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園。入目是一大片湖水,一側山石堆砌,一側花草繁茂,小徑通幽,亭臺內倚著湖水的一面欄桿上,坐著一人。一條長腿伸直鋪在沁涼的石欄上,一條腿曲起,露出黑色提花中褲,頎長的上身慵懶倚靠著柱子,右手高舉酒壺,將烈酒咕咕灌入口中,盡情盡興。內層藏藍色織金直裾被覆在外罩的銀白真絲大袖衫中,領緣袖緣上紋著潦草的字符,暗金色盡顯尊貴,又不奪人眼球。被掩去五官的臉只能依稀看見棱角分明的輪廓,鴉黑的長發披散,直墜地面。許亦涵腳步略一遲緩,在亭外立定,道:“叨擾國師……”才說四字,里面那人已懶散打斷她的客套話:“皇上不必拘束,請自便?!?/br>聲音如清泉漱石,泠泠動聽。許亦涵微一皺眉,提起裙擺,緩緩踏入亭中,這才與國師照了個面。倚坐欄上的男子半瞇著眼瞟了一眼,面前這個年方二八的女子,便是西瀾國君主。她著黑紅常服,鸞鳳云肩,大袖上繡著金絲升龍,裙擺掐金,一派天子貴氣。柳眉彎彎,明眸善睞,嫩白的臉滑如凝脂,白皙剔透,毫無瑕疵。許亦涵也在打量他,趁著他飲酒的間隙,正對上一張美如冠玉的臉,長眉入鬢,鳳目含情,刀削斧鑿的五官精致得如有人精心雕琢而成。他身上自帶一股奇異的吸引力,教人看一眼便再難忘懷。龍章鳳姿,誠所謂也。許亦涵微微呆滯的神態落入他眼中,男子面上浮出一抹似笑非笑的揶揄,許亦涵這才恍然驚醒,略顯慌亂地收回目光,蹙眉暗恨自己不爭氣,面上卻露出一抹笑意,竭力不著痕跡地掩飾過方才的失態。男子勾唇一笑,顯然是盡收眼底,卻也不出言調侃,也不起身行禮,只等許亦涵說話。這樣沉默,令許亦涵略有些惱怒。同是狂傲,若有真才實學,那便是風骨,若只是擺譜作態,那便令人不齒。這位國師到底是哪一種,她還要親自驗證。略一沉吟,許亦涵輕啟朱唇,道:“國師可曾聽聞朕要大婚立后?”許是沒料到她會這樣開門見山,男子長眉一挑:“聽說了?!?/br>“國師以為如何?”許亦涵立即問。男子飲了一口酒,云淡風輕地望向湖面上的粼粼水紋:“不妥?!?/br>這下是許亦涵嚇了一跳,沉默片刻,徑直追問:“有多‘不妥’?”“亡國之兆?!蹦凶颖〈介_合,吐出這句話,他的聲調無一絲起伏,波瀾不驚,寡淡而直接,仿佛并不知曉這四個字有多么沉重。饒是有了心理準備,許亦涵仍是壓了壓眉,咬著下唇,半晌,才道:“若朕執意施為,國師待如何應對?”這卻令男子有些驚訝了,他掃了許亦涵一眼,眸中有淡淡的笑意與疑惑,似在疑惑她何以突然在乎起他的反應了。但他畢竟非常人,只頓了一秒,便笑道:“離開西瀾國?!?/br>坦蕩自然,絲毫不畏懼他這幾句話有多大逆不道,輕易便能引來殺身之禍。若非早知他會如此,許亦涵自問不可能保持心緒平靜,她定了定神,問出自己最想知道的問題:“若君主行事不端,引亡國之禍,身為國師,又受先皇囑托,國師該當勸諫,何以不為?怎么忍心眼睜睜看著國破家亡、民不聊生,自己棄國而逃?抑或是自知無能?”男子鳳目微瞇,意味深長地盯著許亦涵看了一會。他看起來絲毫沒有為自己辯解的意思,身子前傾歪在膝蓋上,側臉看著她,笑道:“江山易主,改朝換代,再正常不過。君主行事不端,自有行得端的人取而代之。至于我,半生只好美人美酒,從未想過兼濟天下。鐵石心腸也好,無能也罷,任由后人定論,礙得著什么?!?/br>許亦涵的眉頭深深皺起,銳利的目光逼視著他,試圖從他臉上捕捉任何言不由衷、口不對心的細微證據。可惜沒有。依舊是坦坦蕩蕩,每句話發自真心,不屑于作偽,更沒有絲毫掩飾。許亦涵還是不信有這樣的人,立即拉長了臉,滿面肅然,厲聲斥道:“國師這樣言行無忌,就不怕掉腦袋?”男子嗤笑一下,一眼就看出了年輕女帝的色厲內荏,他道:“皇上大概是不記得了。先皇也說過,每一見我,都要惦記我這腦袋,他怕真有一日怒上心頭,將我一斬為快,事后必然后悔,故而賜了我一道免死金牌。這金牌也與尋常的一次免死不同,此乃‘次次免死’?!?/br>說到最后,還略帶挑釁地直視著許亦涵:“皇上想砍我幾次頭?”“……”許亦涵被嗆得說不出話來!父皇也是心大,怎么能給外人這樣的免死金牌,豈不是日后他要造反,自己都奈何不了他了?但話說回來,能擁有這樣的金牌,也證明這個人的可信賴程度再度提升了一個檔次。許亦涵咬了咬下唇,斂目垂眸,躬身施了一禮,向他道:“請國師見諒,是朕孩子氣了?!?/br>男子收起輕浮的挑釁與笑意,深邃的瞳孔中掠過幾抹凝重,沒有接話。許亦涵挺直腰桿,不亢不卑,鋒銳沉靜的眼直視著他,道:“請教國師,朕欲殺顧遠之,又欲滅惜年國,該當如何?”☆、神秘國師(三)女帝與國師的美色交易國師玩味地看著面前年輕稚嫩的女帝,修長的手指拂過自己的下頜,略一沉吟,道:“下策,放他歸國,出兵惜年;中策,就地斬殺,出兵惜年;上策,放他歸國,出兵惜年?!?/br>許亦涵聽得眉頭一皺,正待質疑,話還未出口,又被自己強行收住,思量片刻,問:“上下策何解?”男子輕笑,漂亮的丹鳳眼促狹地望向她:“若是皇上心血來潮,與小情人置氣,嚷嚷著要打要殺,實則心中不忍,又礙于為君者一言九鼎,不肯收回氣話,想找拙劣借口來搭臺階,則為下策;若是皇上心意已決,又有此宏圖壯志,則為上策?!?/br>許亦涵默然片刻,想開口向他解釋自己是真心要殺顧遠之,又覺得在他面前說這樣的話沒意思,半晌,道:“請教國師,上策何為?”男子笑意愈發深了,眼眸中的揣度與思量又重了幾分,幽深的瞳孔中掠過一抹訝異,巧妙地被遮掩過去。他痛飲一口烈酒,信口道:“欲殺之,先寵之。處處為他著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