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繡花枕頭
18繡花枕頭
叫醒鐘靜翡的還是她的生物鐘。遮光窗簾被拉得嚴嚴實實,所以睜眼的過程很快,鐘靜翡習慣性地伸長胳膊想抻懶腰,手臂好像打到什么。她轉頭去看,曾祎正撐著頭望她。 鐘靜翡被她嚇了一跳,你怎么還在這兒? 沒有早安吻也就算了,鐘玉玉,你睡完了就想趕我走是不是太無情了!曾祎皺著張臉,一副委屈的模樣。 鐘靜翡才懶得理她,她抱緊被子,將穿好睡衣的曾祎擠出去,趕緊回你房間! 你親我一下我就走曾祎纖長的手指點在唇上。 親你個頭!我還沒刷牙呢? 我不嫌棄你 說著,曾祎的臉就湊了過來,鐘靜翡抬手抵住她的下巴,被窩里卻鉆進兩只手,搔上她的腰間。鐘靜翡怕癢,她抵在曾祎身上的手使不出力氣,整個人都被曾祎圈外懷里,扭來扭去。 兩個人還在打鬧著,突然,門口傳來敲門聲。 曾祎和鐘靜翡都被這聲音釘在原地不動。 玉玉,你起床了嗎?是蔣芝華的聲音。 鐘靜翡僵著身子,裝出慵懶的聲音:我才醒。mama,有事嗎? 沒什么事,你姐在你房間嗎?我剛才敲她的門沒聽到回應。 鐘靜翡狠狠地剜了身前人一眼,她清了清嗓子說:可能還在睡吧,她不在我這里。 嗯,你也快起床吧,張嫂做了早飯。 鐘靜翡應了一聲,再沒聽見母親的聲音,應該是下樓了。 趕緊走啦!鐘靜翡一腳踢在曾祎的小腿上。 曾祎坐著不動,閉上雙眼,嘟起嘴唇,大有鐘靜翡不親她就不走的架勢。 鐘靜翡被她氣得直咬后槽牙,最后還是抱住曾祎的腦袋,很響亮的在她唇上啵了一下。 曾祎這才慢悠悠爬下床,她還沒有到門口就被鐘靜翡叫住。 那個、昨天你用過的...東西... 你說套子嗎?丟進馬桶沖掉了。不過寶貝,你要想想床單怎么解釋 鐘靜翡沿著曾祎手指的方向,立刻發現真絲床單上有大一片水漬,怎么來的,不言而喻。 鐘靜翡又瞪了她一眼,手指著門口,氣沖沖地說:快走啊你! 鐘靜翡下樓的時候曾祎已然坐在餐桌上了。她穿的還是昨天那一身,白色絲綢襯衫搭配淺色西褲,只是襯衫領口圍著的絲巾換成了橙色馬鞍圖案的。 鐘靜翡眼尖地看出這是她去年在法國買的,被她作為手信送給她mama。 知道你早上不愛吃飯,少喝點粥吧。蔣芝華給她盛了碗牛奶燕麥粥。 鐘靜翡接過來,低頭小口吃著。 鐘峻輝一向起得很早,吃完飯就去公司。蔣芝華陪鐘峻輝用過早點,現下只是坐在餐桌上看著她們吃。 玉玉,你晚點再走吧。陳叔說你的車胎壓不足,他把車開去修理廠了。 嗯,我等下給蔡蔡打電話,說我晚點去。 放下碗筷,慢條斯理擦嘴的曾祎忽然說道:我送玉玉吧。西郊馬場是嗎?我順路。 那樣也好。蔣芝華應允下來。 鐘靜翡瞥了曾祎一眼,西郊那片不是度假村就是荒地,偏遠的不行,順什么路。不過她也沒有出聲反駁。 吃完飯,鐘靜翡跟著曾祎去車庫,果然那輛古斯特是她開過來的。 鐘靜翡剛拉開后車門,就被曾祎一手推回去,還真拿我當司機了?曾祎拉開副駕駛的門,示意她進去。 地庫有監控,鐘靜翡不好與她爭辯,只能乖乖地坐進去。 車子開到別墅大門外,蔣芝華站在那里和她們道別。 早間天氣寒涼,鐘靜翡看她只穿了一件薄薄的羊絨毛衣,便催促她回屋。蔣芝華囑咐她們開車慢點,才轉身離開。 鐘靜翡目送母親回屋,轉過頭,柔軟的嘴唇貼在她的臉頰。