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野西部(四)
狂野西部(四)
她們是妓女。你下意識地想。接下去不需要他再發號施令,一片混亂,在樓梯上,在吧臺上,在粗木地板上,女人或平躺或趴伏,男人們吹著口哨,粗大的家伙在女人身體里進出,你看到一個女人被兩個男人一前一后抱著cao弄,她的叫聲幾乎掀翻了桌子。 寶貝,看夠了么? 男人似乎一直在觀察你。而你完全被眼前的場景所震懾,一時結巴起來,我我 別怕,還不到讓你加入她們的時候。他笑著把手指插進你嘴巴里,攪弄你的舌頭。 你嗚嗚著說不出話。他扯開你的領口,捏住了你的rutou。要在這里嗎?在這些人面前,不行。人不是動物,只有動物才會毫不知恥地當眾交配。 他的嘴唇又貼近了,下巴的胡渣刺痛了你的皮膚。你很想推開他,可你的手臂撐在他結實的胸口,感覺卻像按在巨石上。他的手又插進來了,你干澀的xue道一陣疼痛。 他在懲罰你,因為你昨天拒絕了他,拒絕和他在餐桌上zuoai。他就是這樣一個男人,不容許你有一丁點兒的反抗。你模糊明白了這一點,可是身體還是不能放松下來。 謝天謝地,一個大塊頭走近了,老大。 男人放開你,拿餐巾擦手指。大塊頭對他低聲說了什么。 聽著,我的好兄弟。男人站起身,手握著槍來在桌上重重敲了兩下,老天把我們發財的機會提前了半天。他頓了頓,目光在大廳里掃視了一圈,我們一刻后出發。 人群sao動起來,男人們動作利落地穿起了衣服,女人慢慢起身,往樓上走,她們神情中都帶著一種見慣了的麻木和漠然。她們這副神情讓你想起了老女傭。 去把那個牽馬的瘸子叫進來。 你回過神來,男人正盯著你,聽著,寶貝兒,爹地要去做正事了,你乖乖呆在這兒,哪兒也別去,聽懂了嗎? 我不能跟著爹地嗎? 不能,今天不能,寶貝。他轉向拖著步子走進來的馬丁,嘿,好兄弟,你的假眼真漂亮,你叫什么? 老天,真漂亮。馬丁傻傻地盯著你。 他是傻子馬丁,老大。兩年前我們去隔壁鎮子的時候,把馬廄里撞上了他,他跟著我們牽回來的馬跑來了這兒,他會養馬。大塊頭在一旁說。 哦,不錯,馬丁,你是好小伙兒?,F在,我要你幫我做一件事,看到這個女孩兒了嗎?對的,就是她。他按著你的肩膀,幫我看著她,別教她亂跑,她跟你一樣,都是好姑娘,就是得有人看著。你辦得到嗎? 是的,老天。馬丁個子矮小,看著灰發男人時,淺藍色眼珠往上,像在翻白眼。 男人嘆口氣,又重重拍了拍馬丁的肩膀,好小伙,她要是一只腳邁出了那道門,我就把你另一只眼睛也打爛,聽懂了嗎? 是的,老天。 老大,馬丁是個傻子。大塊頭在一旁重復了一遍。 灰發男人聳聳肩,一個傻子總比一群婊子可靠。聽著,寶貝,乖乖的在這兒等爹地,別往樓上去。他轉向你,拍了拍你的臉。 我會坐在這兒等爹地。你沖他保證,心里只盼望他快一點離開。 馬丁還在重復那句傻話:是的,老天,真漂亮。 男人們走出酒館,大廳里安靜下來,陽光透過灰撲撲的窗戶照進來,顯得黯淡又陳舊。你側耳聽著外面馬廄里的動靜,過了好一會兒,才走到窗邊,打開窗戶。外面是長街,沒有行人,明亮的陽光灑在臟兮兮的街面上。要這么走出去嗎,你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腳,白襪子,白鞋子,鞋面干凈,外面的街道很臟,會把它們弄臟的。更重要的是,你能走到哪里去呢? 你坐到窗邊的高腳凳上,晃著腿。要回家嗎?母親會把你藏起來,但她絕不會像往常一樣愛你了。父親會因為懦弱把你送回來嗎?在你被擄走的這兩年,他們甚至沒有傳一點兒音訊給你,而你也不知道如何找到他們,甚至就連回家的路你也不知道。 這些是你被禁錮在那所白房子里的時候,就想過無數次的問題,每一次你都不敢想下去。這次也一樣,你呆呆的望著窗外,不著邊際地想起了你的童年,你自由自在的童年,還有你的玩伴,和你一起在農場里玩捉迷藏的玩伴,兩年了,年齡最大的那個波比應該已經訂婚了吧,她會嫁給一個什么樣的人呢?那個人會讓她喊他爹地嗎?她的丈夫會把她按在酒館的桌子上cao弄嗎?不會,一定不會。只有最壞的強盜才會那樣做。 馬丁走了過來,老天,真漂亮。他又在說傻話了。 你看著他那只跛腳,心里有些難過,馬丁,他們都說你是傻子,你真的是傻子嗎? 馬丁不是傻子,老天,mama說,馬丁腦子不好。 真可憐,你想。馬丁,你的眼睛怎么回事?是誰把它打壞的? 老天,是吉姆,是吉姆踢壞了馬丁的眼睛。 吉姆?他一定是個很壞的人。就像灰發男人一樣。 吉姆不壞,老天,吉姆是匹好馬。 你愣了一秒,咯咯笑起來,原來吉姆是一匹馬,原來他的眼睛是被馬給踢傷的。 他捂著那只受傷的眼睛,用另一只眼睛看你,那模樣讓他顯得不那么傻了,他完好的那只眼睛里甚至泛著點兒狡猾。 馬丁,你去過道格鎮嗎?你突發奇想。 馬丁在道格鎮養小馬。老天。 你去過?天,你能帶我去嗎?你幾乎要跳起來。沒想到那個能帶你回家鄉的人就在你眼前,而且這么輕易的就被你發現了。 馬丁盯著你,忽然咧嘴笑起來:老天,真漂亮。他伸出手,似乎想湊過來摸你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