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和陸揚
她和陸揚
幾天前大宅內,李澤安坐在沙發上,隨意撐著頭,神色似乎有些不耐煩。 黎思埠姿態慵懶,虛靠在椅子旁望著跟前西裝革履的男人,開口:有事快說。 沒事就不能找你們了?,陳辭顯然一副剛處理完工作的模樣,隨手解開袖口金鍍的衣扣,靠坐在沙發里悠悠開口:算算時間,我們也好多年沒見了吧。 話罷,陳辭令一旁管家為他們沏了兩杯茶。 別賣關子。黎思埠現在沒閑情和他敘舊,到底是為了什么事把我們叫到你家來,快點說完我還有事要辦。 陳辭瞧他,一雙狹長的丹鳳眼鋒利,直視人時有種不可抗拒的威嚴,音調磁性渾厚:有事?該不會是因為夏里吧。 是又怎么樣,你這次急趕回來不也是為了她嗎? 陳辭不置可否,慢條斯理地喝了口茶水,話鋒一轉:其實找你們來也不算是什么重要的事。 他對著黎思埠道:回來時,你的爺爺拜托我勸勸你,讓你回公司上班多練練手,他人老了也撐不了多久,家族企業總得要有人接管。你不顧一切地跑回來,老人家這次被你氣得頭發都白了不少。 他們三人從小父母就認識,自家都是開公司的,且生意上都會有來往。陳辭出國在外多年,早早就接手家族資產,日常工作中不免會和他們父母有交集。 黎思埠默然,郁悶地抓了把頭發,思緒復雜。 陳辭帶著不容拒絕的口吻:收拾一下今天就回去吧,車子已經給你準備好了。 還有你。他目光轉落在李澤身上,不茍言笑又像是在訓斥:你媽也跟我說過你的情況了,明明自身就有比其他同齡人優越的條件,一切家里都給你安排好了。不選擇大好前程,偏偏要固執地跑來這小縣市上學。 他頓了頓,意有所指:已經是成年人了,兩者之間的利害應該要清楚。 呵。李澤哼笑一聲低下頭,語氣輕佻:你廢話了那么多,不就是想把我們從夏里身邊支開嗎? 未了撩起眼皮凝他,裝什么大好人,在這給我演戲呢? 陳辭一派安然,臉上沒露出過多的表情,交疊起大長腿微抬下巴,我承認,你說的是沒錯。 但,不管你信不信,我剛才說的話可都是真心的。 現場悄然安靜一瞬,李澤舌尖抵了抵后槽牙,滿臉不屑,真心又怎樣,無論如何我都不可能再離開。 竟然如此那我也沒什么好說的了。陳辭流露出一副可惜的表情,隨后道:你開心就好。 黎思埠督了眼時間,又看向陳辭,態度堅決,雖然我會聽你的回去,但事情處理完后我照樣還會回來??蓜e想著自己打夏里的主意,她并不是你一個人的專屬物。 語畢,頭也不回的從大門離開。 電話鈴聲在頃刻間響起,李澤接聽,對面不知說了什么,他面色逐漸嚴肅,說了句知道了掛斷電話,也準備往門外走。 去哪?陳辭斜睨他,走這么快干什么,不再聊會天? 跟你沒什么好聊的。他走了幾步又停下,微側頭,家里老人生病了回去一趟,這幾天不會去學校。我們不在的這段期間,不許主動去打夏里的主意。 走之前還警惕的看了他一眼,瞳孔劃過一絲鋒利。 陳辭似笑非笑地揚了揚眉,神色深不可測。 又是星期一,今天的天氣似乎沒往常一樣悶熱,涼風習習??斓搅耸兆鳂I的時間,班上同學都擠在后排你一言我一語地抄著作業,聲音嘈雜。 夏里進來就看到這樣的場面,不以為然地坐在位置上,拿出書仔細翻看昨天的作業,查看有沒有紕漏。 張萍拎著書悠閑地從前方走來,半開著玩笑:最近里里學習好刻苦哦,就連作業都自己寫了,真棒。 也不知道是不是真在夸她,無語地瞧了她一眼,不想接下這個話題,你拿作業過來干嘛呀? 誰說我是來找你的。張萍笑的狡詐,凝望后頭,看見沒,李澤今天回來了,現在一堆人找他抄作業呢,我得去找他對對答案,免得交上去又要被老師罵。 夏里征了一秒,轉頭去尋找身影,都是黑壓壓的一片,瞧不見他人。 好了,不跟你聊了,我先告辭。 夏里迷茫的看著她,張萍對她眨了半只眼,撒腿就跑。 直到第一節課下課,夏里都處于空洞的狀態沒回過神,玩弄著手中的筆,蓋上又合上。 怎么就突然回來了,一時沒法接受這個事實,李澤回來是不是代表黎思埠也回來了?她才過了沒幾天的舒坦日子,又要被打回原型嗎。 夏里緩緩將下巴擱桌面上,盯著面前黑板。如果和陸揚的事被發現,他們指不定會做出什么極端的事,想想就覺得可怕。 偏偏這時,陸揚又來教室門口找她,內心掙扎了幾番,最后還是走了出去。 夏里慌得手心都出了汗,總感覺背后有一道若有若無地視線,如芒刺背。 快到上課時,夏里才回來,剛坐下,李澤不緊不慢地從她身邊經過,她幾乎是瞬間坐直了身子,以為他又要像現先前一樣把她叫走。沒成想,李澤直直路過她走出門,連半分眼神都沒給她。 他應該是沒發現吧,夏里舔舔下唇,不甚了了。 上課鈴打響,李澤一路沿著教室方向走,碰巧從身后路過的柳詩詩看見他,身旁還跟著一位女同學,熱情的打了聲招呼,倆人聊著天離開。 李澤原本還不以為意,但隱約聽見她們在聊關于夏里的話題,上前拉住了柳詩詩手臂。 她被嚇了一跳,疑惑看他:怎么了嗎? 剛才,你們聊的,告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