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丁逸逍沒聽清他這話: “???你說什么?” “沒什么?!?/br> 紀因藍收回視線: “在吐槽一只唐老鴨?!?/br> “唐老鴨?哪有?” 丁逸逍摸不著頭腦,他左看看右看看,沒看見什么鴨子,只在冷清的教務樓層內看見了許最的身影。 他立馬把唐老鴨放到一邊,湊到紀因藍身邊,神秘兮兮問: “哎,剛那男的,你知道是誰嗎?” “是什么非認識不可的大人物?”紀因藍打了個哈欠,沒多在意。 “是啊,不,好像也不算,哎呀,一班許最??!” 丁逸逍看起來對這位許最很感興趣: “他沒參加過活動和那些演講,特低調,但學習特好,是老牛的心尖rou心頭寶,上學期期末考數學理綜兩門滿分,英語語文也在一百三四,簡直逆天,當時學校各大群都快炸了,你居然不知道?” 紀因藍瞥了他一眼: “我非要知道嗎?無聊?!?/br> 他的反應讓丁逸逍很失望,他覺得紀因藍聽見這個消息后至少該感嘆一句“臥槽”。 他觀察了一下紀因藍的表情,又結合上下文,最終得出一個猜測: “你認識許最?有過節?” “不認識?!?/br> “那你對人家那么大敵意?” “有嗎?沒跟著你夸他就是有敵意?” 紀因藍望了一眼許最離開的方向: “不算認識。上學期我不是常去天臺睡午覺?本來是沖著清凈去的,誰知道后來老有人坐墻角那背單詞背古詩,煩得要死。那聲音太招人厭,聽了就來氣,我這輩子都忘不掉。這不,就他,可算讓我逮著了。果然是個怪人?!?/br> “哦!我知道了!” 聽到一半,丁逸逍突然一拍手,激動得像是發現了什么隱藏劇情: “怪不得你期末語文考了六十二還能默出兩句古詩,原來是有人把詩烙印在了你的靈魂里!你剛能在里邊跟老牛吹牛逼,還得感謝許最大恩大德。不愧是學神!坐你旁邊背個書都能提你分,簡直醫學奇跡??!” “……” 紀因藍真不想承認這件事。 “但人家就學個習,不至于被你說怪吧?好學生不都這樣嗎?”丁逸逍替素不相識的許最打抱不平。 “我又沒說這事?!?/br> “那說哪事?” “是……” 紀因藍又想起了昨天許最在車站干嚼的那一杯冰。 紀因藍昨天還在心里罵了他一句死裝,現在看來這事好像還另有隱情。 難不成那位許學霸吃冰不是為了裝一把,而是為了逃避那什么發言? 但紀因藍實在想不通他這么做的動機。 不樂意上直接拒絕不就行了,繞這么一大圈不嫌麻煩? 紀因藍不理解。 “嘖,算了?!?/br> 紀因藍檢討自己一番。 他不該因為冰塊哥有點拽有點裝就這么想人家。 得多無聊的人才會為了拒絕一個演講而故意弄壞嗓子? 紀因藍不敢想。 即便他看這位許最不大順眼,也還是覺得自己對他的揣測太過刻薄惡毒。 開學典禮和前幾學期一樣無聊,紀因藍站在自班隊伍末尾吹冷風打瞌睡,沒什么精神。 今天陽光不錯,暖融融的太陽配上臺上無聊透頂的演講,十分催眠。 紀因藍昏昏欲睡,眼睛已經快閉上了,突然聽見主持人發音標準感情充沛的一句: “接下來有請高二年級學生代表發言,讓我們掌聲有請高二一班的崔哲言同學!” 紀因藍微一挑眉,睜開眼朝臺上望了一眼。 上去的果然不是唐老鴨。 臺上的男生身形普通,離得太遠,紀因藍也看不清他長什么樣子,只覺得那人瞧著有點眼熟。 崔哲言的聲音被麥克風擴得有些失真,開口音色帶著吸煙者常見的沙啞感,紀因藍遠遠瞧著他,正在腦海里搜刮與這人有關的記憶,他前邊的丁逸逍就轉過身來,一雙眼睛里跳著激動的小火苗。 紀因藍跟這人從小學同班到高中,丁逸逍都不用開口,紀因藍就知道他想放什么屁。 紀因藍揚揚眉: “怎么,你又認識?又有瓜要給我介紹?” “嗐,不算不算!”丁逸逍擺擺手,瞅了一眼旁邊巡視的牛猛,努力將身子靠近紀因藍,壓低聲音道: “這個崔哲言,最近追閃姐追得很兇,你不知道嗎?天天跟在閃姐后面跑,把閃姐煩得要死。我看他那樣子以為是個混子,沒想到還是個尖子,逼格這么高,能上臺講話那種?” 紀因藍從丁逸逍的語氣里聽出一絲幸災樂禍。 他輕嗤一聲: “哦,他啊,想起來了,之前見過一次。姜閃閃身上是不是有什么debuff,怎么總能招惹到這種奇怪的人?” “嗐?!倍∫蒎行α藘陕暎?/br> “美女的煩惱你少管?!?/br> 姜閃閃跟他倆也是初中同一個班出來的,只是后來文理分班,姜閃閃選了文,被分去了他倆隔壁的十班。 文理班節奏不同,三人能湊在一起的時間相對以前來說少了很多,但時不時還是會一起回個家吃個飯。一般三人有約的時候,姜閃閃都會在靠近九班十班的樓梯間那邊等他們,但這次紀因藍和丁逸逍過去時,姜閃閃身邊還有另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