吸血鬼新娘(四)
吸血鬼新娘(四)
你愣住了,好半天才明白,他是在向你求婚。 向你,這個今天第一次見面的女孩,求婚?你突然記起在里讀過的橋段:男人看見少女的第一眼,就愛上了她,因為她的金發雪膚,或是她小鹿般的眼睛。然而,那些故事像寫在水里,細節模糊不清,你從不把它們當作真實,只是在混沌疑惑中生出過一些模糊的渴望。但是,無論是對男人的愛,還是自身的美,你皆是一知半解。 你喜歡嗎? 什么? 像這樣他用手指摩挲你的唇瓣。 你下意識感到緊張,抿了抿剛剛被他吻痛的嘴唇。在那些故事里,女孩可以吻很多人,卻只能嫁給一個人,而且,在那之前,她們首先要得到家族的祝福和上帝的許可。 我你還沒有見過我的家人呢。他們我也不知道 有機會我們可以一起去拜訪他們。 這是一種承諾嗎?你還是不敢相信這突如其來的愛?你甚至不知道怎么去愛一個人,而他,突然就要變成你的丈夫一個住在華麗城堡里的丈夫,而你,會變成童話里的公主嗎? 他低頭,似乎又要吻你。 你抬手抵著他的胸口,又想到一個問題:可是,你還不知道我的名字呢! 我的小鳥。他牽了牽嘴角。 什么? 沒有回答,吻又落了下來,這次是落在你的耳后。冰冷的吻燙傷了你的耳朵,你感覺自己渾身都在戰栗。他似乎很輕的笑了一下,接著,你被他抱了起來。 你坐在冰涼的書桌上,不用照鏡子也知道自己一定滿臉通紅。是愛上他了嗎?也許不是吧,你不知道什么才是愛。 只是在期待,在期待什么? 一個鑲嵌藍色寶石的四方盒子。他在你面前打開,光芒璀璨,很多顆你叫不出名字的寶石,串在一起,即使是在暗光下也是那么耀眼。他拿出來,戴在你的脖子上,那是條項鏈! 訂婚禮物。他對你微笑,神情愉悅。 這個房間一下子變得明亮,好像有一個太陽照亮了你,你抬手去摸他送給你的禮物,冷冰冰的太陽,一顆像血那么紅的紅寶石,被無數顆鉆石圍繞在中間,此刻,就戴在你脖子上。它太美了!你模糊知道它的價值,它的美卻讓你本能地感到興奮,你忍不住發出驚嘆,心臟在胸腔里撲通撲通狂跳。 你仰起臉,是送給我的嗎? 當然。 你不知道說什么才好,謝謝你!它太美了我從沒見過這么這么這么漂亮的項鏈。 比起它,這里更漂亮。他說著,手指若有若無地撫弄你的頸側皮膚。 他的手很涼,那是為什么?原因太明顯了,他只穿了睡袍,孤零零地住在這個華麗的冬季城堡里,沒有人溫暖他。 你輕輕握住他那只手,放到嘴邊哈了口氣:你似乎很冷。 撫弄你脖頸的手停住了,他怔了幾秒才接口:哦,是的,這是家族遺傳的病癥,生來如此,或者你可以稱之為詛咒。 詛咒?你不同意這個說法,只有作惡多端的人才會被詛咒,而你下意識不愿把他歸類為壞人,不是詛咒,每個人都會生病,就像我一樣,醫生說我的血液里缺少一種成分 一種成分?他揚了揚眉毛。 是的,現代醫學還不能制作出那種成分。因為人們對大自然和異常生物了解得還不夠多。這是醫生的原話。 異常生物?他重復完這個詞,嘴角微微上揚,慢慢收回手。 是的,那些童話中的精靈也許就是一種異常生物。不想讓他移開目光,你迫不及待地說出那個醫生和你閑聊時說的話,想要吸引他的注意力。 也許吧。他興致缺缺,后退兩步坐回到小沙發上。 你相信嗎? 他沒回答,拍拍扶手,過來。 你跳下桌子,趿著拖鞋走到他跟前。你不知道他要做什么,但是無論他做什么,你都不想拒絕。 比如就像這樣,他突然拉過你的手,往自己身前一帶,猝不及防的,你坐到了他腿上。 他盯著你的臉,一只手卻探進你的裙子里。你穿得很多,一層又一層襯裙,長襪子,外面罩著一條厚厚的銹紅羊毛裙。他卻在繁復的衣料里剝開了你的核心。一粒小小的紅豆子。 出于某種必要的矜持,你夾著雙腿扭動了兩下,隨即,那只手向下滑落,你感到那個熱烘烘的神秘地帶被打開了,涼颼颼的手指進入了它。 這是一個必要的儀式,丈夫會在訂婚夜檢查他的妻子是否為他保留著那幾滴新血。老修女這樣教導過你們,不過她從未告知你們他是如何檢查的。是用某種鐵制的工具,或是他身上帶著的那個丑陋而古怪的rou瘤?你在繪畫課本上看到過它,畫得很抽象,于是你更加難以理解丈夫會在新婚之夜用這個東西愛他的新娘,那一夜的愛是如何發生的? 幼年時你讀帶有插圖的童話繪本,沒有一個古老神秘的童話寫到過這一夜,那些廉價的黃紙里倒是充斥著這一夜的暗示,可惜作者們總是語焉不詳,一行字匆匆略過你渴望了解的部分,再翻頁就是第二天早晨了。 這略過的一夜就是他先前想要教給你,而此刻正在身體力行的愛嗎? 手指在你只偷偷看過一次的地方活動著,尿意涌動,你咬著嘴唇,臉藏到他頸側,那處皮膚寒涼一如他的唇。脖子上的項鏈滑進了領子里,觸到你溫熱的皮膚上,激起一陣奇異的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