩具赤裸的身體，是唐卓和他前女友張瑩瑩。

    我強忍住心頭的惡心，查看圖片，照片中是兩人各種各樣、各個角度的親密姿勢，應有盡有。兩人交織在一起的雙腿、緊扣的十指、地上用過的安全套，無一不在訴說著一個事實，唐卓和張瑩瑩上床了。

    最后一張圖片中，唐卓閉著雙眼像是睡著的樣子，張瑩瑩則是靠在唐卓的胸口很甜蜜的笑著，她的眼里向我發出挑釁，似乎在告訴我：不要自不量力了，你看，只要我勾勾手指唐卓就會乖乖回來我身邊。

    看到這兒，我自嘲地笑了笑，他們這般親密，這般甜蜜，我倒是顯得很多余，好像我才是個第三者一樣。

    心很痛很痛，像有人拿著刀子在剜我的心臟似的。我不敢低頭，我怕眼淚掉下來，我怕看見自己滿目瘡痍的胸膛。

    我急需酒精來麻痹自己，還好剛才買了酒，看來我有未卜先知的能力。從冰箱里拿出酒來，我坐在窗邊，一罐一罐地喝，可好像沒什么用，也是，我酒量那么好，怎么會輕易喝醉呢？

    夜深人靜，外面的霓虹燈相繼熄滅，黑暗襲來，整個世界陷入莊重肅殺中，像我漸漸冷卻的心。

    意識愈發清醒，我想，或許我和唐卓緣分已盡。

    二

    對于唐卓，我算是一見鐘情。

    那天我和好姐妹伍秋蕊去一家家常菜館吃飯，一進到店里我就看到了我倆經常坐的位置坐著一位男生，那人的樣貌出眾，我看得很入迷，后來幾乎是被小伍拽著入了座。

    男生穿著一件純白的綿T，一頭干凈利落的短發，眉毛修成好看的形狀，鼻梁高挺優越，皮膚白得連我一個女生都忍不住羨慕。他修長的手指拿著筷子夾菜，吃東西的動作都那么優雅。

    那一刻，我感覺自己戀愛了，心底沉寂了二十多年的小花園瞬間就春日融融百花齊放了。

    我朝小伍使眼色，示意她看向男生那邊，我小聲告訴小伍：小伍，怎么辦？我被丘比特之箭射中，我好像喜歡上他了。

    小伍撇撇嘴道：難得見你這棵萬年鐵樹開了花，去要個聯系方式唄。

    我有點慫，朝她搖搖頭。

    小伍罵我沒出息，難得遇到個喜歡的，等會人走了，你后悔都來不及，哭都沒地兒哭。

    在小伍的攛掇下，我鼓起勇氣走向了用完餐正準備付錢的男生。

    你、你好，可、可以加個微信嗎？畢竟是第一次做這種事，我緊張得舌頭快要打結。

    男生抬頭看我，愣了一下說可以，然后把微信二維碼打開。

    我心中激動萬分，面上努力維持寵辱不驚的樣子。我掃了二維碼，輸入備注后發送，他很快通過驗證，我向他道了謝便回到自己的座位上，短短的幾步路像踩在棉花上似的，開心得快要飛起來。

    他付完錢，我悄悄目送他離開的身影，等他消失在視野中，我激動地對小伍說：他好高啊，感覺快到一米九了，太帥了吧，簡直就是我的夢中情人。

    微信彈出消息，他發來他的名字唐卓。我在心里默念了好幾遍，明明是簡簡單單的兩個字，怎么組合在一起就那么動聽，那么獨一無二呢？

    小伍見我一臉花癡樣，搖搖頭道：陷入愛河的女人真可怕，別看手機了，你快吃菜啊，菜都要涼了。

    知道啦知道啦。

    通過微信聊天，我了解到唐卓也是我們學校的，和我同一個年級，不過他在另一個校區，這沒關系，坐校車過去很快，五分鐘左右就到了。

    我每天都找他聊天，他也很快回復，我們天南地北地聊著，都能接上對方的話，像認識了很久的老朋友一樣。慢慢地每逢周末我就約他一起吃飯看電影逛街之類的，或許是我態度懇切，他從未拒絕過我。

