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7:有情與無情
017:有情與無情
船大概開了兩個多小時,在一處淺海灣停住。 聽了動靜的柯爾帶著安言出了船艙。 船艙外的甲板上站著一個男人,他目光深沉地眺望著不遠處的島。 那是這幫人的頭,一個令安言望而生畏的人。 怎么樣,老大?柯爾站在離那男人的不遠處問。 已得手。成熟渾厚的男低音,聽著讓人感到一陣上位者的威懾力。 站在旁邊不知所以然的安言疑惑得瞅一眼突然變得正經的柯爾,又望向那一片片普通的島。 確實非常普通,島并不是很大,但也不小。島就是一座荒島,郁郁蔥蔥布滿了半山的低矮灌木,沒有人煙。 這一片海域這種大大小小的島嶼有很多個,所以眼前這座島確實是平平無奇。 過了一會兒,柯爾他們準備下船。 但因這島沒修過碼頭,所以無處停泊。 那個被稱為老大的男人將船停在了淺海灘,他們準備淌水到岸邊。 這本來確實沒什么的,但如今安言腳受傷了,這就成為一個很大的問題了。 想下船,得先順著船梯到達淺灘,再淌水過去。 安言望著面前這兩個男人,不知他們如何做。 突然,那個被稱為老大的男人向她走近。安言內里莫名怕他,她緊緊揪著柯爾的衣角躲他身后。 在安言看來,他就像氣勢洶洶的惡魔,要來將她拆裹入肚。 過來。男人的聲音沒有多大的起伏,他的目光淡薄地望著她。 安言手拽的生硬,有些抗拒邁不出腳。但沒等她反應過來,柯爾就將她從身后揪出來,把她推向了那男人。 別怕,沒事的。 柯爾笑,安慰她。 安言還沒反應過來,猛得就撞進了男人的懷里。 他身上有很濃的煙酒的味道,更濃烈得是那融入骨子里的肅殺。 他將她扶正,拍拍他自己的肩說,上來吧,我背你過去。 后知后覺的安言被男人直接背了起來。 抱緊了。他的聲音很具命令性,讓她不由照做。 她的手被拉到他脖子那,然后他背著她爬上了船梯。 梯子在不停的搖晃,但是男人的速度并沒有被打亂。 他手臂孔武有力,他的一只手壓著她的臀,避免她掉下去,而另一只手則是扶著梯子。 安言有些害怕,她手收得更緊,身子緊緊靠著他,她能看見他雜亂卷曲的頭發,像是好幾個月沒有洗。他那張飽經風霜的臉,布滿了溝壑與皺紋,唇周圍的胡茬密密麻麻的布滿了半張臉。儼然一副中年大叔的模樣。 不過還沒等安言多想什么,他們就觸及到了海水。 等一下抓緊我的手臂,知道么。 安言聽話得立馬點點頭。 他們下了水,男人拽著她的一條手臂帶著她游了起來。 安言受傷的腳沾了水,但已經沒有時間顧及那么多了。 她努力鎮定下來,盡力配合男人的動作。 不過,雖然這樣,多帶一個人還是有些吃力的。 水底安言還是無法觸及,雖是淺灘,但這邊的水位也并沒有多淺。 但不一會兒,柯爾就趕了上來,拽著她另一只手臂,兩個男人合力將她帶到了岸邊。 安言再次被那男人背了起來。 兩人都是渾身濕答答的,隔著濕透的衣服,相互傳遞的是兩人的體溫。 這些人,不知到底是有情還是無情。 這一路,算不上多好受。冷風吹過,引得濕透的身體一陣戰栗。 安言覺得整個人有些昏昏沉沉的。這一路大概走了半個多小時,而她還沒到半路就靠在男人的肩膀上昏睡過去了。 安言聽到了交談聲,然后她被陌生的男人抱住。 安言有些迷蒙得睜開眼,她看見了威海。 對于他,安言是內心復雜的。她恨他,恨他強暴了她,恨他將她拉入這泥沼深淵;但同時她也感激他,感激他施舍給她微薄的同情,感激他給予她的幫助。 不過如今就算她想再多,也只能溫順地躺在他懷里由他抱著。 威海抱著她走進了半山隱蔽的一座私人別墅。 這就是他們今天的目的地么,安言有些迷迷糊糊的想。 威海把她帶進了浴室。這個浴室十分的豪華,至少安言是從未見過如此高大上的浴室的。 一個浴室就有她之前住的那間破草屋的兩三倍大,用瓷磚鋪的地板和墻面,閃著瓷白的光。洗手盆上的鏡子足足占了小半面墻,浴缸至少能容納下三四個人,說是小型泳池也不為過。 威海是不知安言在想些什么,他有些笨拙粗暴的將她身上的衣服扒下來。 襯衫,褲子,內衣,內褲他覺得他已經非常有耐心了,雖然安言還是被他粗魯的動作弄疼,但至少衣物都還是完整的。 終于將安言剝得光裸后,威海并不溫柔得將她扔進浴缸里。然后他將自己也剝得精光后,也跨進了浴缸。 因為他抱著濕透的安言回來自己也被弄得一身濕,所以他就順便就再洗一次。 他不覺得他的舉動有什么奇怪的,何況他現在對安言沒什么心思。 不過,安言卻被他這般舉措弄得清醒了很多,她抗拒伸手推他。 柯爾對安言這樣的行為感到有些生氣,然而他不怒反笑。他伸出手掐住安言的下巴,低著頭湊近她,低聲邪笑,我說過,你逃不掉的。 安言被他這樣的笑嚇得哆嗦了一下。 又是這句話。 那些被她刻意忘記的記憶一下充斥她的大腦,讓她整個人陷入了泥沼。 他,簡直就是惡魔! 安言喘著粗氣,掙扎,水被她拍起來,水花四濺,男人被她抓得滿身紅痕, 啪! 絲毫沒有控制力道的一巴掌扇在安言臉上,直接將安言打懵逼了。 她覺得她的右臉又痛又麻,腦袋像是處于振蕩中搖晃著。 安言抬眼望他,深深注視進那有些陰霾的眼,她的淚無聲順著臉頰流下來,嘀嗒嘀嗒,滴落進水里,蕩起波紋,然后慢慢地散去。 冰涼的淚水滑過紅腫的右臉,像是針刺過一樣,疼痛非常。 安言喉嚨處傳來低聲嗚咽,就像小獸的嗚鳴。 那雙眼,盯著他,淚像剪不斷的線涌出,沒有大吵大鬧,只是這樣,控訴委屈地望著他。 威海覺得他的喉嚨也哽住了,他的心被緊緊揪著,她只這樣便將他吃得死死的。 罵的話講不出來,臉又低不下來。 威海不知如何收場。 他狼狽地從浴缸爬出來,居高臨下望著哭泣的安言,咽了口水,努力冷下臉對她說:有力氣哭不如留點力氣將自己洗干凈吧。 說完不再看她出了浴室。 多少有些落荒而逃。 請支持【popo原創市集】正文,作者與你同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