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9 冬至戰爭
59 冬至戰爭
顧易坐上安德烈的車,才給唐寧發了條信息,說她有事先走了。唐寧知道她跟安德烈在一起,也沒什么抱怨,只讓她早點回家。 如今安德烈就是她在唐寧那里的護身符。只要跟他在一起,顧易做再荒唐的事她都會放心,殊不知這個人可能才是最危險的存在。 你剛才一直在外面聽吧。 顧易用的肯定句,安德烈也沒什么好掩飾的。 嗯。 他幫唐寧將東西收好后,見顧易還沒回來,才去洗手間找她,剛好看到簡行舟進去將門反鎖。 你這墻腳聽得還真淡定,顧易氣憤地質問,就不擔心我被強jian嗎? 安德烈搖了搖頭,一方面他知道簡行舟不可能做這種出格的事,另一方面他以為是顧易接受了他的建議通過引誘簡行舟的方式贏過唐寧。 所以當他聽到顧易的喘吟聲,意識到他們在洗手間做什么時,幾乎可以用震驚來形容,感嘆她的手段又快又準。直到顧易在門外將包掏空還給簡行舟時,他才意識到自己可能猜錯了。 見安德烈這么篤定,顧易反而有些不確定了:簡行舟告訴你了? 安德烈搖了搖頭,解釋道:我以為你是故意的。 顧易這才想起來,他之前提過一個荒唐的脫敏法,讓她勾引簡行舟贏過唐寧。 我不是針對唐寧。她解釋道,在簡行舟跟唐寧在一起之前,我們做過三個月炮友。不過只是上床,沒有交往。當然他也送了我一些東西,比如那個包。 簡行舟說的確實不假,他的確沒少給她錢。過去幾個月送的東西,加起來也有大幾十萬了。 不過顧易沒打算還他,在錢這件事上她可以不要臉。 三個月?安德烈驚訝。 顧易覺得好笑,他關注的重點竟然不是炮友而是三個月。 從確定關系開始到之前冬至分手,滿打滿算三個月吧。 安德烈其實并不意外,簡行舟這個人風流在外,交往過的女朋友兩個手都數不清。但還是第一次聽說,他跟一個床伴廝混三個月之久。 他很容易膩,正經感情都維持不了三個月。安德烈說道。 是嗎?顧易笑了笑,諷刺道,剛才他還給我口,說要跟我繼續呢。維持不了三個月,應該是那些女孩忍不了他的重口味吧? 她并不覺得簡行舟對她有什么特殊感情,要說留戀也不過是因為只有她敢玩放得開。 他有一次竟然關了酒店監控,就這么cao著我從酒店一樓走到房間,我們都一絲不掛的哦,想起來都覺得變態。 顧易邊說邊笑毫不在乎,卻灼得安德烈耳廓發燙,在熱度蔓延之前,他及時打斷了顧易毫不顧忌的分享。 我雖然對你沒興趣,但也是個異性戀。他故作輕松地提醒,你不要真不把我當個男人,我也會有骯臟的幻想。 顧易瞥了他一眼,看到他耳根微妙的色彩時,唇角抿起笑意。 你想的話我也可以陪你玩啊。 安德烈笑了笑,沒有回應顧易明目張膽的邀請。 我陪你去買個新包吧。 他說著打轉了方向盤,向商場的方向開去。 顧易沒皮沒臉慣了,也無所謂安德烈的拒絕。 或者說從一開始,她就是在進行一場試探,看他是否會像簡行舟那樣沒有原則。 我幫你吧,幫你搞掉簡行舟。 無論唐寧是否會選擇安德烈,她都不能再讓簡行舟繼續臟她。 安德烈從后視鏡瞥向顧易,見她的神色嚴肅又平靜,完全不像一時興起或者逗弄他的玩笑。 你為什么不直接告訴她簡行舟是個渣男? 他能感覺得出唐寧對顧易有多重視,這種重視遠超過簡行舟在她心中的地位。 顧易撇了撇嘴,一時間不知該如何解釋自己的失誤。 