    后來我才知道，那段時間他因為跟他女朋友分手的事，消沉低落了很久，只是我的出現剛好填補了那段空缺罷了。

    跟唐卓告白的那天，我特意化著精致的妝容，穿著好看的連衣裙、漂亮的小皮鞋。臨出門的時候，小伍鼓勵我：不要緊張哦，一定可以的！

    那天我們看的是一部經典的愛情電影，名字叫。電影的結局很催淚，跟電影院里的很多女生一樣，我哭得稀里嘩啦，全然不顧花了一小時才化好的妝。唐卓在一旁給我遞紙巾，他小聲問我：有那么傷心嗎？

    我抽搭著回他：華仔死了嗚嗚我是一個十分感性的人，電影的結局一下子戳中我的淚腺，華仔和JOJO一起經歷了那么多，最后的結局卻是天人兩隔，這讓我一時無法接受。

    別哭了，只是電影而已。唐卓輕拍我的背，柔聲安慰我。

    我止住眼淚，發現電影院里的人走快走完了，我才想起今天的主要目的是什么。

    我去洗手間把臉洗干凈，看著自己窘迫的樣子，無聲嘆息，早知道會這樣就換個喜劇電影了。

    出了電影院，我們一起去買了奶茶，溫暖香甜的奶茶入口，我的心情也跟著甜蜜了不少。我倆并肩走在大街上，像往常很多次的那樣。

    街邊的歌手一邊彈吉他一邊深情地唱著：年輕的人們，總在相互試探，那不確定的未來，是否成了彼此的羈絆，人生總是世事無常，未來遙遙無期，我們的愛人就在眼前

    動聽的歌聲，微涼的夜風，并肩而行的人，一切都恰到好處。

    我對他說：唐卓，我們在一起吧。

    他說：好。

    躁動、試探、心跳不知是誰率先越了界，觸碰到彼此手指的那刻都能感受到對方輕微的顫抖。

    我和唐卓十指交握，走在灑滿暖光的大道上。

    那時候，我真的以為我們是彼此相愛的。

    三

    第二天，唐卓回來了，看見坐在沙發上的我，臉上閃過一絲震驚。

    他微笑著走向我，在我身邊坐下，道：什么時候回來的，寶寶，還說晚上去機場接你呢。

    唐卓伸手想摸我的頭，我躲開了，他露出受傷的表情：寶寶，你都不想我嗎？

    我看著唐卓，臉上沒有多余的表情，他開始緊張起來：寶寶，你眼睛怎么腫了，你哭過是不是？是誰欺負你了？是不是工作不順利??？

    唐卓發出一連串問句，臉上的擔憂與緊張絲毫不假，我卻只覺得諷刺，惡心。

    我深吸一口氣，忍住心里的痛苦，我對他說：唐卓，我們分手吧。

    唐卓愣住了，臉上露出不可置信的表情：寶寶，你怎么了？為什么突然提分手？是我哪里做錯了嗎？

    我問他：你昨晚在哪里？

    唐卓似乎是松了一口氣，拿出早已準備好的理由：對不起，寶寶，昨天晚上和楚瑜他們幾個喝了很多酒，醉得稀里糊涂的，我保證，下次再也不這樣了，原諒我好不好？

    我冷笑了一下，拿出手機把昨晚張瑩瑩發給我的圖片舉到他眼前。

    唐卓的眼里瞬間被慌亂取代，他抓住我的肩膀，生怕我逃走似的，連忙道：不是這樣的，不是這樣的，我喝醉了，我什么也不知道，怎么會這樣呢？向苒、苒苒，你要相信我。相信我好不好，我打電話問楚瑜，問翟睿，問張瑩瑩，我給你解釋清楚，我喝了很多酒，什么都記不得了

    做錯事情的男人，總愛把責任推給酒精；喝醉酒的女人犯了錯，卻總是陷入無盡的自責之中。這是為什么呢？

    我睜開他的桎梏，靜靜地看著他，還能解釋什么？你們都睡到一起了，還能怎么解釋？你要是忘不了她，可以告訴我，我會放手，我會成全你們說道這里，眼淚還是不爭氣地落了下來，說出來的話是那么容易，可要做到卻是十分艱難。

