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久不見
好久不見
時間回到七年前。 陸瞻還沒從警校畢業,陽光帥氣的大男孩,唇角有一枚很淺的梨渦。 向吟很愛用手戳,希望它再深一點,就變成小酒窩了。 他怕癢,她又愛逗他,時常逗著逗著就滾到床上。 床單凌亂。 她雪白的肌膚和墨綠色的床單很配,胸口起伏不定,笑聲也漸漸平息。 陸瞻壓在她身上。 對視中靜默良久,男人溫熱的身軀逐漸guntang,她的卻開始越來越軟。 就連聲音也是,向吟挽著他脖頸,阿瞻 女人欲語還休時最勾人。 他把她的呻吟都盡數吃進肚子,撫摸著進入她,墨綠色的床單擰成一條,緊緊地纏在他們兩個人赤裸的身上。 他撞得很深,又重。是第一次,也是當時的最后一次。 向吟漸漸哭出聲,和他的喘息混在一起,阿吟、向吟弄完她,又趴在她身上不肯起來,寶寶。 寶寶,寶貝,纏綿溫柔得不行。 等我回來。陸瞻撫摸她,最遲兩年,畢業那天,我一定回來娶你。 他當時什么都沒說,什么也沒交代。 向吟猜到了。 警校還沒畢業,他就被選中去當臥底。 再次見面,是兩年后。 他瘦了很多,個子也高,將近一米九。 黑色的鴨舌帽遮住眼睛,只露出高挺的鼻梁和下巴。薄唇輕啟,做了個叫她名字的口型。 他的檔案被盡數抹去,警校的畢業典禮他都沒有去看一眼,卻在傳媒大學駐足許久。 阿瞻。她跑過去緊緊抱住他。 我回來娶你。他說,戒指我已經買好了。阿吟,我想和你訂婚。 巨大的爆炸聲在耳邊轟鳴。這是他為她拉開的一場序幕。 五年前,也是這么大的爆炸聲。 一場火災帶走了她的陸瞻。 他們才剛剛訂婚,他手上還戴著他們的訂婚戒指。 女人在爆炸聲響起前就已經昏迷。 男人親自下車,將她抱起來。因為她化了妝,臉上帶了假面,身上的工作服也沒換,周召的車與他們擦肩而過,也沒察覺出異常。 只是車剛剛開到巷口,還沒開進去,爆炸就發生。 白日里的火光也十分旺盛。 榆市的秋天,被這場火燒得更加絢爛。 - 向吟醒來時是兩天后,腦袋昏昏沉沉,手很重。睡得太久,神經麻痹。 室內開闊,光線卻很暗。鏤空的墨色窗簾把一半的光都遮住。 窗下有個男人坐著,輪廓很模糊,但依稀看得出他身形頎長。身上是一件暗色的襯衫,長腿筆直,肩很寬,黑色的皮鞋擦得很干凈。 醒了?開口是低沉醇厚的嗓音。 向吟看不清他的面容,聽聲音只覺得冷。距離又遠,像是高高在上的神袛伏低耳語,話語中摻雜了說不清道不明的繾綣。 沉睡的這段時間里,向吟做了一個夢。 夢到陸瞻回來赴約,一如五年前那樣帶著一枚戒指出現,套在她指上,阿吟,我回來娶你了,我要和你訂婚。 可畫面一轉,他渾身是血倒在血泊里,其實從來沒有回來過。 她的阿瞻,早就死在了過去。 男人走過來,看到她出神的臉龐,你在想什么?指腹擦著她臉頰,溫度很涼。 被他摸過的皮膚,都像是被蛇爬過。 向吟一個激靈地拍開,你是誰?她回過神。 這里不是她的房間。 事發前她在養老院,但養老院空無一人,她打電話叫了周召來接她??砷T衛發現了她的異常,直接叫人抓她。 之后,她暈了過去。 她質問的語氣似乎讓他有一絲不悅,你說呢?我是誰。 房間的燈光打開,不刺眼,但亮度高了很多。 驟然看清楚眼前人時,他的嘴角又出乎意料地嚼著一點笑意,好久不見,阿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