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 月光下的舞
04 月光下的舞
這幾天環安和明彩看起來風平浪靜,平靜之下卻有sao動。張如艾和莫祎的身份真相已經傳遍了兩個公司,明彩是她自己的地方,自然在她掌控之下,環安的sao動卻大了些,有遠見的公司高層想必已經開始考慮選邊站了。不管這消息是張卓宇或是莫祎放出,目的都是為了替莫祎造勢,對她示威提醒,要她別忘記自己的身份。事情發展還在她意料之內,張如艾并不在乎,這件事瞞不住也不必瞞,莫祎那里沒什么異常動作,張如艾也不去管她,依舊正常上班。 一周很快過去,周六的時候,沈碧平依約去接張如艾,既然已經知道了她家在哪兒,他也就不再掩飾,直接開車去了張如艾家里。 見到張如艾的時候,沈碧平著實吃了一驚。她穿著一身水藍色長裙,裁剪得當盡顯身材,平日里被職業裝掩蓋下的皮膚白皙,頸項修長優美,更重要的是,她戴著沈碧平送給她的星球項鏈。 沈碧平看了那項鏈好幾眼,有些驚喜。 你喜歡這條項鏈嗎?沈碧平問她。 張如艾伸手摸了摸自己頸項的項鏈,一舉一動皆是雍容優雅,挺好看的。 沈碧平的目光情不自禁地被她所吸引,低喃著說:你看起來跟平時不太一樣。 張如艾勾了勾嘴角,哪里不一樣?衣服換了人就會變嗎。 沈碧平笑了,說起話來倒還是一樣。 走吧。張如艾朝他說。 春寒料峭,晚上還會降溫,張如艾在裙子外多加了一件風衣。 陳昭琳五十歲生日是個重要日子,她喜歡熱鬧,請了許多人,還特地定了萍洲市最大的酒店做生日場地。 張如艾和沈碧平到的時候,已經來了許多人。沈碧平粗略一看,許多熟悉面孔,萍洲有頭有臉的人來了不少。陳昭琳好廣的人脈,好大的排場。 他們進場的時候正看到陳昭琳端著杯酒和旁邊幾個人正說著什么,她看到張如艾,跟周圍人說了幾句就朝她走來。 她臉上帶著笑,很是高興,輕輕抱了張如艾一下,說:如艾,好久沒見了。 張如艾點了點頭,是啊,有幾個月了 她把自己的禮物遞給陳昭琳,沈碧平也遞上自己的,陳阿姨,生日快樂。 陳昭琳道了謝,讓人收下。又看著沈碧平,問張如艾:這位是? 沈碧平微笑著自我介紹,阿姨你好,我是沈碧平。 沈碧平?這名字有些熟悉。 陳昭琳突然想起來了,說:沈鴻海家孩子,你小時候我見過你。說起來我跟你父親還是朋友呢。 沈碧平點了點頭,是,聽家父提起過您。 陳昭琳又看向張如艾,問:在一起了? 張如艾嘴角微微帶著一絲笑意,沒有,普通朋友。 沈碧平看出她倆有話要說,找了個借口說:看到我朋友了,我過去打個招呼。 另兩人都點了點頭。 失陪。 沈碧平走后,兩人換了話題。 陳昭琳斟酌著說:易寧找回來了,是嗎? 張如艾:是,她現在在明彩上班。 陳昭琳點點頭,怎么沒去環安? 爺爺的想法,我不清楚。 陳昭琳仔細觀察張如艾的表情,但張如艾神色如常,她看不出什么來。 她只得嘆了口氣,你爺爺他是嚴苛了一些。易寧找回來就好,她拉起張如艾的手,輕輕拍了拍,你們年紀差不多,有什么事商量著來。有空我會去看看易寧,聽說她現在是個畫家? 陳昭琳含蓄地提醒她,自是希望她們倆姐妹之間不要起什么沖突。 是,她畫得很好。 張如艾不吝嗇夸獎,莫祎的畫的確很好,收集她資料的時候,特地找了她畫的照片來看,既有巧思,又有技巧,不可多得。 兩人之間又聊了幾句,有人來叫陳昭琳,她便先離開了。沈碧平看她們談完了才過來找張如艾。 沈碧平走過來問她:我喝了點酒,看得出來嗎? 張如艾仔細看了他的臉,跟平時沒什么兩樣,看不出酒紅。 看不出來。頓了一頓,她又說:這里太悶了,我們去外面吧。 沈碧平點了點頭,于是他們出去,在酒店花園找了個人少的地方。 兩人在花園中走了走,沈碧平突然對張如艾說:如艾,看,月亮。 張如艾往天上望去,一輪缺月高掛空中,天上或明或暗布滿了星子。微風輕拂,今夜是個晴夜。 月光與花園里幽暗的燈光混雜,仿佛張如艾的臉上,也淡淡散發著光芒。沈碧平看著身邊人的側臉,有些按捺不住地想親近她。 如艾,我能請你跳支舞嗎?沈碧平低聲問她。 跳舞?在這兒?她有些詫異,看看他,又看看周圍,心思動的很快。