    你別哭，苒苒，是我的錯，昨天楚瑜約我喝酒，我不知道張瑩瑩也在，我要是知道，一定不會去的。唐卓伸手擦掉我臉上的淚水。

    今早醒來，房間里就我一個人，身上的衣服也換了，我以為是楚瑜他們換的，就沒多想。微信消息被清空了，我不知道張瑩瑩給你發了這些照片，我真的記不清了，我喝了很多酒，根本不可能跟張瑩瑩做那樣的事，苒苒，寶寶，你信我好不好？

    我的眼淚還是流個不停，唐卓一下一下為我擦掉，他說：別哭了寶寶，我心疼。

    唐卓把我抱進懷里，這次我沒有推開他。

    最終，我還是選擇了相信唐卓。

    我和唐卓還跟以前一樣，每天上班下班，一起逛街買菜，一起散步消食，日子平淡如水，卻給了我莫大的安慰。我第一次談戀愛，不知道別人的戀愛是什么樣的，我只知道，我和唐卓像這樣就挺好。

    唐卓的工作開始忙碌起來，他經常忙到夜里十一二點才回家，他心疼我讓我早點休息不要等他，我也心疼他，非要等他下班回家給他做宵夜。

    他拗不過我，每次都心疼地無奈地抱著我，一遍又一遍地親吻我的額頭，他說：寶寶，等忙完這個項目就好了，到時候公司給我批假，我們去昆明、去大理，去你想去的地方旅游好不好？

    我環住他的腰，用力地點點頭。

    四

    我們的平靜日子就像是一片玻璃，不堪一擊，輕輕扔到地上就會碎得一塌糊涂。

    而把這片玻璃扔到地上的人正是張瑩瑩。

    張瑩瑩敲響了我和唐卓出租屋的門，她穿著一身的高定，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皺著眉頭打量著我們的屋子。

    我忍不住開口提醒她：你看夠了嗎？

    張瑩瑩把注意力轉移到我身上，她嗤笑了一聲，道：回國快兩個月了，這才第一次見你呢，向苒是吧？對于你的存在，我雖然很不開心，但還是要對你說一聲謝謝，謝謝你這兩年陪在唐卓身邊，你很稱職，把唐卓照顧得很好。

    不客氣，我是他的女朋友。我提醒她我作為唐卓女朋友的身份。

    呵呵張瑩瑩捂著嘴笑了，像是聽到了什么有趣的笑話似的，她說：你知道唐卓當初為什么跟我分手嗎？

    我看著她不說話，她繼續道：他當初打算跟我求婚，準備了好大一個驚喜呢，戒指都定制好了，可惜沒有辦法，我必須得出國。你跟唐卓在一起兩年多了吧，他跟你提過結婚的事嗎？看你的表情我就知道沒有，呵呵，我回國那天就給他發消息了，約他一起吃飯，你猜他去了沒有??？

    哦，對了，你那天好像在出差。第二天，我們又聚了，他喝了好多酒，不過一點都不影響他把我抱去酒店的房間，怎么，你不相信？他在床上很猛的，你應該很清楚吧，免費給他睡了那么久說完張瑩瑩，打開手機放出一段錄音。

    唐卓的聲音從里面傳來：瑩瑩，我好想你，瑩瑩他深情地喚著她的名字，沙啞的嗓音里帶著哭音和痛苦，接著傳來黏膩的水聲和rou體拍打的聲響，唐卓一邊狠狠欺負她一邊問她，為什么要離開我那么久？這次你再也別想逃

    張瑩瑩關掉錄音，繼續在我心上扎針：那天晚上我就把照片發給你了，我還真是小瞧你了，都看到床照了居然還能忍這么久，當做什么事兒也沒發生，你是有多喜歡唐卓啊。還有啊，唐卓昨天晚上也跟我在一起呢，他怎么跟你說的啊，在加班？

