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第二十二章
年一過,青松就回了紐約。他倒是想留久一點,奈何實驗室那邊催魂奪命連環call,就差沒給他跪下了,他也有點放心不下,就回去了。 雖然這么說有點那個,但是青松一走,鶴原內心一下就輕松了,總算可以不用和牛島出門回來以后被青松死亡注視。 鶴原家倒是對她和牛島在一起沒什么說法,當然有說法也沒用,她喜歡牛島,牛島也喜歡她,那么在他們不再互相喜歡對方之前,誰也不能拆散他們。 哦對,她還去看了他們春高的比賽,打球時的牛島真的非常非常帥氣,只可惜白鳥澤沒能贏到最后她一開始還擔心牛島難過,這次換她去他家找他了,結果發現他根本沒有感到難過,甚至還去夜跑了。 牛島想把鶴原請進家門,不過鶴原沒打算久待,送她過來的車都還在路邊停著呢,便拒絕了:"我就是來看看你你沒事就好。" "不用擔心,我沒有難過。這不是我的終點,我發揮了完全的實力,沒有遺憾。對手能進全國,是很強的一支隊伍。他很感激鶴原為了這事特地跑過來找他:謝謝你。" 鶴原聽他這么講稍稍放下心,但是很快又想到另一個點:"三年級就此隱退了吧?接下來不能繼續一起打球了哦?" 對此牛島也有自己的想法:"我會繼續打,如果他們也繼續打,說不定會進一個球隊,或者成為對手,畢業不是絕交。不打球了平時也還能見面,不是只有一起打排球才能維系感情。" 鶴原這下是真的相信牛島沒有在糾結難過了,他比誰都透徹。她抬手撫上牛島的臉,心想這就是她喜歡的人。 牛島主動將臉更貼到她的手心上。 鶴原看著他,愛戀得不行,卻突然生出了一點壞心眼。她故意收回手,歪了歪腦袋,露出無辜的表情:那既然不難過,就不需要安慰的親親了吧? 對面的人果然認真反駁道:不難過,但是可以親親。 她憋住笑,又問道:那牛島選手是想要我主動親你,還是你主動親我呢? 在牛島入選國青隊以后,鶴原有時候會這樣叫他,顯得調皮又親昵。 牛島思考了一下:兩種都要,這樣可以親兩次。 終于還是憋不住笑了,鶴原抬手攬住戀人的脖子,送上自己的嘴唇:沒問題。 一月上旬,白鳥澤開學了。 鶴原從來沒有那么期待過開學,她早早把行李打包好,當天司機提著放車上就可以直接走。 有同樣期待的還有牛島,他比鶴原還早幾天回校,在鶴原回校那天他們一起在飯堂吃了個飯,遇到也是剛回校的雨宮。 雨宮看了看鶴原和牛島,說了句恭喜。 恭喜什么?鶴原問。 恭喜你們交往難道不是嗎? 是,你吃飯了嗎? 還沒呢。 那一起吧? 額我突然想起我還有點事,你們先吃吧,我晚點再吃。 明明都已經在一起了,為什么還要邀請她?不享受二人世界嗎?不,重點在于雨宮不想被閃瞎,所以她選擇半個小時后再回來飯堂吃。 當她以為這事就這么過去了的時候,第二天在社團活動的時候,鶴原朝她搭話了。 雨宮我可以問你一點事情嗎? 什么事? 你為什么知道我和若利在交往?排球部的人也是,我去看春高的比賽的時候,一下子就被看出來了。 你去看排球部的比賽啦? 這倒是出乎雨宮意料,鶴原之前因為要專注劇團的表演,沒有報名學校的應援團,這樣的話去看比賽需要自行前往,自行買票。 是。 你住到東京了嗎? 沒有,司機接送我。住不住和能不能看出我們交往有什么關系嗎? 我記得我們學校挺進到第三天了,從宮城到東京來回4個小時車程,那3天就是12個小時,明明不是學校的應援隊卻做到這個份上,能猜到吧可能他們還問了牛島,牛島看著就像會老實回答的人。 那倒也是。 牛島雖然不是那種會自己主動說的人,但是一旦被問到,他就會如實說,包括之前沒有交往的時候,他也會直接說沒有交往。當然別人信不信就是另一回事了。 是啊。不過每天四個小時來回跑,你不累嗎? 還真不覺得鶴原根本沒感覺到時間那么長,因為好想要見到牛島,去的時候坐在車上想的都是他,等她回過神,車已經到目的地了?;爻桃彩?,心里全是牛島當天的精彩表現,坐車的時間一下就過去了。 甚至為了第二天能夠快一點到來,又能夠去東京看牛島比賽,鶴原那幾天都是早早就睡了。 而且你們兩個交往之前就已經很閃了,交往之后更你懂吧? 不管別人怎么看,鶴原和牛島在開學以后依舊改變了相處模式??傮w還是各顧各的,誰也沒為了誰去更改已經定好的時間,但是在可以重疊的部分,比如做功課、復習的時間,兩人會雙雙出現在白鳥澤的校園里。 這更加傳遞出了兩人正在交往的訊息,白鳥澤學子們的芳心碎了一地。 開學后沒多久,還發生了一件鶴原覺得挺有趣的事情。