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你是余恬監護人哈?！?/br>
方啟文的手指細長有力，他敲敲桌面：“既然你要和我聊余恬，不如聊聊余恬早戀的事情?！?/br>
顧笑嗅到一絲找茬的意味：“其實這個也沒什么好談的，這個年紀情竇初開也很正常，適當引導一下就可以了?！彼恼Z速飛快，希望能快速跳過這個話題。

方啟文沒打算放過她：“顧老師是覺得三個人的戀愛也很正常嗎？”

顧笑還想垂死掙扎：“其實余恬這個事情也沒有那么復雜……”

“難道顧老師不覺得其中一位很無辜嗎？”

顧笑裝不下去，認慫：“我跟你道歉，對不起?！?/br>
有些事情，不是發生的時間足夠久就可以當作沒事發生的。

方啟文繼續刺她：“我沒記錯的話，你應該是不在乎別人原不原諒你?！?/br>
她沒有，她完完全全、徹徹底底地拋棄了他，即使明知道他是因為她深陷泥濘。

當他變成一坨垃圾的時候，她也像躲垃圾一樣躲著他。

他甚至帶著幾分期待的心情看著自己向下墜落，好似他再往下一些，顧笑的手就該伸過來了。

沒有，一次也沒有。

她該有多心狠，才做得到對他不聞不問。

可顧笑是一個多么自私的人：“所以我應該陪在你身邊哀求你原諒我，對么?？墒欠絾⑽?，你不覺得感情里從來沒有公平公正這樣的說法嗎？”

永遠有付出多的一方，永遠有被虧欠的一方。

被虧欠的一方依然擁有自我放生的權利，遺憾的是，在感情中跳脫出來保全自我，從來就不是一件易事。

方啟文聽到這樣的回答并不意外：“所以你的愧疚，到頭來也只是說說而已?！?/br>
顧笑用一只手支著自己的下巴：“不如來點實際的，哪天你破產了，我把所有的財產都送給你，一分都不給自己剩，我金牛座你記得吧?！?/br>
這幾年方啟文的事業版圖越做越大，頻頻登上報紙頭條，她一直替他捏把汗。

方啟文聞言倒是笑了：“不如我把現有的財產分給你，你再重新選一次?！?/br>
鄭時樞回國了，他怎么可能不知道。

顧笑陷入短暫的沉默過后：“那我選他?！?/br>
方啟文嘴角有一絲僵硬：“顧笑，我和以前不一樣了?！?/br>
“我知道，我還是選他?！?/br>
她回答得斬釘截鐵，方啟文不死心：“即使他這十年沒有找過你？”

顧笑被戳中軟肋，有些許失神，她似是喃喃自語：“即使他這十年沒有找過我?！?/br>
這句話帶給顧笑前所未有的力量，她不想再用那么輕率的態度去面對自己的感情。

人早晚是要成熟的。

“你真的一點也不恨他？”

顧笑是一個骨子里烙著驕傲的姑娘，怎么能忍受鄭時樞在她最寶貴的十年里對自己毫不理會。

“怎么不恨，但人好像……很難真的去恨一個自己愛的人?！?/br>
他何嘗不懂。

方啟文沒有預想中的心灰意冷，他輕笑一聲：“過去那幾年，我一直想知道你喜歡他什么，聽說你們好學生普遍都喜歡壞男生才對?！?/br>
顧笑聽見他的笑聲，也好似放下什么重擔：“我不都早戀了么，也不算傳統意義上的好學生?！?/br>
方啟文看著她：“知道為什么以前每次接吻我都要咬你嗎？”

“不知道啊，你屬狗嗎？”

她是真的不知道。

方啟文那個時候的吻技非常一般，舌頭在她的口腔里橫沖直撞，時不時還要拿牙齒咬她一下，粗暴之中透著一股無賴勁。

那段時間他對她很好，只是不知道為什么，在這件事情上特別粗暴。

家里誰也不知道為什么顧笑每次放假回來，嘴唇總是發紫，只當她是學習壓力大，買了不少補氣血的保健品讓她捎回學校。

“不是?！?/br>
顧笑斂去眼神，眼底發酸：“因為……你早就知道我喜歡鄭時樞?！?/br>
“不是?！狈絾⑽睦^續否認，又過了一會兒，他也好似喃喃自語般：“不全是?！?/br>
“我們還有機會嗎？”

他側著頭看她，很認真也很慎重的樣子。

顧笑搖搖頭：“別裝了，你已經不喜歡我了?！?/br>
她不會分，她不知道方啟文是不是真的放下，但她知道一件事，喜歡她的方啟文是什么樣子的。

眼前的方啟文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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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O18jian情若是長久時第二十五章

第二十五章

和鄭時樞冷戰的第三天，他來找她和好。

沒有人該是一成不變的，但有的人的變化也忒大了點。

以前那個傲嬌的，動不動和她冷戰上十天半個月的鄭時樞哪去了？

“下周我來接你?！?/br>
別扭得很，但顧笑還是聽懂了他這句沒頭沒腦的開場白，下周日是趙珂的婚禮。

“嘖嘖，”顧笑反復打量他：“我們上次是吵架了吧，你現在三天就能消氣啦？”

畢竟離趙珂婚禮還有好幾天時間。

鄭時樞沒好氣地看她一眼，越過她往里走。

他這兩天回美國處理一些事情，剛下飛機就來了這里。

大概人在十七八歲的時候，很容易就會覺得時間還很充裕，冷戰個七八天完全不是問題，做事通常帶著股決絕的率性。

可他們之間，足足少了十年。

他舍不得把時間花在跟她冷戰上。

“可我沒消氣??！”顧笑攔著他不給進，吵架是個雙向的事好吧，能不能自覺一點。

鄭時樞言辭誠懇：“我能接受顧老師體罰?！?/br>
場地么，最好是在床上。

顧笑繃不住笑，稍稍往里讓了讓。

沒成想鄭時樞手里托著個行李箱。

“你這樣我覺得不太OK，”顧笑去攔他“我的床這么小，兩個人睡太擠了?！?/br>
鄭時樞拖著箱子往她臥室走：“我不介意你睡上面?！?/br>
流氓。

顧笑誓死捍衛自己的領土主權：“我最后再嚴正聲明一次，睡我可以，睡我的床不行?！?/br>
鄭時樞吧唧一口親在她的臉頰上：“乖，我先洗個澡再睡你?！?/br>
顧笑沒有半點被誤會的自覺，她笑笑：“先后順序這種小問題，還是可以克服一下的?！?/br>
兩個人在浴室扎扎實實地做了一次。

顧笑跟著又洗了一回澡，出來的時候腿軟得站不直。

鄭時樞對射在她體內這件事迷之執著，顧笑氣也不是，不氣也不是。

回到床上親親摸摸的鄭時樞又要上來，顧笑掙扎著從抽屜翻出一盒新的避孕套。

她昨天逛超市的時候順手買的，總覺得她和鄭時樞還斷不了，事實證明，女人的直覺還是有一定科學性的。

“是時候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