    今天我來是想勸你主動跟唐卓分手，他嘛，心腸軟，害怕你傷心一直沒提，所以，不用我多說了吧。

    張瑩瑩離開后，我身上的偽裝散落一地，眼淚大顆大顆地滴在地板上面，我想起唐卓昨天晚上給我打電話，他說：寶寶，早點休息，今晚加班趕進度，可能要忙到凌晨了。

    現在想起來真是令人無比惡寒，他是怎樣心安理得的在另一個女人的床上和自己女朋友通電話一口一個寶寶地叫著？

    我又想起小伍跟我說過：永遠不要相信的男人的話，出軌只有零次和無數次，只要有過一次那就永遠無法原諒。

    我當時是怎樣蠢，才會被他的花言巧語給哄騙住了？愛，真的能蒙蔽人的雙眼、叫人分不清是非嗎？

    拿出手機，我給唐卓發消息：我們分手吧。

    消息發送完畢，我放下手機，開始收拾自己的東西。望著這個我和唐卓一起住了一年多的房子，傷感不由自主地涌上心頭，以前沒談戀愛的時候，總以為愛情都是甜甜蜜蜜和和美美的，哪曾想，它能讓人這么痛徹心扉。

    收拾完行李，我給小伍打電話說我和唐卓分手了，讓她六點來接我，小伍什么也沒問，只說一會兒見。

    我和小伍正把行李往樓下搬的時候，唐卓回來了，他額頭上都是汗，像是跑回來的一樣。

    我不再看他，繼續把行李箱往電梯口拖，唐卓一把抓住我的手腕，阻止我的動作。

    我抬眼看他，冷聲道：放手。

    唐卓拽得更緊了，苒苒，是不是張瑩瑩跟你說什么了？

    你昨晚在哪里？我問他。

    在公司加班啊。唐卓語氣肯定。

    唐卓，都到這個時候了，你還打算騙我，我就那么蠢、那么好騙是吧？我用力掙脫他的手，看著他的眼睛一字一句道：上午張瑩瑩來找我了，你知道嗎，她把你們上床的錄音放給我聽了。上次照片你說你喝醉了，什么也不知道，那錄音呢？那是你親口說出來的話，你怎么解釋？

    你敢否認你昨晚不是跟張瑩瑩在一起嗎？我大聲問他，他被我問得啞口無言，臉上的表情逐漸瓦解。

    我和小伍把行李搬到樓下裝車，弄好后，小伍發動汽車駛離，我坐在副駕駛上，眼淚不爭氣地爬了滿臉。

    五

    我把唐卓的聯系方式通通拉入黑名單，不再去想跟他有關的一切，整個世界一下子清明了許多，原來，愛不但會蒙蔽人的雙眼，還會蒙蔽人的心。

    小伍一個人住單身公寓，讓我在她這兒住下，我欣然答應，決定平攤她的房租水電。這個地方離我上班的地方很近，坐地鐵只要十分鐘，十分方便。

    唐卓來小伍這兒找過我幾次，每次都吃了閉門羹，他仍然鍥而不舍。

    我實在想不明白，他還來找我做什么，我倆分手不正好成全了他和張瑩瑩嗎？難不成他還來找我求原諒？求復合？那他做夢去吧。

    這天，小區保安打電話給小伍，你是4單元21號的向苒嗎？你男朋友在樓下站了快倆小時了，下這么大雨呢，怎么也趕不走，快讓他上去吧，淋出病來就不好了。

    小伍開了免提，保安的話我聽得一清二楚，我揉了揉太陽xue，想著怎樣讓唐卓死心。

    小伍也無奈了，氣道：這人怎么他媽的跟塊兒狗皮膏藥似的，甩都甩不掉。老娘下樓揍他一頓，看他還敢不敢再來。說完，小伍拿著自己的狼牙棒就要往門口沖去。

    小伍，我們報警吧。

    聽到我的聲音小伍止住了腳步，她回頭看我，說：好，咱報警。

    我和小伍做完筆錄，就準備開車回家了，唐卓沖到我們面前，幾個星期不見他憔悴了許多，身上半干的衣服皺皺巴巴的，我想起他曾經意氣風發的模樣，跟現在的樣子判若兩人?；蛟S是愛情的濾鏡碎掉了，他還是他，卻已經不夠再讓我心動了。

