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都聽你的
我都聽你的
阮明瑤早上特地提前起床,想躲開阮明軒去學校。 結果一打開房門就看到阮明軒蜷縮在門口,眉頭皺得很緊,看上去睡得很不好受,眼下都泛起了烏青。 手上的紗布還是她昨天給纏上去的,被水淋濕了阮明軒也沒處理,就讓它干在了手上。 jiejie阮明軒聽到動靜醒了過來,伸手抓住想走開的阮明瑤,也不顧自己手上的傷口。 他的手燙得嚇人。 阮明瑤心頭一顫,蹲下來摸了摸他的額頭。 果然發燒了。 阮明瑤把阮明軒帶回房間,想讓他在床上躺著。 阮明軒見她要出去,立刻掀了被子跟上去:jiejie,別走。 我去拿消炎藥。阮明瑤說。 她這句解釋沒能讓阮明軒放下心,他反而更加緊緊跟著她,恨不得貼到她身上去。 阮明瑤去廚房燒熱水,然后重新翻出藥箱,拿出消炎藥。 沒有熱水,阮明軒也吃不了藥,他就坐在阮明瑤面前,眼睛直勾勾地盯著她。 阮明瑤低著頭,視線落在手里的語文書上。 燒水壺燒水的聲音蓋過了她讀課文的聲音。 讀著讀著,語文書上多了只纏著紗布的手,蓋住了大半的課文。 jiejie,我疼。阮明軒聲音壓抑在喉間,像極了一只搖著尾巴討好人的小狗。 企圖用嗚咽聲博得他jiejie的一點點同情。 阮明瑤把課本從他手底下抽出來。 阮明軒見她不為所動,干脆厚著臉皮蹭到阮明瑤身邊,拿guntang的額頭去貼她的手臂。 阮明軒,你要不要臉。阮明瑤任由他貼著,冷聲說。 阮明軒身體一僵,埋著頭悶悶地說:不要。 甚至還想伸手抱她。 燒水壺燒水的聲音戛然而止,阮明瑤如獲大赦一般站起來,走過去給他倒水。 冒著熱氣的水杯被放到阮明軒面前。 阮明瑤盯著那個杯子說:我要臉。 昨天的事情我就當沒發生過。阮明瑤說,你管好自己。 阮明軒抿了抿因為發熱而有些干燥的唇瓣,一雙晶亮的眼睛看向阮明瑤。 他臉上因為高燒泛起紅暈,臉色卻蒼白得難看。 好。他說,我都聽你的,jiejie。 jiejie這兩個字他咬得極重,不知道是在提醒他自己還是提醒阮明瑤。 阮明瑤微微偏頭躲過他的視線,心臟一縮一縮的難受。 幫我重新包一下。阮明軒把兩只手伸到阮明瑤面前,我自己沒辦法。 紗布已經黏在了傷口上,往外扯一點都會牽出rou來。 阮明瑤皺眉,拿出剪刀替他剪掉多余的紗布,再一點點地撕下黏在有些潰爛的傷口處的紗布。 阮明軒咬牙,已經疼出了冷汗。 阮明瑤替他重新上了藥包扎好,又把已經不燙口的水遞到阮明軒嘴邊:把藥吃了。 干燥的唇瓣貼上杯沿,阮明軒就著阮明瑤的手吞下消炎藥。 阮明瑤喂水喂得不是很熟練,阮明軒來不及吞咽下去的水順著他的嘴角往下流,淌進他的衣領里。 我幫你請假,你今天別去學校了。阮明瑤放下水杯說。 抽出一張紙替他擦了擦嘴角的水漬,阮明瑤起身準備出門上學。 不,我陪你去。阮明軒強撐著站起來。 聽話,去床上躺著。 那我送你去車站。阮明軒妥協。 阮明瑤沒說話,算是默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