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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心,鬧了一晚,許亦涵也累了,枕在他臂彎中沉沉睡去。這一覺直睡到第三天清晨,許亦涵揉著眼醒來時,發現自己正抱著被子四仰八叉在寬大的雕花木床上,身上還好好地穿著單衣。搜索一下腦海中的記憶,還能連接得上醉倒啪啪之前的事,再一張望,只見稷歌衣冠整齊地坐在桌子旁,正用筷子夾起一個水晶蝦餃往嘴里送,桌上擺滿了精致的點心,還沏了一壺熱茶,好生享受。許亦涵連鞋也沒來得及穿,赤著腳跑過去,大張著嘴一口吞下那蝦餃。快到嘴里的蝦餃被截胡,稷歌也不生氣,笑瞇瞇道:“餓了?吃吧?!?/br>許亦涵可不是餓了,那是餓慘了,一頓沒形象地胡吃海喝,吞了三個奶黃包,一邊大嚼,一邊想起旁邊還有個人,遂好心問:“你呲飽了麻?”“吃飽了?!别⒏钃沃掳?,眨眨妖嬈的眼,看她狼吞虎咽的樣子,覺得分外可愛,只是鼓起的腮幫子上,那道舊痕格外刺眼。“還疼嗎?”他伸手去摸那道傷痕,微涼的手指拂過,許亦涵這老司機竟然有點羞澀,撇了撇臉,大大咧咧道:“介、不似……唔……這不是早就好了嗎?景琰從宮里拿的藥膏效果一級棒!”稷歌皺著眉,一臉強迫癥地說:“可還是能看出來,我給你抹了……”“別!”許亦涵猛地捂住臉從凳子上彈起來,“這可是你欺負我的證據,我得留著,想抹就抹,你當抹了就沒發生過???你們這些神真是好隨心所欲?!?/br>稷歌一怔,頓了頓,低垂著眼道:“再不會了?!?/br>許亦涵看他面露黯然之色,有些不習慣。頂著景琰的皮囊,這會兒就應該哭出來了才對……呃,哭了還要哄,這么想,還是不哭的好。許亦涵坐下說:“放心吧,我不記仇的,別自責了。一擦粉都看不到了,真沒事?!?/br>稷歌眼睛一亮:“我讓劉公公送了新進貢的護膚品,里面有一樣東吳王庭的珍珠粉,遮瑕效果一級棒,一會試試?!?/br>“好啊好啊好啊哪兒呢,別一會啊,現在就試!”許亦涵往嘴里塞了兩塊rou,興高采烈地去拉他的手,稷歌笑得溫柔,果然從梳妝臺下取出一個木盒,里面又疊了許多錦盒,打開來看,珠光寶氣的是先前景琰答應給她帶來的飾品,淡香撲鼻的是胭脂口紅珍珠粉香膏等,又有些不知從哪搜刮來的精致小玩意,做工皆為上等,許亦涵當真愛不釋手,洗漱過后,坐在鏡前把玩,稷歌倒是手藝嫻熟,給她綰發并涂脂抹粉。他忙前忙后,一時對鏡為她梳妝,修長的手指拿著珠釵首飾與發絲,翻飛熟稔,一時彎著腰弓在她身前看看效果,眼神專注。許亦涵一一看過了錦盒,便從鏡中看他,一舉一動自然而溫情脈脈,連這樣的女子閨中事,在他做來也不顯得違和,倒是那副認真細致的模樣,令人油然生出幾分敬意,心底更漾開層層暖意。說來也妙,大抵世間有不少人曾想過,這個也好,那個也好,是以兩頭難舍,若得齊人之美,甚或合二為一,該是何等的完美。如此看來,她許亦涵倒是得了個不小的便宜。只是若說合二為一就有多好,也不盡然。她先前心結,確實在于似乎對兩人都有好感,因此掙扎糾結,無論如何都覺得愧疚與遺憾。沒料到這兩人根本就是同個人,沒了景琰也沒了蕭望,只剩一個稷歌。有時能從稷歌身上,看到景琰的可愛之處,有時也能從他身上看到蕭望的魅力,但當兩個靈魂縮各減為1/3,到底還是有些東西被舍去了。不過,人何必如此貪得無厭?事事求全,不知感恩,則欲壑難填,半點幸福也得不到。這么出了會神,稷歌的聲音打斷她的思緒:“好了,看看?!?/br>許亦涵去看鏡子,鏡中女子臻首娥眉,眼波流轉,瑩潤的玉面光潔如絲,看不見半點瑕疵,也看不出化妝的痕跡。唇上抿了嫣紅的色澤,飽滿鮮亮,分外活潑。頭上步搖金釵錯落有致,三五樣精致的首飾便點綴得恰到好處,連許亦涵自己看了,都不免心生慨嘆,喜道:“嘖,真羨慕你,能看到我這樣的美人?!?/br>然后從鏡子里看到稷歌翻了個白眼,趕緊反手掐了他一把。二人嬉鬧了一陣,稷歌道:“大好時光別在青樓荒廢,今兒帶你去騎馬?!?/br>許亦涵高興得手舞足蹈。騎馬這樣的事,不適合“景琰”去做,稷歌攤開右手,一眨眼,“蕭望”的銀色面具躺在他掌心,低調奢華折射著光輝。許亦涵用復雜怪異的眼神看著他,搖頭道:“再想想還是覺得,把自己精分起來自攻自受真是三觀崩壞?!?/br>稷歌把面具往臉上一按,用神奇的力量令它附著其上遮去了大半張臉,身上衣飾順勢一改,黑衣銀袖,騰龍暗紋隱隱有些晃眼,轉眼就從蕭陵君景琰化身為關山侯蕭望。“先管好你的五臟六腑會不會崩壞吧?!别⒏铔]給許亦涵驚訝和回味這句話的時間,一手圈住她的細腰往懷里一摟,“噌——”地一下,輕飄飄地帶著她從窗口飛了出去。“啊……唔!”☆、精分智障神(二十)人神有別!“啊啊啊??!”京城東郊的皇家狩獵場內,傳來女子興奮的叫聲,駿馬飛馳,顛簸的馬背上,一對男女端坐其上,許亦涵窩在稷歌懷里,被他兩手環住。盡管騎坐在馬鞍上,仍能感覺到快馬飛馳時無法掌控身體的脫離感,只能緊緊貼在稷歌胸膛上。呼呼的風聲從耳畔竄過,許亦涵一顆心七上八下、忐忑不安,后面稷歌卻還在笑。許亦涵冒險用手肘戳了他一下,稷歌紋絲不動,言辭中仍帶著賤兮兮的笑意:“別鬧,一會只能是你掉下去,而不是我?!?/br>“啊啊啊??!你不是神嗎?就不能給我來點神力減震神馬的?!毕惹斑€在遠處的景物,剎那間就到眼前,許亦涵嗷嗷了半天還沒適應,不免想起開掛這種捷徑來。稷歌撇嘴道:“那多沒意思,作為神的女人,自身要夠強悍?!?/br>“我強悍還特么要你干嘛!泥煤……”話雖如此,但到漸漸能夠習慣這樣的顛簸模式速度后,強忍著臀部的不適,還真越來越興奮,駕馭一匹駿馬,還真有種特別的成就感。稷歌嘴角噙著壞笑,先讓許亦涵稍稍適應了一段時間,而后忽然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