    我們停住腳步看著他。

    唐卓向我道歉：苒苒，對不起，是我錯了，原諒我好不好？說完，他作勢要上前抱我。

    我退后幾步，對他說：不要碰我，我們已經分手了，你這樣沒有任何意義。

    小伍對他道：警察叔叔的警告不管用是吧？非得抓你進去關兩天才肯罷休，是嗎？說完，小伍抓住我的手往前走，不管還在原地的唐卓。

    就這樣平靜地渡過一個月，直到一天我和小伍回家，發現醉倒在家門口的唐卓，我頓時氣得全身的血液都往腦門竄，當時就想給他兩腳。

    小伍打開門道：別管他了，咱進屋。

    聽到聲音，唐卓悠悠轉醒，他撐著身子站起來，定定地看著我。

    我給小伍一個放心的眼神，示意她先進屋，小伍關門進了屋。

    唐卓開口道：苒苒，你當真這么狠心嗎？對我，一點愛都沒有了嗎？他的嗓音沙啞不已，帶著nongnong的悲傷。

    沒有了。我回他。

    我愛你啊，你怎么能不要我呢？說不要就不要了唐卓第一次在我面前哭了出來。

    聽到他的話，我笑了，我好笑地問道：你愛我？那張瑩瑩呢？你也愛？你可真是深情啊，談一個愛一個，就連分手了也忘不掉，也舍不得放手。我給過你機會了，可是你一而再再而三地騙我！你知不知道我最討厭的就是欺騙和背叛，都跟你說了，你要是還愛她，我會成全你們，你為什么要腳踏兩只船？你就那么貪心，兩個你都舍不得，你把我們女的當什么了？我再跟你說一遍，我們分手了，從今往后，再無可能，聽明白沒？唐卓，你這樣糾纏不休，真的讓我感覺到很惡心。

    唐卓愣在原地，眼神黯淡無光，痛苦的樣子快要哭出來一般。

    我從地上撿起他的手機，找到張瑩瑩的電話撥出，那邊傳來張瑩瑩的聲音：阿卓，你去哪兒了？

    我開口道：我是向苒，麻煩你來天河花園10棟4單元21號把唐卓帶走。

    聽到我的聲音，張瑩瑩尖利的聲音傳來：又是你向苒！你到底給唐卓灌了什么什么迷魂藥？把他害成現在這個樣子，你滿意了吧！

    我回道：他現在這個樣子不是因為你嗎？跟我有什么關系？請你快點過來把他帶走，不然就去警察局接他。還有，不是誰都跟你一樣稀罕他，也不是誰都跟你一樣喜歡把吐出來的東西撿回去再重新嚼一遍。

    你、你張瑩瑩被氣得說不出話來，我掛掉電話把手機還給唐卓。

    唐卓接過手機，自言自語似的：以前我覺得你心軟，每次鬧矛盾哄兩下就好了，什么都順著我?，F在才發現你的心比誰都硬，比誰都狠其實，我明白的，你一直都是你，你只是不愛我了

    我沒再說話，看著他走進電梯，直到電梯門合上，阻斷我們最后的對視。

    到這一刻，一切都結束了，我成功地把一個名叫唐卓的人從我的生命中剔除了。

    六

    時光飛奔而逝，春去秋來，日子依舊平淡如水，靜靜流淌。

    在歷史的長河里有一劑名叫時間的良藥，它能撫平人世間的一切傷痛。隨著年齡的增長，我愈發明白，愛情不是生命中的必需品，只是一劑調味品罷了，沒有它，我們仍然可以活得很精彩。

    我并未因為受過傷害，就從此封心鎖愛，我仍記得第一次心動的感覺，也期待著下一次心動的到來。

    假期，我和小伍來到美麗的麗江古城，住進一間民宿，老板是一位溫柔美麗的女士，舉手投足間散發出一種迷人的知性氣息。

    躺在名宿陽臺的躺椅上，整個人沐浴在暖陽之中，翻開隨手從老板書架上拿的一本書，只見書的扉頁寫著：善良獨立的女孩們，永遠值得這世間最好的東西。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