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的抓起他的手哼哼咬了一口。

下樓時陳望然已經把之前買的最后一份牛仔骨煎了，又隨意烤了條魚，用普通的鍋把飯也給煮好了，惹得言語好奇不已——她只見過高壓鍋和電飯鍋煮飯，陳望然說這樣煮比較好吃。

搭著早上陳望然做的早餐，言語吃的好撐，飯后本來想要馬上出門的計劃也不得不拖后一點。

陳望然把餐具沖洗一遍放進洗碗機，剛走出去就聽到客廳里傳來的懶散控訴，“把我喂胖了對你有什么好處?！?/br>
言語窩在沙發上，雖然嘴上說著很撐但是還在喝著蘋果汁，被他撈起來躺在他腿上，她點點眼前被衣服遮擋著的緊實腹肌，“你身材那么好，女朋友如果身材不好一點別人會怎么想！”

他順著她頭發，無所謂道：“我為什么要管別人怎么想，你是我女朋友，又不是別人的?！?/br>
她把手從他衣服下擺探進去摸，“可是我很胖的話看著你身材那么好會不開心，萬一別人看上你怎么辦?！?/br>
他握住她放在自己衣服里的手，有點無奈她總是喜歡摸他的肚子。他彎下腰吻住她，嘴角帶笑，聲音隱沒在唇齒間，是蘋果味的。

“我只喜歡你這件事會不會讓你開心一點?！?/br>
結果大白天又差點擦槍走火，卻也還是讓陳望然上樓去換了身衣服，扶著腿軟的言語出了門。

開車到中心區，在店里買了件稍顯正式的裙子，又隨便逛了逛時間便已經差不多。到肖蘊預定的餐廳坐下等了一會兒，肖蘊和現在的丈夫Howard便也很快到了。

是一個優雅的中年大叔，留著胡子戴著眼鏡，肖蘊挽著他的手進來，言語看到了以前沒有在她臉上看到過的神情。溫柔的笑著，低聲交談著，被愛護著的女人才會有的樣子，和以前完全不一樣，有了更多的人情味。

陳望然介紹了言語，她有點緊張的打了招呼，肖蘊應了聲，關心了幾句他們這幾天的行程，主要問話對象一直是言語，對自己的兒子沒什么話。反倒是Howard很親切的一直在聊天，時不時問問陳望然在國內的工作情況。

言語心里一直有些介意之前他回到家家里卻空無一人，也沒有一點留言的事情，所以沒辦法很自然的和肖蘊講話。

雖然她知道陳望然是肖蘊的孩子，每個家庭都有每個家庭的相處模式和難處，雖然他也說了并不在意，但她就是替他覺得委屈，替他不平。

很平淡的一餐，四個人只是兩兩交談著，并不熱烈。

言語吃飽后去了一趟洗手間，原本坐在座位上的肖蘊過了一會兒也離了席。

她正在洗手，余光瞥見了進來的肖蘊，叫了聲“蘊姨”便打算出去，卻被肖蘊叫住。

“茵婉和你爸爸都還好吧？”

“都挺好的，還是和以前一樣，謝謝蘊姨關心?！彼怨哉驹谙词珠g里回答。

肖蘊難得在她面前露出笑容，“我應該謝謝你們，那幾年替我和耀樺照顧望然?！?/br>
“陳望然他自己就很能干，基本不用怎么照顧，反倒是他還照顧我比較多?！?/br>
肖蘊靠著洗手臺，聽罷低下頭，“我知道我不是一個合格的母親，所以想讓做母親做的很好的茵婉能給他一點家的溫暖，”她抬頭對著言語笑笑，帶著一點自嘲的味道，“現在講出來，小語你會覺得我是在找借口吧?！?/br>
言語說不出反對的話，也做不到贊同。她想說這又不是電視劇，可是對著長輩顯然不能這樣，只能抿著嘴不說話。

“雖然都是第一次做父親母親，但是茵婉就做的比我好太多。我愛他，想對他好，可是他很快就長大，我卻一直沒有找到合適的方法去愛他?！彼粗哉Z的臉，有點出神，“也許是因為我和耀樺的心思都不在那孩子身上?！?/br>
言語不知道為什么她突然對著一個小輩剖白自己的心情。

結果肖蘊回過神來，下一秒語出驚人，一瞬間言語以為自己面對的是自家母親。

“小語，不然這次就在這兒把婚禮辦了吧?！?/br>
代替

“小語，不然這次就在這兒把婚禮辦了吧?”

“誒？這個……我們還沒想那么遠……”她一下組織不出合適的語言，只能用腦子里突然蹦出來的以前陪梁茵婉看電視劇時候看到的一句渣男名句來回應。

言語自己都有點唾棄自己，平常對著別人特能說的嘴剛剛那一刻居然沒說出個好話來。但是她的確沒有想那么遠，也沒有和陳望然討論過這件事。

好像，他們只是隨意聊了一下有關于小孩子的事。

肖蘊笑了笑，拿出口紅稍稍補了一下唇妝，“我只是覺得很開心，你能和他在一起。能有一個人代替我愛他，我很開心?！?/br>
她一句話講出了兩種意思。

之前還一直有點找不到聊天感覺的言語卻覺得突然有很多話已經在嘴里將要蹦出來。

她站直，認真直視肖蘊，“蘊姨能開心我也很開心，但是我需要先和蘊姨道個歉：我不是代替蘊姨才去愛他的，是因為他有讓我愛上的地方?！?/br>
“您和陳叔叔，和他一家人之間的問題不是我愛上他的理由。我愛他，只是因為他是陳望然，不是作為蘊姨和陳叔叔的兒子，或者別的什么身份的陳望然?！?/br>
“非常感謝您剛剛對我講的那些話，這會讓我心疼他，但不會可憐他。我會更愛他，用我自己的方式。如果我們結婚，我爸媽也會用他們的方式去愛他?！?/br>
“我不會代替蘊姨去愛他，也沒有人能代替蘊姨去給他屬于母親的愛。這是只有您自己才能做到的事，平時很多的小事都可以去傳達您的感情，請用您自己的方式去嘗試，請不要強加在我身上?！?/br>
言語講完，頓了頓，走了出去，沒有去管身后怔怔站著的肖蘊。

回到位子上，陳望然皺著眉拉住她的手，“不舒服嗎？要不要先回去？”

她握住他溫暖的手，沒有想到剛剛就那樣對著肖蘊講出了那些話。

言語捂臉，惹的陳望然更緊張了一點，馬上就要起身，被她扯著坐下，“我沒事……只是剛剛講了一些不得了的話……”

陳望然摸摸她的額頭，看看她有沒有發燒，“什么不得了的話？”

“各個方面來說都挺不得了的……”言語有點想哭，教訓了人，還是長輩，還是陳望然的mama，這可不是很不得了嗎。

不知道肖蘊會不會覺得她很沒禮貌，可是一般情況下都會覺得這個小輩很囂張。

可是雖然她害怕肖蘊對她的印象，但卻沒有覺得自己說錯。

她本來就不是為了代替肖蘊，為了彌補她的愛，可憐他才會愛上他的。

肖蘊很快也回到座位上，臉上表情沒什么變化。Howard買了單后四個人在餐廳前面告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