其實是她一開始錯判了簡行舟。因為過去三個月,簡行舟從來沒有背著她找過其他女人。 所以當他為了唐寧跟她當斷則斷,顧易心里或許不服或許氣憤,但被唐寧比下去她可以理解,也至少能肯定簡行舟是個對感情有原則的人,這才跟唐寧提了他。 但萬萬沒想到,他竟然一而再再而三的與她糾纏。 無論背后的原因是什么,從結果來看,顧易就是成了插足簡行舟和唐寧之間的第三者。 是無法解釋無法辯駁的惡人,她很害怕因此讓唐寧失望。 我不想與唐寧交惡,因為我需要她。 只這一句,安德烈已經明白了她的想法。 唐寧和顧易就像是一種寄生關系,后者只有攀附在前者身上,才能進入這個她望塵莫及的藝術殿堂。 他想了想,又覺得這種說法不完全正確。 在他與唐寧短暫的交流里,幾乎半句不離顧易。那種擔憂和關心,是無法騙人的。友誼抑或其他什么,總之唐寧只對兩件事上心,一是畫畫,二是顧易。 唐寧也需要你。 顧易笑了笑:她不需要我的話,我根本無利可圖。 她口中的唐寧寬容大方,美好到讓安德烈覺得失真。其實他很清楚,顧易想要的東西,不止有唐寧有。 如果她將心思花在簡行舟身上,可能比在唐寧那里得到的更多。 只是這個寄生者太過善良,才會對宿主壓抑自己所有的惡意,將唐寧給她的一切當做圣恩,一個人默默承受這種關系帶來的全部反噬。 可安德烈也清楚的知道,顧易這個人絕非善類。 這份只針對唐寧的善,如果不是源于失智的愛,那或許只是單純因為顧易被她需要而已。 想明白這一切的安德烈不禁失笑,這是多渴望被需要的人,才會在意如此廉價的存在感。 顧易無意博得安德烈的同情,她只是希望他明白利害關系,同仇敵愾對付簡行舟。 所以還是跟唐寧說清楚吧,我們沒什么。 越早越好,以防唐寧誤會更深,重蹈她和簡行舟的覆轍。 可安德烈卻搖了搖頭:越是說清楚,簡行舟越不會放過唐寧。 這也是他不急于表明愛意的真正原因。他或許不了解目標,但非常了解對手。 安德烈看了一眼顧易空蕩蕩的脖子,笑著問道:他扔了我送你的項鏈吧? 顧易愣了愣,見安德烈毫無意外,才點了點頭。她一開始沒想說,怕被對方當做得寸進尺的二次索要。 他一直就是這樣,只對我喜歡的人和東西感興趣。從小就喜歡跟我搶我不是告訴過你,從小我喜歡的女生都更喜歡簡行舟嗎? 顧易覺得荒唐:他該不會是看你喜歡,才快你一步把人搞到手吧? 安德烈最初也不想承認,一次兩次或許是巧合,三次四次或許是他技不如人,但五次六次呢? 你還記得他什么時候看上唐寧的畫嗎? 顧易記得很清楚:三個月前。他們也是那個時候滾上了床。 一切都在意料之中,安德烈無奈失笑。 三個月前我在網上看到了唐寧的畫,跟他說這個畫家不可限量。你知道這三個月他為什么沒對唐寧出手嗎?因為我一直在國外,冬至前一天才回國。 又是冬至,顧易失笑。 原來她被宣告結束,只是因為簡行舟和安德烈爭奪唐寧的戰役要開始了。 無關她的戰役,她卻成了最慘烈的犧牲者。她被簡行舟拍死在墻上,還被嘲笑留下的血跡。 安德烈明知她的無辜,卻還打著幫她贏的幌子,企圖再次將她獻祭。 或許今天簡行舟忽然示好求和,也是因為看到安德烈送了她禮物。 不,應該說是安德烈知道較量的規則在先,才用最敷衍的禮物促成了這場局。 這個人竟然一直在算計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