鐘靜翡立刻用手肘推開旁邊的人,她急忙回頭看,別墅的門已經關上,她才放下心。 你干嘛??! 曾祎一邊發動車子,一邊說:這是給我女朋友的早安吻。 神經病鐘靜翡小小地嘟囔一聲,她扭頭看向窗外,主要是不想讓曾祎看到她鋪滿紅暈的臉。 車子往西郊開,這個時間段,高速公路上的車輛不多,行車很平穩。曾祎放在檔桿上的手不安分地去抓鐘靜翡,被鐘靜翡惡狠狠地打了兩下手背。 嘶真的很疼 鐘靜翡回過頭去看,手背確實被她打紅了。她冷哼一聲,說道:活該!誰讓你不注意行車安全。 好好好,是我的不對。曾祎笑著應承下來。 車廂內安靜了幾秒,鐘靜翡突然開口問:這車不是你的吧? 這輛車的車牌是本地的,后面數字都是連號的,不是新牌。更重要的是,鐘靜翡看這車很眼熟。 嗯,車是張兆祥借我的。 張兆祥是向晨前任學姐的父親,也是她們學校國際美術學院的院長。 所以你是通過張學姐認識了她爸爸? 對我的事感興趣了?曾祎笑著睨了她一眼,又說:我想買張裕老先生的畫,張兆祥想把他學生的畫掛在我的畫廊里展示,在我看是雙贏,但是他好像覺得有求于我,所以把車借給我開,還讓她女兒給我做導游。不過只有上次一次,張婧妍這個人心術不正,我看見她心里很煩。你呢?你怎么認識她的。 她是我大學室友的前任鐘靜翡故作平淡地說:她進了我們寢室的微信群之后,私聊加我,還總發一些奇怪的東西。 鐘靜翡沒說全的是,學姐真的有給她發私密照,對著下體拍的那種,發完半分鐘再撤回,說是發錯人了。 曾祎聽完沉默了一會兒,又說:她還在你微信通訊錄里嗎? 早就刪掉了。從她第一次發私密照,鐘靜翡就把學姐刪除好友了。 這還差不多曾祎滿意地說:我都被你拉進黑名單了,如果你不刪掉她,我真的會很生氣。 鐘靜翡看了她一眼,忍住沒說,學姐最多給她發sao擾照片,她可是直接...一步到位好嗎? 車開到馬場大門,蔡嶺嶺已經在門口等候多時了。她看見鐘靜翡下車,嘴里喊著寶貝,就要撲過來抱抱。 人還沒抱到,就被另一只手臂撈走了。 蔡嶺嶺看著站在鐘靜翡身側的人,愣在原地。 還是鐘靜翡在背后捏了曾祎一下,她才將攬在鐘靜翡腰間的手放下來,語氣禮貌而疏離:你就是靜翡口中的蔡jiejie吧?我是靜翡的表姐,我叫曾祎。 蔡嶺嶺,叫我蔡蔡就行。蔡嶺嶺作為資深顏狗,見到美女就走不動道,此刻更是一直盯著曾祎看。 曾祎倒是不受影響,她微笑著說:麻煩你照顧我家靜翡了。她又轉身,握住鐘靜翡的手,知道她不會當著朋友的面甩開,等我下午來接你。 我送寶貝回去就行。蔡嶺嶺很熱心地說,絲毫沒發覺她這一聲聲寶貝讓曾祎多頭疼。 還是我來接吧。昨天我和姨夫聊了很多,他讓你去我那里實習,今天下午先去公司熟悉一下環境。 曾祎是對著鐘靜翡說的,她不好當著朋友拒絕,只能答應下來。 曾祎親昵地幫鐘靜翡理了理鬢角的頭發,笑著和她們道別。 車輛疾馳而去。蔡嶺嶺對著車尾氣感慨,你表姐好帥,好A??!看上去那方面就很強! 就算鐘靜翡習慣了蔡嶺嶺的口嗨也忍不住翻個白眼,你是有未婚夫的人,能不能守點婦道!而且鐘靜翡的目光投向地上的車輪印記,語氣忿忿地說:她一看就是色厲內荏、外強中干,繡花枕頭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