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個春夢
做個春夢
第十章 掛了電話的賀禹洲心情好得不得了,聽聽她的聲音感覺晚上睡都能睡得香一點。 認識鄒檬以后,賀禹洲對于談論到這個名字時也會豎起耳朵多聽幾句。 那次被她救之后第一次去學校那天,正好被班主任逮著拎到了辦公室,分班后的班主任也正好高一時的班主任,所以賀禹洲的成績應該是什么樣,班主任很清楚。 但是站在他面前的這個學生,個子比他還高一點,一頭金發,臉上還貼著膠布,嘴角的傷口也還沒愈合。 打是打不得的,想訓兩句,賀禹洲的家庭背景,訓也是訓不得。 真是恨鐵不成鋼,班主任氣得跺腳。 打不得罵不得,只能說幾句大道理,讓他回班級。 賀禹洲慢慢悠悠地晃出辦公室,走到門口的時候聽到有人在勸班主任。 班主任嘆了口氣:哎,要是這孩子有你們班鄒檬一半省心就好了。 賀禹洲聽到這個名字的時候腳步停了下來,如果換了是把他和別人比較他肯定是嗤之以鼻的,但是那個人是鄒檬,他有點想聽下去。 交談中的老師們并沒有在意。 哎,你們班鄒檬呀,就是太內向了。另外一個老師加入了聊天,什么都好一個女孩子,稍微活潑點,簡直就完美了。 也不能怪她,這孩子啊,也是太慘了。 怎么說?有老師不理解。 你不知道??? 快說呢,我不知道呀。 這孩子小學六年級的時候,爸爸生病過世了,后來沒多久吧,大概也就半年多,她mama出了車禍,因為她mama本來腿上就有點殘疾,所以走在小橋上被摩托車帶了一把,腦袋給撞了石欄桿上,當場就 我的天呢,太可憐了吧。那位老師感嘆,那現在是誰在養她??? 她姑姑,她姑姑人是挺好的,就是他們家的奶奶老師說著也來氣,重男輕女!本來也就不喜歡女孩子,又覺得鄒檬克死了自己爸媽,對她就更差了。 聽故事的老師忍不住捂著嘴:哇,也太慘了吧。 賀禹洲覺得自己的心也跟著一起咯噔了一下。 也是那個時候,他冒出來一個念頭,他想對鄒檬好,很好很好。 起先只是想著對她好,畢竟他沒有朋友,鄒檬好像也沒什么朋友,但是后來在為數不多的幾次和她交往過程中,他覺得自己想對她好,不僅是作為朋友。 是見色起意還是善心爆棚,他有點分不清。 賀禹洲出現在學校的頻率顯然增長了一些,除了每天給她送餐這件事讓他比較提得起興趣以外,上課什么的他依然覺得很無聊,所以一般上午在班級待一會兒,就逃課了。 好像來學校就是為了她。 賀禹洲的全部關注點都在鄒檬身上,他們倆的班級不在一層上,賀禹洲也不找借口,直接出現在鄒檬班那層。不過鄒檬不怎么會注意到他,她就算下課也很認真地在學習。 他覺得鄒檬真的太可愛了,這種可愛不是說長得有多可愛,偶爾她會皺著眉頭看題目,有時候有人問她題目,她會有一絲不可察覺的不耐煩,她不怎么笑,偶爾微笑一下被賀禹洲看到,覺得自己心都要化了。 光是這些不足以說明什么,直到有一天晚上,他做了春夢。 人生前十七年,他做過的春夢里從來沒有具象的女主角,但是卻在那天晚上,他看清了夢里的那張臉,是鄒檬的樣子。 夢里她依然會拒絕他,但是那種不要又是另外的意思。 夢醒的時候,賀禹洲看到自己身下支起的帳篷,腦袋里是鄒檬那張又純又欲揮之不去的臉,他知道,自己陷進去了。 賀禹洲叛逆又出格的事情干了不少,但唯獨沒亂搞過男女關系。沒有追女孩子的經驗讓他無從下手,而且鄒檬和別的女孩子還不太一樣,追她好像更困難些,而且他還發現了,鄒檬不喜歡他。 意識到鄒檬應該不喜歡他,和看到她寫在紙條上那句不喜歡是兩碼事。 真正看到那張字條的時候,賀禹洲是難過的,但凡她寫的是不知道也能讓他好受一點。 鬧脾氣這天晚上,他又夢見了鄒檬,他懲罰性地想冷落她,但是她卻纏著自己,一會要抱抱,一會要親親,再多的怨氣也只能破功。 他把鄒檬cao狠了,他們換了各種姿勢,她也是哭著喊不要,他越是cao得深,直到她哭得泣不成聲,最后昏死了過去。 賀禹洲無奈,做春夢的頻率越來越高,兩次春夢一次比一次做得猛,醒來后小黃片和五指姑娘更是不對味兒。 第二天看到鄒檬,對上她的眼睛,滿腦子都是昨晚夢里她哭著嬌喘的樣子,賀禹洲又羞又慫。 鄒檬最近午餐頓頓都在教室里吃,午餐后有片刻放空的時間,她不強迫自己學習。 