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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池妍,似乎在等她的話。之前腦海中閃過的某個模糊畫面驟然變得清晰,池妍恍惚看到秦墨也是像剛才那般揮桿,只是,球在飛出漂亮弧線后進到了一片湖泊中——然后她看到自己笑了,有種毫不掩飾地嘲諷的意味。那是什么時候的事?她怎么會這般尖酸。“我有些渴了,想去叫點喝的,你要什么?”池妍腦子有點恍惚,驟然對上秦墨的視線,只好換了個話題。“礦泉水?!鼻啬谅暬氐?。池妍應了一聲便轉頭去買飲料,肖玫見狀,叫住她道:“我跟你一起去?!?/br>兩個女人走開了,留下男人在那兒繼續打球、聊天。“沒想到你家秦先生這么年輕這么帥?!?/br>肖玫以前覺得能遇上一個葉霖那種已經實屬難得的,沒想今日一見秦墨,自家老葉居然完全被比了下去。一路上她毫不掩飾地表達對秦墨的贊美,并追問兩人怎么認識等等,池妍回答地很是敷衍,大多時候都是笑笑搪塞過去。兩人回來球場的時候,小區其他業主也陸陸續續都到了。因為是邀請賽,物業其實只發出去了二十個名額。不過收到邀請的嘉賓無論男士女士,大都是攜伴而行,他們其中有些是名正言順的夫妻,有些則就不好說了,很可能是秦墨和池妍這樣的關系。不管怎樣,賽場很是熱鬧就是了。十點,比賽正式開幕。一般來說,打一整場高爾夫球賽是18洞,分為兩個半場,每場各9洞。但四五個小時的十八洞比桿賽實在太過累人,于是主辦方采取用的九洞比桿賽,不到兩個小時就結束了。為了大家面子過得去,除了冠亞季軍,主辦方還設了什么最遠距離將、最近旗桿獎、最佳拼搏獎、最佳著裝獎等等一系列獎項,幾乎讓所有人都不落空。不過獎品嘛,什么高爾夫套桿之類的,都是意思一下而已;業主們圖個樂子,也不會較真。賽后,一行人去酒店吃的午餐。酒店打著野奢的名頭,餐廳的東西據說都是來自附近有機農場甚至是山野;但味道嘛,池妍吃著覺得沒什么特別,還不如自家阿姨煮的。飯后業主們在酒店酒廊組織牌局。物業來的活動負責人一早就讓酒店醒好了幾瓶佳釀給大家品鑒,其間,也不知誰問了一句秦墨:“秦先生覺得這酒怎樣?”“挺好?!鼻啬啙嵉鼗亓艘痪?。對方卻不死心地繼續問道:“秦先生覺得好在哪?”池妍于是忍不住望過去,追問的,正是中午席間大家談論投資時,被秦墨無意間駁了一句的男人。對方高爾夫打得也沒有秦墨好。池妍忍不住挑眉,嫉妒心這個東西,看來不管男女都有。事實上,這幾瓶酒雖然據說都是珍藏級的紅酒,但酒瓶子還沒給人看過,為的是要大家盲評,更客觀、更具樂趣。但紅酒這種東西,看著瓶子大家都能根據產地信息隨便謅幾句,盲評可就不一樣……秦墨轉頭看池妍:“你覺得呢?”“我覺得?”池妍晃了晃酒杯里的琥珀色液體,深嗅后飲下一口,讓它在舌頭上滾了兩圈,咽下,緩緩開口道:“我也覺得挺好?!?/br>雖然沒有記憶,但某些知識卻似乎一直儲存腦海里,不像高爾夫,她因為小腦受過損,她明明熟悉卻玩不好……品酒,池妍很快便找到了感覺。“層次很鮮明,香氣也迷人:有油桃、杏子、檸檬及烤堅果的香氣,并伴有礦物質的氣息……酒體平衡,風味飽滿、強勁……”池妍腦中閃過一個莊園名,不過不敢十分確定,只大而化之地開口道:“是款很經典的勃艮第干白,有很強的陳放潛力?!?/br>未免細節出錯,她說得已經相對簡潔、概括,但在場男士目光卻明顯開始有了異樣。尤其是他們看到物業方活動負責人頻頻點頭時。池妍本還不解,但不知是誰恭維了一句“秦總果然厲害”,池妍才反應了過來:任何的圈層都有攀比,越有錢越是如此。別看現在大家和和氣氣地坐在一起,心頭指不定正暗自較勁呢,比公司,比資產……也比身邊的女人。如果這番是秦墨說出來,大家只是覺得他有品位罷了。但他身邊的一個女人都被他調教得如此懂行,品得頭頭是道;那又不一樣……意識到這一點,池妍忽然覺得有些不太舒服。尤其是當她看到另一邊,肖玫坐在葉霖身邊,正嫵媚地嫻熟地幫他點雪茄——她沒有用打火機,而是選了火柴,點著后,等了幾秒讓硫磺消散后,才將雪茄煙身在火焰上轉動,均勻地點燃雪茄頭,然后熄滅火柴,輕巧地扔進煙灰缸。一套動作十分嫻熟,然而葉霖卻將那點好的雪茄讓給了旁邊正同他交談的男人。明明那男人們可以自己動手的,但偏偏要借女人的手伺候——那場景讓池妍清楚看到自己的價值:不過是男人身邊一個可以炫耀的附屬品,一個物件。“我有點不舒服,想回去休息一下?!痹俅幌氯?,池妍放下酒杯同秦墨道。她說完就起身離席。當時秦墨正同身邊人講話,等他回過頭,池妍已經穿過人群,大步走出了酒廊大廳。——————似乎大家都覺得不用微博通知,行吧,那就這樣吧哄“池妍——”在酒廊外的草坪上,秦墨追到池妍,“怎么了?”池妍不說話。秦墨本來還想問她哪里不舒服,看她表情,很快明白過來——不舒服根本是借口。大小姐從來都是這樣。她心頭有什么不滿,情緒就會直接地顯示在臉上,一點也不顧及他人面子;但為何不滿,有時候或許只是一間很小的事情。或者飯菜不合口味;或者一句言語不當;或者沒有為什么,只是因為每月那幾天快來了,火氣比較旺。總之一點事情不如她意,她就能蹬鼻子上臉——如今就算失了憶性情大變,但脾氣卻似乎并沒有因此變好一點。“你又在鬧什么脾氣?”秦墨問池妍。他語氣明顯有不耐,池妍于是更不知如何開口。秦墨蹙眉,掏出房卡:“不舒服就先回房間休息吧?!?/br>池妍看了他一眼,抓著房卡便匆匆走了。兩人這一番正對酒廊那一面落地窗,情形讓里頭的人能看得清清楚楚。池妍的舉動,明顯一點都沒有給秦墨面子;她一路回了酒店房間,才忍不住反思自己反應是不是大了點。畢竟是做人情婦,這樣給金主臉色看……理智上池妍也覺得自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