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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親自帶出來的兵,心疼得不得了,和顧遠之一頓大吵。顧遠之自進入惜年國后,更加注重招募到的本國士卒及投誠兵將,畢竟那才是他能完全掌控的嫡系部隊,西瀾軍終究是借來的,在前期是他的重要籌碼,到他隊伍壯大時,卻越發顯得不好控制了。尤其是與副將的爭執,令他心中對西瀾軍更加疏遠。此番他先下手為強,派人將指控副將不聽調度的書信送到許亦涵面前,也有幾分試探之意。許亦涵豈能不知道他這點小心思,沉吟片刻,卻將手書往袖中一藏,微笑著道:“郭大人所言甚是,不知諸位愛卿有何見解?”群臣面面相覷,那回報的士兵愣了一會,行禮退下。眾臣繼續商議國事,仿佛先前接到的前線消息從未送到許亦涵眼前。下朝后許亦涵去長樂宮,與國師議論軍情。許亦涵道:“如今只剩一個問題……”她頓在這里,去看國師的表情。國師手執白子,頗為隨意地點在棋盤上,眉眼都未抬一下,道:“皇上準備何時約見慕容?”許亦涵莞爾一笑:“看來國師沒有睡糊涂,那朕就放心了。出兵惜年,繁夏不可不安撫。國師通曉八卦,可有對付慕容的妙計?”靳珉瞥她一眼:“皇上是想知道妙計,還是知道慕容的八卦?二選一?!?/br>這可就為難了,許亦涵歪著頭想了好一會,兩條眉毛擰在一起,委屈地望著他:“朕兩個都想知道?!?/br>靳珉向她挑挑眉,其意不言而喻。許亦涵撇撇嘴,勉為其難道:“先說妙計罷?!?/br>“為帝者,最在乎的是什么?”他問。“子民?!痹S亦涵道。靳珉微微頷首:“慕容可算是個好皇帝?”許亦涵略一沉吟:“此人非嫡非長,能被立為儲君而登基后與兄弟關系尚算融洽,可見其為人處事,頗有手段;兩年前湯州大旱,遼東暴亂,他當機立斷放棄北征,可見知輕重,進退合宜;據傳他在后宮,真真是雨露均沾,不偏不倚,此卻難得。身為帝王,能克制欲望,也不為情所累,朕自愧不如。幸虧他身體有恙,若是多活幾年,只怕又是一個東遇國?!?/br>靳珉笑道:“若是好皇帝,那便容易,曉之以理,與之以利,不容他不考慮?;噬险f中了關鍵,天妒英才,不使其長壽。我若是他,此刻最在意的,是國是民,更是……”許亦涵眼睛一亮,與他異口同聲:“子嗣!”自古以來,皇帝都面臨一個殘酷的現實,虎父多犬子。做明君不易,生個能做明君的兒子更不易。若是依照繁夏國如今的境況,皇帝自知活不長久,子輩年輕,兄弟輩正值壯年,一個不小心,皇位上就是滿手血腥。內憂不除,外患將至,屆時西瀾國……子嗣,后代,新帝。許亦涵腦中掠過一連串念頭,很快有了主意,思慮片刻,道:“要將北方駐軍調至東南侵入惜年國,勢必引起繁夏警覺,如今時機將至,也該籌謀與慕容見面之事了?!?/br>靳珉不言語,白子落在棋盤上,將黑子逼得退無可退。許亦涵也不在意,還在喋喋不休地談論約見繁夏皇帝一事,突然被靳珉打斷,他語氣平和,說出來的話卻有一種不容置疑的威嚴:“現今皇上不宜出宮,密談一事,由我代勞吧?!?/br>此事關系重大,使繁夏袖手旁觀,是許亦涵真正改變原主結局的關鍵所在。且當此亂世,兩國密謀,若單單遣使送書,實在教人不放心,何況在原主那一世,慕容能夠認識到唇亡齒寒的道理,毅然出兵與惜年結盟,可見此人不好應對,非得高度重視不可。許亦涵本打算親自出宮,但仔細想想,靳珉的確是更為合適的人選。她與繁夏國接洽一事決不能外傳,一旦出宮,很難絕對保密,指不定會傳到惜年國君臣或顧遠之耳中。靳珉閑云野鶴,出宮不引人注目,還有國師與先皇欽點帝后兩重身份,足以代表許亦涵。況且他又是許亦涵最放心的人。似乎沒有什么拒絕的理由,但直覺里卻隱隱有一絲抗拒,仿佛冥冥中有人在對她搖頭,教許亦涵心中惴惴。女帝目光閃爍,久久沒有回答。一個月后,西瀾與繁夏兩國邊界處某座城池涌入大量士卒及帶刀侍衛,兩國重兵將一座小城圍得水泄不通。----家里沒網??!氣死朕了??!昨天的更新補上。抱歉,留言有看,謝謝大家。☆、神秘國師(完結)我不能不回去,但……雖是小城,但城主府也是頗為恢弘。兩國駐軍左右排列在府外,軍容整肅,雙方將士彼此戒備,冷冷地望著對方。黃昏已至,殘陽掛在地平線上,金色霞光萬道破云而出,此情此景,卻有幾分悲壯。突然,門開了。西瀾國師與繁夏君主并肩走出來,二人又站在門口說了幾句話,靳珉溫和地淡笑著,不卑不亢,慕容眼中帶著贊賞,招攬之詞在內已說了許多,此刻也不好再出口,只是心底有些遺憾。兩國大將護著各自的主人,帶著浩浩蕩蕩的軍士離開將軍府,撤出小城。靳珉帶著人,退回西瀾國境內,在天色完全黑下來之前,趕到了最近的城鎮西津。車停馬止,將軍在車前恭敬道:“國師,已至西津城主府,請下車?!?/br>車內有窸窣的響聲,車門打開,晦暗中看不清國師的表情,只見他蒼白的臉與漆黑如墨的發對比鮮明,乍看去嚇了將軍一跳。他慌忙上前去攙扶著國師,靳珉一只腳才落地,忽然一直纖纖玉手搭上來,抓住了他的手。將軍扭頭看去,滿眼驚怒退卻,愕然過后,正欲施禮,許亦涵淡淡道:“繁文縟節都免了?!?/br>靳珉并無幾分驚訝,抬眼看過去,女帝一身純色常服,長發只以玉簪相綰,卸去帝王霸氣,清麗的容貌看起來更添幾分秀美,細眉如柳,明眸善睞,肌膚水嫩。倒是靳珉衣著華貴,紫袍玉帶,頭上戴一個紫金冠,腰間還配著價值連城的美玉。只是此刻臉色煞白,病態十足。兩人默默對視,表情皆是淡然。將軍額上冷汗直冒,入府的短短一段行程,比從前在戰場上廝殺還教人緊張。當朝最尊貴的兩位沉默無言,他一手扶著國師,國師另一手被女帝挽著,沉默令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