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年的真相
當年的真相
顧長歡帶著白芍回去桃花谷后,戰天燁早就走了,但戰天策還在忙。 于是,在吩咐華芝去給戰天策傳信后,她便獨自帶著白芍在閣樓的陽臺里喝茶閑聊。 白芍拉了拉顧長歡的袖子,突然低聲道:你可得小心你那個侍女華芝。 正在斟茶的顧長歡一頓,她知道白芍不會無緣故地在背后說人閑話,此話怎講? 直覺。 白芍在挽月樓待了這么久,招待的都是達官貴族一群人精,早已練就了一手看人的本事。 顧長歡回道:好,多謝jiejie提醒,我以后會多加留意的。 就在此時,戰天策推門進來,看到同樣驚愣的顧長歡和白芍,他本以為顧長歡會把人領到待客的花廳,卻沒想到原來兩人關系這么好,竟帶進內院的閣樓里喝茶。 一改窘態,戰天策提步朝兩人走去。 待他漸漸走近了后,白芍才看清楚他半張臉上,那道從額頭劃到嘴邊猙獰的刀疤,她連忙移開自己赤裸裸打量的目光,掩飾自己的失態。 雖然戰天策答應了顧長歡,平時在她面前都不戴面具。只是沒想到,今日的房里還有客人在。 不過,既然顧長歡不在乎,他也沒什么所謂了。 白芍心想,原來這就是不留谷主的真面目,難怪他要整日帶著那面具了,但她怎么記得她好像在哪里見過這人 見他走來,顧長歡也起身向他走去。 你辦完事啦?顧長歡如往常般挽著他的手臂撒嬌。 嗯,聽說你找我有事? 對了,我來給你介紹,這就是白芍 顧長歡招呼著戰天策坐下,一邊給他沏茶,一邊給他說她和白芍的交情。 白芍抿了口茶,把茶盞擱在桌子上,白芍總覺得谷主特別像一人。 她說這句話時,是直視著戰天策的。 顧長歡也看向戰天策,只聽他漫不經心地回道:哦,是嗎? 我父親曾在東陵一名位高權重的將軍麾下辦過事 將軍 顧長歡心想,不對勁! 隨后白芍繼續道:那位就是先皇的三皇子,東陵的鎮國將軍,戰天策。 戰天策頭也不抬,他把削好的雪梨切成片,放在顧長歡的盤子里。 你的父親姓甚名誰。 邵德。 戰天策勾唇,但眼底的淡然不變,你就是邵暄? 白芍突然走到戰天策和顧長歡兩人面前,撲地跪下,罪臣之女邵暄拜見將軍。 顧長歡連忙起身,將白芍拉起來,你剛才說,你爹就是邵德?那個在掌管軍營外援軍的邵德?當年南邑一戰,營外到底發生了何事?援軍為何遲遲不到? 見顧長歡緊緊地抓住別人的手腕,戰天策上前不經意地把顧長歡拉開。 白芍起身,抬頭,眼底盡是洶涌的仇恨和嗜血。 在南邑屠營那晚,我們收到的卻是蓋著將軍印章的一張軍營演練的軍報。家父心中有疑,決定派人去查看一番。然而,直到我們意識到發生什么后,一切都太遲了 在那之后,我族因父親沒及時派遣援兵去軍營而落獄。家父被獄卒嚴刑逼供,慘死獄中。家父的親信將一名死囚與我調換了身份才把我救了出來。 經我們調查,發現事關重大。那幕后之人位高權重,憑己之力只會以卵擊石。叔伯把我送去京城后,就讓我再也不要回來了。 顧長歡盯著跪在她跟前的堅韌女子,她還真沒有想到這白芍身上居然還背著家仇。 邵暄繼續道:可我不甘!不甘爹爹為官十年,清正廉明,憂國奉公,卻落得如此下場!為了替父報仇,我便偽裝成來都城投靠親戚的落魄商戶之女。然后,我接近陳管事,使計讓她把我帶進挽月樓。我在挽月樓潛伏五年,等的就是一個手刃仇人的機會。邵暄在此只求將軍為家父平反,無論是需要我做任何事! 她神色凝重地看了看旁邊的戰天策。 只見戰天策面無表情,淡然地說:那個陷害邵德的人是誰? 她嬌艷欲滴的紅唇吐出了欲要噬人骨血的三個字,戰、天、燁。 顧長歡臉色一凝,問道:你可有證據? 我把當年的軍報帶過來了。這幾年潛伏在挽月樓,我摸進過陳管家的書房,找到了一些戰天燁與南邑太子來往的加密信件。我沒敢帶出來,但我知道方位。 戰天策接過軍報,粗略地閱了一遍。雖然他臉上神情依然沒有一絲變化,但握在手里的茶杯卻已被他化成粉末,溫熱的茶水從桌上淌了下來。 很好。 在剛才與戰天策一問一答中,他那極其壓迫的氣場讓邵暄整個人都出了身冷汗。 她無力地跌坐在地上,顫聲地問:所以,你真的是戰將軍嗎?那白芷她就是那消失了四年的三皇子妃? 不再是了,我如今只不過是隱于山林間的無名之人,戰天策看著顧長歡,但她,依然是我唯一的發妻。 知道他話里的意思,邵暄臉上勾出一抹苦笑。 原來如此,看來她還是只能靠自己 然而,只聽到戰天策沉聲許諾,但我會幫你報仇。 邵暄露出震驚的神色,再也抑制不住自己,抱著顧長歡痛哭了起來,太好了,太好了 最后,邵暄謝絕了顧長歡的邀請,執意回去挽月樓以白芍的身份繼續搜集戰天燁的罪證。 顧長歡把人送走回來后,就看到戰天策獨自站在閣樓的陽臺上,望著窗外出神。 她默默走到他背后,環住了他的腰。 她的臉挨著他的背,用僅兩人聽到的聲音道:你雖不再是萬人擁戴的將軍,但你依然是我的夫君,這就已經夠了。 他裹住她冰涼的手,柔聲道:好,都聽你的。 正在一旁清理茶水的華芝冷眼看著兩人相依的場景,捏緊了手中的擦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