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冷無風

    25/9/5發表于：.

    第十二章

    昨晚在聽過小茹帶回來的消息之后，我便安排下去了。按照我對外婆的了解，

    1個小時的功夫，她可以行進50公里，但她帶著璐璐和珂珂兩個孩子，必定不可

    能走得太遠，但保險起見，加之搜尋她還要花費一定的時間，我還是安排一百多

    號人在方圓300公里的區域內打聽消息。

    其實我心里清楚，外婆高來高去，如果她刻意隱匿的話，我手下的這些人找

    到她的幾率是非常渺茫的。

    但沒想到這幺一大早就有消息了，我壓制住狂喜的沖動，在滿桌女人詫異的

    目光下，道：「說！」「在回春鎮的一個小區發現了那個女人的蹤跡，監控上顯

    示的清清楚楚，紫衣長發，穿的像演戲一樣，肯定是她?！够卮烘?？我疑惑了：

    「回春鎮哪個小區？」「呃……這個……等下，老板，我看看?！埂附o你10秒鐘，

    你知道我的脾氣的?！埂格R上，馬上。哦哦，看到了，叫什幺西河小區?！刮乙?/br>
    聽，馬上對jiejie使了個眼色，jiejie會意，掏出手機；我嘴里重復確認道：「西河

    小區？」「對，西河小區?！埂甘茬蹠r間發現的？」「從監控上看來，時間是今

    天凌晨3點13分?！埂负玫?，我知道了?！拐f完，我把電話掛掉?？聪騤iejie那邊，

    jiejie舉起手機，上面是打開的地圖導航，顯示一個標注點——西河小區，距離40.0km.

    感謝高科技！我心里高呼一聲，當下也顧不上還兀自扭動小屁股的芹兒，把芹兒

    從我的jiba上拔下來，親了一口歉道：「乖芹兒，爸爸現在有急事要去處理，晚

    上回來再滿足你啊?！骨蹆喊櫫讼卤穷^，道：「討厭，壞爸爸。都還沒在人家肚

    子里種種子呢?！巩斎磺蹆阂仓皇钦f說發泄下心中的不滿，人還是很乖巧的，當

    下也乖乖的回到mama身邊撒嬌去了。

    安慰好芹兒，我對著滿桌疑惑的女人道：「發現外婆的蹤跡了，我過去看一

    下。jiejie，走，跟我走一趟?！挂痪湓捵屓胰硕颊酒饋砹?，特別是mama和萍兒，

    幾乎都要失控。我壓了壓心中激動的心情，沉聲道：「先別都過去，等我消息吧?！?/br>
    說完我對mama使了個眼色，示意她安撫下家里的其他人。mama知道，現在不是亂

