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白首。

僅僅是在雪地里走了二十分鐘，卻好像已經同她一起走過了平凡而深刻，短暫卻漫長的一生。能夠同一個人從烏發至白首，該是何等幸運。他甚至已經開始想以后他們的孩子叫什么名字好。

見他立在書店門前不說話，少女出聲打斷他的思緒：“張景初，你在干什么呀？”說著為自己和他拂去頭上的白雪，拉著他的手走進書店。那美好的圖景便一下子不見了。

張景初微不可察地嘆了一口氣，心里泛起微微的惆悵。

少年初識愁滋味，往往如初識愛戀一般，不知從何而起。

而她，也自是不解他的惆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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嗚嗚嗚竟然掉了一個收藏，我好難過哦。

自己很喜歡這一章，希望大家能夠把珠珠和收藏砸過來~

著我之色她已經成為了一個廢物

她已經成為了一個廢物

買完習題冊回家后，水云驚訝地發現父母都在家，坐在沙發上等她，看他們的神色分明是有事想和她說。

她的心里咯噔一下。

不會是他們發現她和張景初的事情了吧？

又或者，他們又要離婚？

很多不好的念頭閃過腦海，然而她的母親姜麗說出口的卻是：“云云，你想不想去美國讀書？”

“??？”她一時不知作何反應。

水浩馳則在一旁補充：“爸媽的公司現在想要派一批人去美國加州的分部去干五年，也愿意幫助解決子女的入學問題……我們想的是，你可以去美國讀高中，然后在那邊申請大學，這樣就不用高考了?！?/br>
姜麗繼續補充：“我們查過了，加州的陽光很好，而且有很多很好的大學，比如UC-Berkeley……”

見水云愣愣的不說話，姜麗的語氣又開始變得小心翼翼起來：“云云啊，你不要緊張，爸媽沒有強迫你必須去。如果你不想出國，爸媽也就放棄這個機會了。只是給你多一種選擇。國內的高考……mama怕你撐不住?！?/br>
見她若有所思的樣子，姜麗有點慌：“啊，mama不是這個意思……這件事也不急，你去考慮考慮，兩個月之內想好就行。無論你想怎么樣，爸媽都支持你?！?/br>
水云點點頭：“嗯，爸媽，我知道了，會好好考慮的?！?/br>
“怕你撐不住”這句話，確實有一瞬間刺傷了她，盡管她清楚地知道父母是真心地為她考慮。

可是mama也沒說錯，她本來……就已經成為了一個廢物。在沒病之前，她也和眾多的一中人一樣，懷有著以后考上全國最高學府的夢想?？墒遣恍芯褪遣恍邪?，現在的她，只能把平凡而快樂地活著作為目標，而這個樸素的目標對她來說都是那樣的難。

在和抑郁癥抗爭的這兩年里，她早已經喪失了心氣，和作為少年人的銳氣。

這種疲憊是扎根在骨子里的，只有漫長的時間能將它抹平，也或許永遠都抹不平。

再次見到張景初的時候，是開學。放學后，張景初說要帶她去一個地方。他們一前一后地走到實驗樓，然后一路向上到達了頂層。然后她驚訝地看著少年拿出鑰匙，打開了頂層的小房間，作出一個邀請的動作：“歡迎來到我的秘密基地?！?/br>
房間里擺著一些桌椅，還堆著厚厚的一摞競賽書，攤著幾支筆，顯然是經常有人來的樣子。甚至窗邊還種著一小株仙人球，頂上開著一朵粉紅色的小花，可愛極了。

張景初給仙人球澆了點水，說：“它叫同胚，你要不要和它打個招呼？”

“同胚？”

“嗯，它描述了兩個拓撲空間的關系……算了，你不會想要知道的?！?/br>
張景初笑笑：“也可以給它改名叫云云?！?/br>
水云搖搖頭：“算了，不然我以后都分不清你在叫我還是叫它?！?/br>
水云好奇：“你怎么會有這里的鑰匙？我們之前一直以為這里是儲物間，甚至還有傳說這里鬧鬼?！?/br>
每個學校都會有一些流傳的鬼故事。

張景初笑了：“我在這待了那么久，也沒見那只鬼小姐來找我。這個鑰匙是程老師（學校里帶數學競賽的教練）給我的，他說如果我中午在班里覺得吵，或者什么時候缺地方自習，都可以來這里?！?/br>
水云問：“還有其他人知道這里嗎？”

他從背后環抱住她，親親她的臉頰：“只有我，當然，現在還有你了?！?/br>
他在慢慢帶她進入他的生活。這個認知讓水云的心底泛起一絲甜意。

張景初放下書包，拿出厚厚的一疊紙遞給她：“這是我這些天給你做的幾何講義，拿去做，應該會很有幫助的，我也可以抽時間給你講?！?/br>
講義制作精良，還有各種平面或立體的幾何圖，應該花了不少時間。

水云仔細打量著張景初，他的眼下有些微微的泛青，眼角有一點紅血絲。

“你熬夜了？”

張景初點點頭：“嗯，不過是在開學前，所以還好?！?/br>
他已經把她列入了自己的計劃，想要和她一起去P大，所以少睡一會兒沒什么。

復雜的情緒涌上水云的心頭。有感動，有羞愧，還有壓力。她接過來，撫摸著講義上的文字，她一個字也看不進去。

她沉默了一會兒，幽幽地問他：“張景初，如果……我考不上P大怎么辦？”

張景初一愣，她的神色看不分明。他以為她是在擔心，便哄她道：“有我在，你一定可以的?；蛘?，除了P大以外，B市也有很多其它很好的大學啊，比如R大……”

“那，如果……我不能留在B市呢？”

“??？”張景初似乎從來沒有想過這種可能性：“你……想去其它的地方讀大學嗎？”

“沒有……我就是隨便說說?！彼麆倓偘疽篂樗隽诉@么多，有些話她實在說不出口。

盡管此刻她的精神完全無法集中，但她還是強撐著坐下來，攤開講義：“張景初，給我講講吧?！?/br>
少年又高興起來，摸摸她的頭，細細地和她講解各種題型。

看著他認真的神色，水云忽然就不想去考慮出國的事。

算了，得過且過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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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好心疼女鵝啊

對了，有小可愛說原來封面上的字不清晰，所以我改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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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人小透明作者很怕沒有人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