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生養嗎
好生養嗎
老大,前面好多交警。司機說,聲音有點顫抖。 男人準備脫阮明瑤衣服的手一頓,看向車外紅紅藍藍的一片燈光。 交警正穿著熒光服攔下一輛又一輛的車。 慌什么。男人看向交警手里測酒精的儀器,你又沒喝酒。 這么說著,他還是趁交警沒注意到他們的時候用外套蓋住了阮明瑤手腳上的繩子,裝作她只是在車后座上睡著了。 咚咚 交警屈指敲了兩下主駕駛的玻璃窗:查酒駕。 司機透過后視鏡瞥了眼車后座的男人,得到了他的眼神示意后才放下車窗。 朝著查酒駕的儀器吹了口氣,儀器沒閃爍。 交警擺了擺手示意他關上車窗。 司機松了口氣。 等等。交警用手按住上升的車窗,后座放的是什么東西? 光線昏暗,他只能看見后座上鼓起一團。 男人看了他一眼,慢悠悠地說:是我meimei,睡著了。 行了,可以走了。交警放下手,示意他們離開。 黑色面包車順利涌入前方的車流。 男人給用來捂住阮明瑤的毛巾上噴足了迷藥,即便面包車行駛在鄉間凹凸不平的小路上,不斷顛簸,阮明瑤也沒有一點蘇醒的跡象。 他們要去的也不是阮建國之前跟姐弟倆說的老家,而是一個出價最高的買家那。 被濃重夜色籠罩的小鄉村,只有一戶人家的窗戶里還亮著燈光。 昏黃的光亮引來了好幾支飛蛾,光線被飛蛾擋住,在黃黑的土地上留下可怕的陰影。 我聽到汽車聲音了,是不是人來了? 屋子里一個只穿著一條打了兩三塊補丁的短褲的男人站起來,腳上的拖鞋底下滿是泥土。 他神色難掩激動,一雙被貧窮懶惰侵蝕的渾濁眼睛里難得發出光亮。 坐在桌邊的老人抽了口旱煙,不緊不慢地從口中吐出一口煙圈:急什么,到手的老婆還能跑了不成? 從相貌上來看,兩人確實是親父子,都長著同一張吃人的臉。 男人的母親,此刻畏畏縮縮地站在墻邊的一個女人,更像是這個家的奴隸。 她一句話也不敢說,哪怕她是妻子,是母親,對于這個家來說也是極其卑微的存在。 還不如門口臥著的狗。 她垂眼看著自己手上青紫的痕跡,那雙手就像發皺缺水的干枯樹皮,皺紋和傷疤虬結著。 陳莊,你要的貨我帶來了。男人從車后座上扛起阮明瑤,就像扛麻袋似的。 被他叫做陳莊的那個男人三步并作兩步的從低矮的土屋里跑出來:來了來了。 他老子也跟在后面慢悠悠地走出來,似乎是要跟兒子一起檢查這個女人是否有資格為他們老陳家傳宗接代。 怎么這么瘦,好生養嗎?陳莊粗略大量了眼不省人事的阮明瑤,面露嫌棄。 男人把罩在阮明瑤臉上的外套撤下來:你自己看,要不要。 他巴不得陳莊不要,好讓他在找到下一個買家之前把人上了。 看到阮明瑤的臉,極少見到女人的陳莊被狠狠驚艷了一把,他咽了口唾沫,連聲道:要要要。 剩下的錢呢。男人忽略了陳莊想接人的手,問他。 陳莊的老子顯然也對阮明瑤十分滿意,二話不說就進去拿了錢。 出來的時候一手錢,一手鏈子。 鐵制的鏈子上還浸著陳年干涸的血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