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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經理辦公室里。坐在辦公桌前的姚謹中專注著手中的文件,眉頭緊鎖,他難得覺得有些棘手。不遠處的沙發上,柳菌坐在那里,安安靜靜地看著雜志。姚謹中突然覺得,藍嵐對柳菌心生不悅其實不無道理,事情朝著奇怪的軌道偏移。自從母親提及訂婚,她便想著法尋理由來公司找他,這一次是以柳家紡織廠的合作案為由頭。好幾次她無意間提及要去男人的寓所參觀,這話背后的深意,任何一個成年男女都懂。她很聰明,知道藍嵐不喜歡她,便不去姚宅碰釘子了。哪里能見到他,自然是公司。全世界都知道他們的男女朋友關系,自然沒理由拒見。她也很聽話,到了辦公室不吵不鬧,安靜坐著,等男人下班了便會主動送她回家。柳菌最高明的點是,她連一個晚餐邀請都不敢提,讓男人不為難,反而多了些善解人意的認可。所有人都會覺得她分寸得宜,連送咖啡的助理都對她傾慕有佳,她和他是一類人,近乎完美。如此無可挑剔的女人,偏偏讓姚謹中心生不悅。下班后,照例的送她回家。一路上兩人沉默無言,柳菌好像感覺到男人的陰郁,識相地沒有開口,而姚謹中則是在想,是不是該與她說明些什么,兩人當初在一起的初衷本就是各取所需,何故要在外人面前憑添戲碼。可她是個聰明人,理應最清楚游戲規則。她懂卻仍是這樣做了,只能說她是故意的。這也正是姚謹中猶豫未曾開口說破的原因。柳家到了。近郊的地理位置,尋常的獨棟排屋。柳菌解開安全帶,低聲道謝,卻沒有著急下車,她頓了幾秒,開口:“要不要去家里坐坐?!?/br>姚謹中看著她,不作聲。“我mama念叨好幾次,說我不周到,你總是過門不入?!彼忉?,理由正當。“下次吧,匆忙見長輩才叫失了禮數?!?/br>柳菌聽著,幾不可聞地涼了眸色,只一瞬又溫婉笑著:“也是,那……再見,開車小心啊?!?/br>女人下車,關門,步履未亂,氣定神閑。這么些年,偏就這一身裝模作樣的本事學得最好。哦差點忘了,察言觀色更是融會貫通。柳菌很清楚地知道,哪還有什么下次啊。璞水府邸。男人剛打開門,腳步一頓,屋內一片漆黑,顯然是沒有人回來的跡象。早上出門前還約好晚上要吃他做的晚餐,這會兒卻不見蹤影。打電話給出爾反爾的人,被秒掛,打幾次掛幾次。又鬧什么脾氣了。姚謹中不解,他總是摸不透叛逆期少女的心思,像是瞬息萬變的云,難抓得很。下一秒,男人轉身出門,回到地庫驅車前往姚宅。他們有幾日沒回姚宅了,用各式各樣的理由。其實他們也毋需和傭人報備什么,不過是禮貌性地與管家知會一聲。現在一前一后回來,管家和廚娘不免互相對視一眼,不知是多心還是起疑,總覺得莫名巧合。她的房間門口。姚謹中慣性敲門,再按下門把手推門而入。藍嵐懶得理他,每一次都是這樣,看著禮貌尊重,實則霸道專橫。心里盤算著,下一回鎖個門試試。“陳嫂說你晚餐都沒吃?!彼叩缴嘲l旁,抬手去觸碰她的額頭試試溫度。沒胃口不吃飯,第一反應就是病了。被關照的女孩冷著臉色,頭微微一側,躲開了他不知真情還是假意的手。“怎么了?!彼麊?。“回家cao著自己的親meimei,外頭和未婚妻卿卿我我,姚謹中,腳踏兩只船的感覺很爽吧。兩個女人任你消遣,你未免想得太美?!币环綐屔鄤?。她喊他的全名只有兩種可能,氣急和氣惱。前者是帶著惡狠的兇,后者帶著忘情的嬌。姚謹中喜歡后者,尤其是床笫間,他cao得她欲罷不能時,他允許她沒大沒小地喊自己的名字。可現在,顯然是前者。罷了,總歸是生氣了,合該哄著她。“你又給我扣了什么莫須有的罪名?!?/br>“還不認?你敢做不敢當,算什么男人?!彼_是沒親眼所見,可聽一耳朵就已然炸了鍋。“我是不是男人,你應該很清楚?!?/br>什么時候了,他還能耍流氓,沒看見她正在氣頭上嗎。藍嵐不可置信地瞪他,感嘆他的臉皮怕是比城墻還厚呢。“我只是送她回家,沒別的?!币娝龤饧t了眼眶,他解釋。“還不止一次?!?/br>前臺那些碎嘴的女孩什么都說了,姚總的女朋友每天都來陪著上班,真真是艷福不淺。“下次,我讓司機送?!?/br>他退而求其次表明態度,藍嵐也不想追究到底,太沒意思,這個臭男人愛送誰就送吧,她可不想把自己搞成怨婦。甚至已經是了,她知道,可是不愿承認。這一切都怪他。藍嵐推開他,扭身走到床上,將整個身子藏進被子里。她從小就這樣,一生氣就不理人。姚謹中跟過去,扯開被子露出一個小腦袋。“乖乖吃飯?!庇袔追志?,幾分勸誡。話音剛落,敲門聲響起。女傭端著餐盤送上來,每一份都是一小碟一小碗,精致極了。也只有陳嫂的手藝,可以將她慣得刁鉆矯情的同時,還不會營養不良。將晚餐擺上桌,收拾得當就將她從被窩里撈出來,她自然是掙扎反抗的,不過徒勞無功罷了。男人抱著她入座,沒有放下的意思。藍嵐看著他,摸不透他的心思,在姚宅,他素來是有避諱的。“這是老宅?!彼眯奶嵝?。“嗯,吃吧。涼了還得重新做?!蹦腥嘶腥粑绰?。“你喂我?!?/br>藍嵐來了興致,她倒想瞧一瞧,如今的姚謹中,是否還秉著那一套禮義廉恥。姚謹中知道她的如意算盤,連那雙洋娃娃般的眸子里透出幾縷挑釁都盡收眼底。她在試探他的底線,甚至還有些許威脅。男人取了半勺金黃蛋羹,喂到她嘴邊,調羹撬開閉合的唇瓣,接著是貝齒,突破重圍,生生喂進去半勺。被他半強迫地喂了,藍嵐沒有拒絕,亦沒有咀嚼,只靜靜的看著他。他們的身高差距大,哪怕是坐在他腿上,女孩依舊有些矮,稍稍仰望著他。從來如此,她的哥哥,萬人敬仰。姚謹中將調羹放回盞疊中,手撫上她的后頸,薄唇壓上去,舌尖侵入。這一回,她輕松放行,任他汲取。男人偷了香甜的蛋羹,在口腔輾轉后又一股腦喂給她,帶著男性荷爾蒙的味道,令她著迷。微揚的頸項不費勁地吞咽,被動承受這個吻,她沒來由的顫抖。這一切都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