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倫敦(完)
在倫敦(完)
吃過午飯,送走比爾,你以一個妻子的姿態命令喬凡內回床上休息,而他竟照做了。你趴到床邊,小心翼翼地托起他受傷的手臂,仔細察看他的傷口。胡亂纏裹的繃帶上滲出些許血跡,暈開一大片。 他一定流了很多血,要拆開清洗它嗎?還是干脆再拿毛巾包裹住它?那樣傷口會痛嗎?你犯了難,沒人教過你如何照料傷者。 你抬頭看喬凡內,他正注視著你,用那種你熟悉的目光,你不想問他,不想顯出自己的無知。 別為我擔心,我很好,安。他說,過來,到這邊來。 你走到床的另一側,脫掉鞋子,跪坐到床上,頭枕著他胸口,眼睛望著他的臉,我真害怕你死掉。你說。 我也一樣,不過死神似乎對我不感興趣。他背靠著靠枕,一手撫弄著你垂到頰邊的頭發,神態懶散,完全不像是個受了槍傷的人。 你剛剛說的話都是真實的嗎?你對比爾說的那些話。你問。 你認為我對你說謊? 不,不是的,我什么也不懂。你急忙解釋道,我聽到你說要送我去寄宿學校,那是怎么一回事?你知道我絕不愿離開你一步。 那是我過去幾天的想法。他把你的頭發全部別到耳后,那時候我還能控制 你一下子坐了起來,意識到他接下去會說出不尋常的話來。 他卻停住不再說下去。 我得一動不動,他才會把話說完。這么想著,你又趴回到他臂彎里。 你知道嗎?安,男人要走的路和女人不同,那是一條血與火鋪成的路,通往煉獄。他的聲音低沉,近乎耳語。 女人不能一起走到那條路上去嗎? 不,不能,至少你不能,我不允許。 可我愛我愛你,想要和你在一起。你不敢說出口。你害怕他會說出拒絕的話,說什么你不能在我身邊,你害怕他在下一刻會從床上跳起來,抱起你,并從窗口將你隨手扔到某個滿是陌生人的寄宿學校里去。你害怕那句話一說出來,他就會消失不見,走到他所說的煉獄里面去。那是一個全然陌生的神秘地帶,超越你的經驗和想象之外。 所以,你要在我身邊。 什么?你沒反應過來,簡單的幾個字卻是那樣令人費解,他說出了和你想象中的完全相反的話。 臉忽的被他捧住了,他的氣息撲來,溫熱的,清甜的,你感到自己的口腔被打開了。 他吻了你,完全陌生的吻法,讓人情不自禁地顫栗,酥酥麻麻的感覺從舌尖一直蔓延到全身。 許久,他放開你,想要重新告訴你,我說 不,用不著再說什么了,你全都聽到了不是嗎?聽到了困擾著他,教他不能占有你的夢魘,也聽到了他的抉擇。你不再疑惑,也不再迷茫,他的吻就是全部的解答。 他的睡衣系帶松散,你一下子就解開了它。之后不等他拒絕,你埋下頭去,舔舐他的性器直到它膨脹而充實。 我不是小孩子了。你對他做了個鬼臉,盯著他表情復雜的英俊臉龐,慢慢坐上去,手撐住他的胸膛,像騎馬一樣騎它。 只動了兩下,剛剛感受到快樂的一瞬間,他握住了你的腰。 一陣天旋地轉,他翻身,將你壓在身下。你們的位置完全顛倒過來了。 你的手臂你叫道,可嘴巴很快又被他吻住了。 鼓脹的蜂巢中淌下蜂蜜,溫暖的,金燦燦的蜂蜜,太多了。太多的蜂蜜一直流到胸口,漫過頭頂,甘美的快樂無休止地噴涌著。 他再次變得無限大,大到填滿了整個世界,沒有一絲空隙,充盈而美好。 你閉著眼,任他一遍遍地親吻你的胸脯,rutou潮熱,像是有燙牛奶從乳孔里流了出來。想要他含在口中,想要他吮吸它,一刻也不要停,而你會把身體里流出來的蜂蜜和奶水都喂給他,就像母親哺育嬰孩,妻子取悅丈夫。他嵌入你,占有你,而你永遠含著他你的一部分和他彼此交融,流進血液里一代又一代,在大地上繁衍即使是死亡,也無法讓相愛的人分離。 它會長大的。 你看著他把你的rufang攏在手心,宛如呵護初生小羊羔一般,輕輕揉捏著它,它會長大的。你告訴他。如同女孩,某一時刻突然理解了這個世界,愛和恐懼,流血和死亡,死亡和新生,曾經困惑著她的迷霧消散了,一個嶄新的世界在她面前展開,她長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