她在某一天的課后被科任老師叫到教員辦公室,那里頭擠擠攘攘滿是學生,不過她還是一眼就看到了站在前頭的牛島。 已經到了看到牛島就會忍不住露出微笑的程度。 她站在很后面,前面都是比她先到學生,他們扭過頭看到她,不知道為何都會給她讓路,結果鶴原還是站到了牛島身邊,和他肩膀挨著肩膀。 走前來她才看到原來雨宮也在,原先在牛島后面站著,現在是在他們的后面了。 你也來啦。雨宮搭話。 嗯。有說什么事嗎? 沒有。不過高一的時候好像也有過類似的情形,可能是要拍攝校園宣傳冊。 那是什么? 還不等雨宮回答,教導主任就發言了。他先是說了些套話,然后才切入正題,果然像雨宮猜測的那樣,是拍攝校園宣傳冊。 顧名思義,校園宣傳冊就是白鳥澤的宣傳冊,基本用途就是招生,有些學校不會每一年都重新印,但是白鳥澤財大氣粗,好一些社團、競賽年年都勇創佳績,為了能夠吸引更多優秀的學子報考,白鳥澤每一年都會把表現突出的優秀學生、主將、王牌叫上配合拍攝。 像牛島,作為排球部的王牌,他高一的時候就參加過拍攝,起跳擊球的樣子帥氣地印在介紹排球部的那一頁上,而今年他仍然是王牌,鶴原也因為參演了口碑爆炸的被叫來。 教導主任廢話很多,但是牛島還是聽得很認真,直到確定手被觸碰:有人在用手指劃他的手。 ? 他很快意識到是鶴原在玩,女孩一開始只是用手背去尋找觸碰他的手,因為離得近,所以牛島以為是不小心的,大概是看他沒反應,鶴原越來越放肆,最后用蔥白的手指在牛島的手背劃來劃去。 牛島轉頭去看她,對方道貌岸然,那樣子真讓人想不到她一邊聽教導主任講話一邊玩男朋友的手。他捏住了她的手,無聲傳達要認真的意思。 手心被劃了,好癢。 牛島捏得更用力一些,限制她的手指。他感覺到鶴原要掙開,以為她聽話了,便松開了手,下一秒十指相扣。 他們一直這樣手牽著手直到教導主任結束他的長篇大論。 站在他們身后看了全程并主動挪了挪身子為他們遮擋的雨宮覺得自己深藏功與名。 周末就是拍攝的日子,鶴原第一次參加,她看了看攝影師的器材,心想白鳥澤還挺下本的。 在等待的時候,鶴原自然和牛島站在一起,俊男美女一下子就吸引了攝影師的注意,尤其是鶴原,她就是上帝的寵兒,怎么拍都沒有死角,什么風格都可以給出來。 牛島就很掙扎了,怎么拍都很嚴肅。 牛島君,或許你可以笑一下?攝影師說。于是牛島把嘴角往兩邊扯,完全是一副被迫營業的樣子,鶴原在鏡頭外看得又好笑又心疼:她知道他沒什么表情,可是那么勉強的樣子怎么會如此不通世事。 攝影師嘗試了幾張以后放棄了,決定單人只拍他打排球的樣子,那種場合隨他怎么嚴肅,畢竟是國青隊成員,架子完全可以擺起來。 又找了幾個學生拍了一些室外的照片,大家移入室內,也許是攝影師還不愿意放棄牛島和鶴原這對俊男靚女的組合,到了教室的場景,還是安排他們兩個一前一后坐到座位上,讓牛島轉過身去來點互動,給了他們去年的冊子做道具,希望可以比剛剛牛島的單人照自然一些。 哦你真的印在上面。鶴原隨手一翻就翻到了排球部的介紹,因為成績突出,冊子足足用了四頁去介紹排球部,要知道有些社團只是學校為了全面展示得以擁有一個名字。 而高一的牛島穿著白鳥澤排球部的隊服,高高躍起擊球的樣子大大正印在冊子上,非常帥氣。鶴原看著看著就不自覺地用手指去摩擦印著牛島側臉的紙張。 不用看冊子,我就在這里。牛島提醒道。 鶴原抬頭看牛島,露出了笑容。 不一會兒攝影師就走上來了,把相機的屏幕顯示給他們看。 那是一張記錄了剛剛情景的照片,鶴原在翻看去年的宣傳冊,牛島在看她,下一張則是鶴原抬起頭,兩人對視,這次牛島總算沒有露出職業假笑,他就是個普通的面對喜歡的人的少年,表情柔和地勾著嘴角。冬日的暖陽照耀著他們,為他們渡上了一層金邊,一切都顯得如此熠熠生輝。 你們兩個真是金童玉女??!攝影師忍不住感嘆。 請問可以將這個照片給我嗎?牛島問。 可以哦,我洗好了寄給你吧。 牛島給對方留了家里的地址。 鶴原心里甜甜的,也很喜歡剛剛的照片,不過她覺得以后拍照機會多著呢,不差這一張。 牛島搖頭:"和你有關的東西都要好好珍惜保存。" 鶴原知道他不是在說情話漂亮話,他就是這么想,而且也會這么做。 喜歡好喜歡若利。 她抿了抿嘴唇,有點猶豫,不過最后還是側著舉起了宣傳冊到兩個人臉的高度擋住,鶴原很清楚冊子什么的不過是欲蓋彌彰,大家都會知道他們在冊子背后做什么,牛島這個性格,她不一定會如愿,但是 她合上眼睛等待。 不一會兒鶴原就感覺到嘴唇上傳來對方嘴唇軟軟的觸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