她微微露出點笑容,好啊。 沈碧平朝她彎腰伸手,請。 張如艾把手放在他的手心,輕摟住彼此,在月光之下跳舞。 沈碧平的眼睛一直跟隨著張如艾,張如艾也看著他,似乎誰都不肯移開眼神。 他感覺自己全身都在發熱,血液沸騰,胸膛內的心臟不安跳動,夜晚春風吹拂之下不但沒帶來半分涼意,反而更加躁動了。他看著張如艾,輕聲問她:你看我做什么? 張如艾不答,看著他的眼睛反問他:你又看我做什么。 沈碧平突然摟緊了她,語氣緩慢,稍微低頭靠近張如艾,我看你是因為 兩人的臉離得很進,呼吸交纏,沈碧平停了下來,張如艾并未后退,他把它當成邀請他繼續的信號。 張如艾就這樣看著他吻上自己的唇。 這是個輕吻,一觸即分。 沈碧平在她耳邊輕聲問她:這也是你的答案嗎? 耳邊溫熱的氣息令她耳朵發熱發癢,這感覺奇異,并不難受,也并不歡愉。她稍稍往后退,點了點頭。 兩人輕摟著彼此,舞步輕緩。外頭空氣新鮮,卻有點寒意,時間久了張如艾沒忍住打了個寒噤。 沈碧平立刻注意到了,摸了摸她的手臂,是冷的,對她說:我們換個地方? 張如艾點頭看他,樓上? 沈碧平略一挑眉,驚訝的看著她。他們在酒店花園,樓上是什么地方不用多說。她在想什么?沈碧平看著她,卻看不透她。 想了一會兒,他低聲問她:去樓上,你確定? 他沒有立刻答應。張如艾敏銳注意到了這一點。一計不成便該退,她心中萌生退意,說出口的當時就立刻反應剛才有些沖動了。太過急躁只會讓沈碧平懷疑她另有目的。 于是她只好搖了搖頭,還是回去吧。 沈碧平抓住她的手臂,目光堅定又溫柔,送上門的獵物豈有放跑的道理?他說:不,我想去樓上。你呢? 他再次將問題拋給她,也將決定權交她。 張如艾腦子轉的飛快,他這是在試探?還是當真想跟自己春風一度?不論如何,機不可失。 沈碧平靜靜站在一旁,并不催促。張如艾很快給出了答案。 走吧。 沈碧平笑了,牽上她的手。 一路上是安靜的沉默,兩人并肩去前臺開了間房間,張如艾只是一副安靜順從的模樣,沈碧平猜不出來,她此刻到底在想些什么? 到了樓上,進房間之前,沈碧平攔住她,說:你現在還有后悔的機會。 張如艾反問他:后悔什么? 沈碧平無言微笑,她總是牙尖嘴利,一句話堵的得自己還不了口。 他打開房門,側過身讓她進去,請。 張如艾眉頭突然跳了幾下,這個請字,她聽出了些請君入甕的意味。她暗暗覺得可笑,這算什么,今晚要算計人的人是自己,又有什么好擔心的。最起碼,麻煩不會在今日。 她這樣想的時候,沈碧平撫過她額邊一縷碎發,替她別到耳后,問:在想什么? 她搖了搖頭,對沈碧平笑笑,沒什么,我先去洗澡。 沈碧平看著她轉身去浴室,心頭詫異,這么熟練的么?若不是知道她的真正樣子,他簡直要以為張如艾是那種夜夜春風的女人,那樣子也好,兩人能玩到一起去,可他知道,張如艾不是這種類型的人。正因為她不是,沈碧平才會覺得新鮮。 趁著張如艾去洗澡的空檔,沈碧平細細回想了和她的相遇。從張如艾的角度看,餐廳偶遇是他們第二次見面,才第二次見面,她就邀請自己去生日見面會,今天還特地戴上自己送的項鏈,再加上酒店花園的那個吻。他還沒自戀到以為張如艾是當真喜歡自己,喜歡到只見了三次就要上床的地步。 從第二次見面起,她就刻意接近自己,埋下今日見面伏筆。依她性格,怎么可能會這樣對一個剛認識的人。兩次見面之間她態度大變,她的反常必有原因。 第一二次見面間發生的事,也不過是張易寧回歸張家,這樣看來,張如艾的行為都有了解釋,以這樣的方法來拉攏自己,她倒是下了血本。 張如艾進去洗澡的十幾分鐘里,他已將因果想的清清楚楚,只差一點驗證。 于是他以為,當張如艾出來的時候,他也能保持這份理智試探,可他錯了。 張如艾出來的時候,身上只簡單圍了一件浴巾,那是因為房間沒有浴袍,露出肩頸手臂和胸前一小塊肌膚,微卷的頭發披在身后,剛從浴室出來,肌膚比平時更加紅潤。 沈碧平看她這樣子呆楞了幾秒,心中暗罵剛才的自己,什么試探不試探,現在是在意這些的時候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