剛吃完飯班級里一如既往地人不多,鄒檬看了看她斜前方的那個背影,思考了幾分鐘,站起身走到他身旁:班長。 鄒鄒同學班長聽見她的聲音寫字的手抖了一下。 我有話想對你說,方便去天臺嗎? 可以可以。班長答應得很爽快。 那十分鐘后吧,天臺見。說完鄒檬就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鄒檬是卡著點上天臺的,推開天臺的門她就后悔了,熱氣襲來,縈繞在她周圍,難受得緊。 鄒鄒同學。 鄒檬自認為和班長陳子莫并不是很熟悉,她雖然是班級第一,但沒有什么職務,和班長說過的話,可能也就那么幾句,如果不是那天那封信,也不會有今天的天臺之約。 班長,謝謝你的信鄒檬被陽光刺得有些難受,瞇著眼皺著眉,對不起,我不想談戀愛。 是不想談戀愛,還是不想和我談?陳子莫有些不甘心,關于鄒檬的小緋聞他也有聽說,但是他不相信,鄒檬不是會和那種混混一樣的人在一起的。如果只是在現在這個時間段不想談戀愛的話,那他也是可以等的。 正如他在那封情書里寫的一樣,他喜歡鄒檬已經有兩年了,第一次統考,他排在第九名,鄒檬排在第十一名,雖然中間還夾了一個并列第九,但是從那時候他就開始注意到她了,后來分班還在一個班。如果不是傳出了賀禹洲在追她的八卦消息,他也不會在這個節骨眼上給鄒檬寫情書。 謝謝你。鄒檬覺得自己沒必要和他解釋太多,但是對不起。 你沒必要說對不起。陳子莫撓撓頭,那如果畢業后 鄒檬熱得有些煩躁,汗已經順著額角滑下來,她打斷了陳子莫,一直反握在背后的手抬起來,手上是那個粉色的信封:班長,這個還 滋~噶~厚重的門又一次被推開,陳子莫眼神飄到門邊,一頭金發的少年腳勾上門,嘴里叼著一根煙,正準備點火。 賀禹洲也看到了他們,看到了鄒檬手里拿著一樣東西,正是遞給那個書呆子的姿勢。 陳子莫戴著眼鏡,自然看清了那是賀禹洲,他看看賀禹洲懶洋洋的模樣正盯著鄒檬,又看看鄒檬。 某些八卦似乎不只是八卦。 賀禹洲看到那個戴眼鏡的書呆子迅速從她手里拿過那樣東西,然后快步往這邊走。走過他身邊的時候,他看清楚了,那個書呆子從鄒檬手里接過的是個粉色的信封。 門又一次發出滋~噶~的聲音,賀禹洲手上的打火機放了下來。 他盯著鄒檬看了一會兒,鄒檬熱極了,額頭,鼻尖,人中處都冒出了汗珠,她大步往門口走,路過賀禹洲身邊的時候,她看見了他夾在指間的一根煙,她腳步頓了一下,卻沒停下來。 但是鄒檬似乎能感覺到,走過他身邊的時候,是有涼意的。 賀禹洲被無視了,臉色也沉了下來,他扔掉手上的煙,跟著下樓,在鄒檬走到快最后一階臺階的時候,賀禹洲三步一夸,超過她到她面前,握住她的手腕把她拉進旁邊的音樂教室。 為了消防安全,音樂教室的門是內外雙開的,輕輕一推就能進去,鄒檬還沒來得及反應過來,就被賀禹洲推在了教室里的墻上。 他們之間的距離很近,近到賀禹洲能清晰地看到鄒檬臉上的汗珠,能看到她蹙起的眉頭。 干什么?鄒檬被他困在這一小角里。 你喜歡那樣子的?黑框眼鏡?板寸頭? 鄒檬反應過來他說的是陳子莫,他的眼神看得她覺得更熱了,偏過頭:不喜歡。 賀禹洲有點被氣笑了,不喜歡你給人送情書? 他勾了勾她的下巴,把她的臉偏過來正對自己。 鄒檬動了動腦袋,下巴離開他的手。 他的表情不是太好看,鄒檬不覺得這是一件需要和他匯報的事情,想說和你沒關系,話到嘴邊卻還是改了口:是還 嗯?賀禹洲沒聽懂。 還給他。說完這句話,眼前的人黑沉的臉色稍微好看了一點。 哦他點點頭,那也就是說,你不喜歡那種板寸頭戴眼鏡的書呆子,對吧?那你喜歡什么樣的? 說到發型,鄒檬順著抬眼看了下他那頭金毛:反正不是你這樣的。說完她用力推開了賀禹洲,然后走回教室。 回到教室,任絳雅看到她:你去哪里了?臉這么紅? 鄒檬用手背貼在自己臉上,熱的。 任絳雅有些將信將疑,熱那是全臉紅,她這光是臉頰紅啊。 ******** 小賀:???情書居然不是我寫的?? 檬妹:依然是嫌棄這個人的一天。想到以后會嫁給了他。emo 小賀:??? 感恩豬豬,愛你們~ 走啦,拜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