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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來來,咱們哥倆再飲一杯!”“老四,老四……起來,繼續喝……”“我,呃!我跟你講……農社那邊來人……給我家分了九畝田……我李老四熬了半輩子,終于有活路了!蒼天有眼??!”“唉!只聽說新帝是個女人……”“老三,你這是狹隘了。要能給我們這些被地主壓榨的窮苦百姓分幾畝地,哪怕是貧地,管他男人女人,我李老四也心甘情愿給她磕頭!”“說得好!”“哎呦!梁叔,您也來了?!不是上幾日馮大娘說您去跑商去了嗎?”“哪是跑商,就是給人駕車,今日剛回來,就聽見家母說家里分了幾畝地,利索去辭工,干回老本行……”“這大王,換得好,換的妙??!”“來來來,干杯干杯——”……“罪臣及家屬已經連夜送往涼荒邊野……周邊鄰國并無異動,倒有隔岸觀火的意思?!?/br>正批閱奏折的女子抬頭,與添水磨墨的明遠珅相視而笑,“那便讓他們看,再眼饞……也沒人敢逾越半步?!?/br>侍奉茶湯的宮婢低垂著頭,端著茶小步走上來,“陛下,請用茶?!?/br>“嗯?!?/br>明姝并未抬頭,仿佛不知曉對方的躊躇,欲言又止,她絕倫不凡的側顏吸引著光,異常的動人觸魂。只是輕輕看了一眼,宮婢便失了魂,怔怔跪在地上也不知退去,“……”直到高高在上的陛下轉頭望來,她才受驚般清醒,即便陛下沒有說任何呵斥的話,更不見任何不喜,宮婢霎時從獨享的美夢中醒來,戰戰兢兢地伏在地上:“奴罪大惡極,請陛下恕罪!”“你有何事?”盡管直面天子是大罪,明姝并未計較婢女的失禮,問道:“純夫人的貼身婢女,出現在御書房……可不是件尋常事?!?/br>“陛下,奴婢……奴婢……”宮婢并非莽撞愚鈍之人,她早花重金同各些內侍打探清楚消息,對今日外廷之事略有所聞,便知道這位新君非為池中之物……可是想著自己的使命,便咬咬牙,說了出來:“陛下可否,可否不追究前朝后宮恩仇?讓宮里的娘娘得以安養……”“哼,”明姝挽袖轉筆點墨,卻暗露笑意,戲謔不遜地說道:“她們又不服侍孤,豈不是白養一群廢物?”“如今百業待興,壯志正酬,孤何不散千金安養萬民?與后宮美人無親份,讓她們從哪里來,回到哪里去?!?/br>這已經是最大的仁慈,哪里有給別人養妻妾的道理?勞民傷財。宮婢著急地喊道:“陛下……”“咔——”狼毫筆至于筆承之上,朱砂紅的批注落下最后一筆,水跡未干,明姝便從御座上起身,寬袖揮斥,讓人看不清她的真實情緒:“限期兩日,逾期……罪同前廷?!?/br>“……”宮婢又重重地給明姝叩頭,眼淚已經流了下來,卻不敢聲張,即使心里再留戀不過如今的富貴日子,也知趣地退下了。威儀不凡的大王又半開玩笑地同一旁的男人道:“國庫不足,我便不給二叔俸祿了,如何?”明遠珅頷首,笑道:“可?!?/br>又道:“我有姝兒便足夠?!?/br>女子輕輕在他的唇上親吻過,凌厲的瑞鳳目堪為九重碧霄迷人,她牽過男人的大手,熟悉的溫熱與粗糲感是陪伴她十年之久的記憶,“今夜,二叔可否留下陪我?”無外人打擾,一雙有情人摒棄君臣之別,溫情脈脈暖人心,實是春宵良時,桃色入幃花作羞。番外之雙子篇(清白微h)<聽話的情人們(np高潔)(金水)|POPO原創市集明燈升空,如遙渡天穹的明珠,青灰色的云霧似乎也沾上幾分薄光,靜臨深院禁宮之上,沉望朝代更迭,帝星升隕。御花園,全維持著前朝繁華奢侈的模樣,即便夜幕收去花海的囂張艷麗,涼風習清,勻入宮燈內跳動的火燭,倒別有一番暗芳流韻。宮侍安靜地圍守著涼亭兩端,心中卻暗贊明將軍人不可貌相,原本以為他不過是粗人,雖然與明宰相齊名九州,但在閨閣女兒心中,溫潤儒雅的文臣還是比粗手粗腳的武將受歡迎……誰想得到明遠珅有這樣一副心思弄這么一出?別說宮中的老嬤嬤,就是明姝也從未見過如此稀奇的東西,這燈竟然可以緩緩升空,心性不定的新仆差點沒跪地感恩天神賜福了。“這是何物?”明姝極其小心地撫摸輕薄的物體,好奇地問身邊的男人。“紙,先作縑帛之用,成本低廉又易于書寫……”明遠珅緊挨著女子座下,膚色偏深的大掌包裹著愛人柔滑的手掌,對自己的經歷娓娓道來——兩年前,他行軍時誤入一神秘桃花林,機緣巧合下便結識一位造紙匠人,后一直受明遠珅重金資助而進行改良,便得了如今的白紙,質地順滑,輕便易攜,必成大用。欣賞完幾張規格不一,用途各異的紙后,女子掩不住驚喜,輕輕嘆道:“好東西?!?/br>價值,不可估量。卻聽見他說:“各式的成品已經在運往京都的路上……”看樣子并不緊張這項意義非常的創造,更不在意論功行賞,只要她喜歡,沒有什么是不可以的。“請那幾位工匠一同入宮,設宴款待他們,如此大功,自然要行賞的?!泵麈胗擅耖g工農層面大施改革,不如趁此機會將圣意放出去,以鼓勵民間工匠的發明熱情。明遠珅的目光從未離開過少女矜美的側臉,柔情似水,從不忍心拒絕她任何請求更何況如此小事?他道:“自是可以?!?/br>腳步聲由遠及近,青衣宮侍遠遠跪在涼亭外,報告道:“陛下,將軍,溫太醫求見?!?/br>“快請?!蹦凶酉纫徊桨l聲道。宮侍匆匆退下,光流所覆蓋的涼亭內,明姝不解地望向座旁的人,“二叔身子不爽利?可嚴重?”他甚少病弱,即便是中秋夜涼雨寒風也無法撼動明遠珅一身鐵骨,小病小痛更是無足輕重,明姝也是第一次見他請醫,不免擔心地關心了幾句。“是否中秋夜染了風寒?亦或是舊傷復發?”“怎么不告訴我?”明遠珅見心上人如此擔心的眼神,心軟得一塌糊涂,如此簡單的問候都覺得更愛她幾分,滿腔熱血無處抒發,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