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恨的是，她媽死了。

班上現在有手機的占了一大半，大多都是簡單能登錄QQ的直板機，平時聊天聯系什么的都方便多了。

不像她，天天揣著幾毛錢上電話亭打。

金歲山見女兒行為詭異，拿著塊抹布在擦玻璃，一塊玻璃上沾滿了絮絮，越擦越糊。

宋美好問了她在干嘛。金羽說分擔家務，做勞動人民的好孩子，把宋美好樂得笑。

“行了，甭擦了，這抹布臟的！”金歲山搶了去洗水臺洗，一擰巴，黑乎乎。

宋美好喊喊她：“玻璃我前兩天擦過了，不臟的，去洗洗手吃飯吧?！?/br>
她望望玻璃，都不能反光了，好心辦壞事。

飯桌上，金綸張著嘴等mama喂飯。

金羽搶了飯和勺。

“啊…”金羽張著嘴示意金綸。

金綸不同意：“我要mama喂?！?/br>
“jiejie跟mama差不多，都是女的?！闭f完，眼睛盯著他。

不敢說話，被她塞了好幾口飯，吃得又急又難受。

第二天，起來個大早，見人就夸。

“老爸，您今天真帥，神采飛揚，賽過周潤發?！?/br>
“宋阿姨真漂亮，你們倆往那廠里一站，一對璧人，廠花廠草?！?/br>
“哎呀！我弟今天怎么這么可愛，這么乖，一看就是幼兒園最乖巧的好孩子。jiejie親一口?！?/br>
吧唧就是一口，金綸趕緊嫌棄的擦臉。

三人一早被她整蒙了。

吃完早飯，套羽絨服去院子里澆花，一壺水澆了兩盆花，能養小魚苗。

金歲山看到了，趕緊出來搶水壺。

摸著女兒的腦袋：“沒發燒啊，你這么澆，花都得死了?！?/br>
“一次性管夠，不就行了？”

“上學白上了?！?/br>
“課堂不教怎么澆花?！?/br>
金歲山看她是有心思，彎著腰給別的花澆水。

“說吧，到底想干嘛？”

“我想要個生日禮物?！?/br>
金歲山想想她生辰：“還有大半年呢?！?/br>
“早買晚買都是買，那為什么不能早點享受？”

“咦，你這丫頭越來越精了呢？”

“遺傳我老爸??！”抱著他胳膊撒嬌。

早晨的日光驅走了些微嚴寒，父女兩言笑晏晏在院子里頭澆花。

“想要啥？”摸摸她的腦袋揉著。

“手機?！北戎旁诙?。

“不行！”

剛還好好老爸，一下變臉了。

“為什么？”

“你現在上學，要手機影響成績！”不澆花了，改拔枯草。

她圍著金歲山轉：“那我班上的同學，一個兩個的都有手機。成績比我差的還有，人父母都給買，影響成績也不僅僅是手機這一個因素吧？”

“別跟差的比，多跟好的比?！?/br>
“好的也有手機，就我沒有?！彼Ｙ嚵?。

“成績好有手機，那是輔助?！?/br>
“你，你瞎說，你這是雙標，做人一點底線沒有！”

“你現在成績不好，等哪天成績上來了，我再考慮考慮?！?/br>
稀里嘩啦哭：“又來這招！”

看她哭的傷心，心軟了：“期末考試，你要是考進了前三十，我就給你買?！?/br>
誘惑是不小的，可付出也是大大的。

一咬牙，答應了。

大不了作弊，她這么想著又覺得不行，門門科作弊，小抄得滿天飛了。

弱項是理科，文科背背還能過關。

于是，再次去樓家補課時，金羽摞了好幾本書和試卷過去。

樓琛今天拉肚子了，躺在自己房間里偷懶。

“你不補課？”

“我肚子疼，你讓我哥給你補吧?！鞭D身躺下睡覺了。

也好，她能好好問問那些錯題。

補課的小房間沒看見樓坤，走到他屋前敲敲門。

沒動靜，又敲了敲。

半天才傳來了聲音，一開門就見他皺著眉毛，頭發也不太利索。

她掃眼進去望，筆記本電腦上是游戲頁面，詫異絕了。

他以為樓琛病了這丫頭就不來了，居然還來了。

“我來補課的?！绷嗔鄷?，沉重的要命。

樓坤還穿著睡衣，毛茸茸的一身。聲音也跟著不太清晰，咳了聲：“等會?！?/br>
門關上，她自己先去了小房間。

以為像樓坤這種話不多性格冷的學霸，都是天上的神，不沾染人間的煙火氣，沒想到神也玩網頁游戲的。

弄不好，還是一網癮少年呢！

那兩黑眼圈重的要命，跟熊貓似的。

他來了，換了身白毛衣牛仔褲，頭發也理了理，前額的碎發長了，搭在額頭上晃著。一雙黑漆漆的眸不知是沒清醒，還是一直就是這副不咸不淡的模樣，眼皮上還淺淺橫著條線。

金羽望了望，這人眼睫毛還挺長的。

他眼神掃了過來，金羽挪了目光，將書本全掏了出來。

“你過來寫作業的？”他翻翻，都是理科作業本。

她舔舔嘴巴，嘴甜的叫他：“樓坤哥哥，你給我講講理化生唄？”

他咽了聲，看著她，發育中后期的喉結異常凸出，在白皙的脖子上隱隱浮動。

“為什么？”手指挑了本數學出來。

“我好學唄?！彼郎蕚浜霉P，好整以暇等夸。

他覺得好笑：“你節奏跟不上，還是一心一意比較好?！?/br>
她再也不想聽有人說她哪哪不好，想懟回去，看著他放在一旁的手機，蔫了。

“我知道我成績差，但我也想學習變好??！”低著頭說的，有些委委屈屈。

吸引了他目光，小丫頭平時古靈精怪，大大咧咧，挺不修邊幅，還有點多動癥，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成績差，但想要學習變好，可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改變的。

他呵了一口氣，在冰冷的空氣中形成白霧：“真想提高成績？”

瘋狂點頭：“想想想！”

于是，這個下午過得非人。

被罵破了皮，破了臉皮。

“你理化生基礎很差，歸根結底是上課沒認真聽講，課后不鞏固全是白費。就像蓋房子一樣，基底不打牢固，越往上蓋越不牢，到最后就是一棟不達標的危房?！彼碇嚲?，一應的紅叉叉，說話也不客氣。

金羽咬著筆蓋，哼唧：“我知道呀，要不然我問你做什么…”

聲音小，他還是聽的清清楚楚。

“別咬筆?！?/br>
臟。

她不咬了，往袖子上一擦，抬眼看對面，他是一臉的嫌棄。

樓坤搖搖頭說：“課本上我給你劃了重要知識點，回去背會了記牢了，下個星期我檢查，還有這幾張卷子都給寫了?！?/br>
“哦?！?/br>
他加句話：“別抄?！?/br>
盯著金羽，金羽要氣歪了。她都破天荒要求補理化生了，用得著弄假分數來糊弄他嗎！

咬著嘴巴，收拾自己帶來的書本：“知道了！”

回家路上，在胡同口跺腳。

要不是為了手機，她犯不著再去找樓坤那雕塑臉補課，動不動就打擊她，明里暗里說她笨還不講衛生。全天下就他最聰明，生來自帶學習系統，還是喝露水長大的，咬個筆頭也要看他臉色！

她發誓，用完他就給甩了。

悶著頭回家，翻看記背知識點去了。

元旦節，學校舉辦了元旦聯歡會，一水的學生坐在階梯教室看一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