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釋重負(一)
如釋重負(一)
來到黑暗料理界的第一夜,申好潔輾轉難眠。她躡手躡腳地起了床,披上衣服來到外方,卻在一瀉千里的月光下瞧見個熟悉的身影。 她呆愣了一瞬,再輕輕走上前去,低聲呼喚道:顏先大人。 是你啊。顯然是早就察覺了她的動靜,他絲毫不感覺意外,甚至拿著酒碟頭也不回,睡不著嗎? 是的,我睡不著,還沒從今天發生的事回過神來。她杵在那兒一動不動,回答得倒是坦誠,那顏先大人您呢? 嗯這很顯而易見吧,還沒到睡覺的時候。 所以您是在喝酒助眠嗎? 那倒不是,只是因為我想喝。說著說著,他便改變了倚著側臥的豪放姿勢,轉而坐起,且轉過頭同她四目相對,但既然喝酒可以助眠,你現在要不要喝一些? 略感困惑地坐在了其身側,再看著其掏出不知藏在何處的又一個酒碟,申好潔眨眨眼,很快將那半滿的器具接了過來。見她情不自禁地皺起了眉,顏先笑了笑,臉頰上則依舊泛著酒精帶來的紅:果然是小姑娘,沒喝過酒? 我喝過的。想起仍藏在宿舍床下的半箱罐裝大烏蘇,她繼續端詳酒碟中的透明液體,同時認真嗅了嗅,但我沒喝過這種。 他似乎沒將她的話當真,還像白日初遇時那般伸出手,摸了摸她的頭:既然沒喝過,那就喝慢點。 而她的注意力已高度集中,自然連他的話都沒聽清楚,就下意識地拿出在學校里偷喝啤酒的架勢,不假思索地一口悶入。 然后她打了個嗝,感覺自己整個人都開始發熱發紅。 再加上白天出乎意料地暫且擺脫了慘死之路,她可謂如釋重負,身心迅速放松,反倒急需更多的安撫。 眼神迅速變得迷離,內心還有了異樣的躁動,申好潔紅著臉不說話了。她捧著那無辜的空酒碟,正欲朝某個同樣忽然失聲的高大男人討點,卻被他眼疾手快地奪走。 你不能再喝了。顏先臉上的笑容再次出現,而他本人已經開始對她進行驅趕,這些酒已經足夠讓你睡好了,快回去吧, 酒勁上頭的她搖了搖頭,眼巴巴地將他望著,同時忍不住舔起仍有酒液殘留的唇。 見對方逐步朝自個兒逼近,他雖然不躲,可也挑了挑眉: 我送你回去,嗯? 她努力理解起他那并無深意的臺詞,更多地做起糟糕的妄想:您要送我回去,然后和我一起睡嗎? 你喝醉了。說著說著,他索性站了起來,亦干脆地就著她的肩將她往上帶,快起來,我送你回去早點休息,你明天可有得忙。 不 這是命令。事到如今,他終歸是收斂了笑,瞧著可謂嚴肅了不少,你現在已經是我們的一員了,不能違背上級的命令,放手。 不要對方的手稍微一松,她就馬上跪了下來,毫不客氣地用手觸碰他結實的大腿,以及膝下暴露在外的部分,顏先大人,您的肌rou好厲害呢。 他啞口無言了一瞬:你這誘惑可真差勁。 因為是第一次,我還沒有過經驗。她蹭蹭他的膝蓋,言語聲不自覺地變得愈發嬌軟,我只是想做一次就是和你做,所以拜托,求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