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哥
陸哥
周黛被帶到D區,一股濃重的消毒水味讓她倍感恐慌,她像個囚犯跟著獄警,然后被分到一間很大的監獄房。 帶路的女人給了她一個皮質手鐲,上面有她的名字和編號。 女人敲了敲柜臺交代:明天這幾個要空腹做檢查。 周黛被推進一間房,里面分上下兩層,下面有小片的活動區,大約有七八間螞蟻蜂巢似的小擋板房。 她一進去,就有很多人盯著她,也不說話。 周黛找到沒人的一張床躺下,背向里,蜷縮成團。 她不敢睡覺,半夜隔壁床傳來濃重的煙味,周黛從被子里偷偷看兩眼,被她一秒抓住。 女人:不用裝了,知道你睡不著。 周黛慢慢坐起來:這里究竟是哪里? 女人看她問得一臉認真,抖了抖煙:霓虹島,輕松賺錢的地方。 周黛下意識抓緊領口,女人知道她會錯意,手指搖了搖:不是你想的那樣,不過也差不多,都是用身體。 周黛:我為什么會在這里? 女人哼笑,覺得她是在開玩笑:那我怎么知道,不過來這里還能是為了什么,錢唄。 說完她就睡了,周黛腦子被她一席話攪得天翻地覆。 這一夜她又困又怕,天剛蒙蒙亮,周黛就被帶了出去。 走出宿舍,陰雨天的冷風堪比收腸刮骨,她抱緊自己,然后就被帶到一處很大的廠房里。 潮濕之氣迎面撲來,一個個赤身裸體的男女站在水槍下被沖洗,周黛感覺渾身汗毛鼎立。 還愣著干什么?脫衣服站過去。 一聲令下,周圍人開始解衣服,周黛望著堪比對待牲畜一般的方式,眼睛開始變紅。 隨著胸罩、內衣、內褲被脫了一地,周黛抓著衣服誓死不從,看管的人沒什么耐心,一腳踹在她腿彎,周黛噗通倒地。 管事的指著她:把她給扒了。 說完,站在一旁的人就朝周黛伸出了魔爪,暴力撕扯她的衣服,毛衣領口被扯到變形,牛仔褲被扯破。 周黛哭喊著不要,他們也都無動于衷,把她脫得只剩下內衣內褲。 冰涼的水槍朝她掃過來,周黛尖叫一聲,渾身骨頭都冷得打顫,頭發濕漉漉貼在脊背上。 就在這時,刺耳的警報聲響起,一輛黑色摩托直接從門口沖進來,直接撞到了脫周黛衣服的人。 車燈光照周黛身上,她哭得眼睛通紅,雙手捂著胸口,修長的雙腿哆哆嗦嗦地抽搐。 下一秒,她被人用衣服裹緊,周黛顫抖著眉睫看清來人,眼淚止不住涌出來:荒時。 陸荒時裹緊她,心疼地叮嚀:不怕,我來了。 隨后,十幾個人跟著沖進來,為首的男人還拿著手槍,一見是他陸荒時,頓時笑了:這不是陸哥嘛? 陸荒時把周黛擋在身后:陳泉? 陳泉的收起槍,看他一副保護的姿勢,諂媚地笑說:多年不見,想不到陸哥還記得我,您不是走了嗎?怎么突然又回來了? 陸荒時:我來帶她走 走?陳泉笑彎了腰:陸哥,當初D區可是您管轄的,這里的規矩您比我清楚,你帶不走她。 凡是進到這里的人,都已經簽字畫押,不履行合同是出不去的,除非是經過區長的同意。 陸荒時:現在這區是誰管? 陳泉痞里痞氣地弓腰,答:這人您也認識,畢竟他的腿還是您給打斷的。 高麟? 但凡在這里時間長點的都知道陸荒時和高麟有過節,兩人同時進的市場,一個在A區一個在C區,都是從小做起。 當時制度十分混亂,區跟區之間就跟字頭一樣,你爭我搶的,看誰業績多。 兩個人一心往上爬,當然避免不了摩擦磕碰,后來也不知道發生了什么,陸荒時直接沖到A區把高麟的腿給打廢了。 后來高麟就成了瘸子,也就不受上面重視了,反觀陸荒時就順風順水,一直到開建D區,他成了一區之長。 陸荒時當區長的那幾年,高麟越來越心狠手辣,等陸荒時一走,他就成了D區的新主人。 陳泉:陸哥,高麟現在可跟以前不一樣了,念在以前相識的份上,我奉勸您一句,少惹他,今天我就當您沒來過,趁他現在還沒回來,您快撤吧。 陸荒時把陳泉拉過來,手如風電般掏出他的手槍抵在下顎上,要挾道:你知道是在跟誰說話嗎? 驚人的速度以及熟練的動作讓陳泉想起殺人不眨眼的陸荒時,不免心中激起寒潮,戰戰兢兢地笑說:陸哥,您就算打死我也出不去啊。 如果誰被要挾就能出去,那這買賣不是早做不成了嗎? 陸荒時當然知道這個,槍口一轉,只聽嘭地一聲槍響,昏暗的光線里,子彈就像是長了眼睛,直接命中拿著水槍人的膝蓋,頓時,所有人都傻了眼。 剛出過聲的槍口咔噠再次上膛,抵住陳泉的下顎:照顧好她,不然下一槍就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