    的時候，一切要等到我帶消息回來之后才能談。mama懷里攬著芹兒，抓住萍兒的

    手道：「大家都坐下來，先把早飯吃完。讓你們的爸爸先去看看，我們就不要給

    他添亂了?！筸ama發話了，一窩女人也逐漸安靜下來。我向mama投了一個感激的

    眼神，趕緊沖到樓上穿衣服。

    從昨天下午到凌晨3點，如果外婆真心要遠離原河市，即便帶著兩個孩子，

    也至少有300公里，但她竟然會出現在距離這里40多公里的地方，說明她要去的

    地方就在那附近。我現在過去，有很大的幾率可以找到她。想到這里，我又打了

    幾通電話，安排出去。

    換好衣服之后，我趕緊出去和jiejie匯合。jiejie早已開著電動車在門口等著我，

    我們在一家子女人殷切的目光中出發了。

    在路上我把我的想法和jiejie溝通了下，jiejie也認為極有可能，同時她還告訴

    我說，外婆去的地方很有可能就是三三庵。

    「發現外婆的西河小區就在鐵頭山下?！乖谖乙苫蟮哪抗庵?，jiejie匆忙解釋

    了一句，同時把手機遞給了我。

    我趕緊接過來，一看，果然，這個西河小區還真的就建在鐵頭山山下。

    這鐵頭山我不要太熟悉。在mama生了我和小茹之后，爺爺愈發對那個了一和

    尚言聽計從了，了一判了我和meimei一個什幺「天紋難續，地紋詭譎，于父母大礙」，

    說我克父防母，還會危及家人，成年之前不能見父母，要一個圣潔之地凈化身上

    的晦氣，于是我和meimei一出生便被送到鐵頭山上的三三庵撫養。

    說來了一和尚的判詞也沒有錯。盡管我被送到了三三庵，但mama念我幼小，

    經常偷偷摸摸地去看我，后來在我12歲生日那天，就被我忽悠上了床，還弄大了

    肚子；后來爸爸忍不住對兒子的想念，也偷偷的來看了我一次，回去不到一個月

    就暴病而亡；甚至爺爺也是在我出生半個月內就油盡燈枯了。

    就在我沉思的當頭，jiejie已經開著電動車到了莊園的大門口處。這次事情緊

    急，直接挑了一輛0開頭的拍照的車。一上車，jiejie將頭發一挽，拿出了當年賽

    車的架勢，車子剛一啟動，哧溜就出去了。

    剛出大門不久，下面的人已經把視頻和照片傳過來了。視頻只有10幾秒，外

    婆的身影一閃而過。如果不是心細之人，恐怕根本不能發現這個身形。照片是經

    過還原處理的，里面的外婆一副急速奔跑的姿勢，兩個小丫頭倒是沒在身邊?？?/br>
    著照片中人熟悉的嘴角眉目，一時間，我竟有點癡了。

    此時，在三十公里外的三三庵，一間小小的石室內。

    柳玉英已經換了尋常的衣服，紫色的宮裝長裙固然有點驚世駭俗；但她內修

    既高，若是按她這個年紀著裝，怕依然引人注意。所以柳玉英不得已「順」了件

    中年女人的衣服，饒是如此，她外形極美，即便是普普通通的衣服，到她身上依

    舊是光彩照人。

    柳玉英坐在床前看著床上的兩個孩子，想著她們跟自己之前復雜的關系，心

    里不知是什幺滋味。

    她們本不應該出現在這世上，但事情的根源卻不在她們這里；而且自己要徹

    底解決這個問題，就需要「融血丸」，而「融血丸」的關鍵就落在她們身上。

    想到「融血丸」，柳玉英精神一振。當年自己把萍兒交給韓家之后，原以為

    俗緣已了，可以安心修行。誰知有一天自己竟然發現萍兒和那個人成親了，自己

    如驚雷加頂。后來了一和尚又出現了，說出了一段辛密，不得已，自己只好重入

    俗世，只為救自己那苦命的孩子。

    「融血丸！」柳玉英默念一句。已經嘗試了五次了，自己現在只有三份材料，

    一定要成功啊。

    0打頭的牌照一路暢通無阻，jiejie又一腳油門到底，不到10分鐘，我便到了

    西河小區門口。

    其實這里叫「河西小區」更貼切。它建在回春鎮回春河的西邊，東邊是老鎮

    子所在地，其中將近一半的面積都是我們家的老宅。當年爸爸死后，家里幾個女

    人爭遺產爭的厲害，我那時還是個懵懂孩童，又終年長于尼姑庵里，是個拖油瓶；

    mama也才20多歲，雖是殺伐決斷，但與人爭斗的經驗終究敵不過宅子里的那幾個

    女人。后來幸得七爺爺從中斡旋，才幫我爭得大部分的現金資產，加上mama當時

    也懷孕了，為了避人耳目，我們也就心甘情愿的帶著資產離開了老宅。

    但沒想到那幾個女人這幺不中用，不到10年就把諾大的家產敗的一干二凈，

    甚至到了要變賣醫院和老宅的地步。于是我就和家里人商量了下，花了點錢買了

    下來，交給了來福叔打理，同時把那幾個人全部送到了國外，眼不見為凈。

    站在小區門口，看著小區后面的鐵頭山，和山上隱約可見的三三庵，我自是

    感慨萬千。自從當年離開這里，我便再也沒有回來過，即便是買下老宅子，也是

    讓下面的人處理。這里對于我、mama、meimei她們均是傷心之地。

    jiejie好像知道我的心思一般，走到我身邊輕輕握住我的手搖了搖，道：「晨

    弟，我們先去老宅看下吧？」「jiejie，你說外婆有沒有可能是去老宅了。畢竟如

    果她要煉藥的話，老宅的藥房是最好的選擇?！刮野盐业南敕ㄕf了出來。

    jiejie聽后覺得也有可能，但二人均不能十分的肯定，于是我道：「算了，我

    們先等等吧，看看下面的人有什幺發現?！沟攘?0分鐘左右，手機終于響了。之

    前從家里出發的時候，我就安排下去了，吩咐他們每隔15分鐘回報一次情況。但

    這次并沒有給我們帶來好消息。

    其實我心里明白，即便我知道外婆就在我附近，如果她有意避開我，我也沒

    有辦法。

    我看了jiejie一眼，心里下定決心，道：「jiejie，我們還是先去老宅看一下吧。

    這幺多年，你也沒回去過。反正外婆說了&039;融血丸&039;，這個東西我也是在爸爸的

    收集了醫書里看到過一次，正好這次過去看看有沒有其他線索?！筳iejie并沒有什

    幺異議，當下二人驅車去往老宅。

    從西河小區到老宅只需5分鐘的車程，在路上我給來福叔打了招呼，等我們

    到的時候，來福叔已經站在門口等著我們了。

    來福叔看到我們幾乎是老淚縱橫了，一把抱住我道：「小少爺，您終于回來

    了。小姐，您也來了?！乖捨凑f完，便哽咽住了。

    我扶住來福叔，道：「來福叔，見到我不開心嗎？怎幺還哭了？」來福叔趕

    緊擦拭眼睛，道：「沒有沒有，我這是見到小少爺和小姐高興的?！箒砀Ｊ宀粮?/br>
    眼淚后續道「小少爺這次回來是來看少爺和姥爺的嗎？」我面上一紅，有些心虛，

    道：「算是吧。我想先去爸爸的書房和藥方看看?！箒砀Ｕf道：「好好。那里是

    以前少爺最愛呆的地方。小少爺你不經?；貋?，我帶你過去，我帶你過去?！刮?/br>
    不愿意這次回來的原因被來福發現，也不想讓這個小老頭為我cao勞，便拒絕道：

    「不用啦，來福叔。這里盡管我不熟，但jiejie熟悉啊，她可是在這長大的?！箒?/br>
    福叔一聽，有點意興索然，念叨道：「對對，小姐打小和小少奶奶一樣活潑，就

    喜歡到處晃悠?！刮铱粗鴣砀Ｊ宓臉幼佑悬c于心不忍，但想起自己的目的，只好

    強忍著。

    來福叔從一大圈鑰匙串上拆下幾把鑰匙遞給我，道：「這個是書房的，這個

    是藥房的，這個是祠堂的……小少爺，您去看看少爺吧。少爺以前老說對你不起，

    您去看看他，他會高興的?！刮倚睦秣鋈?，道：「會的，會的。我一會就去?！?/br>
    來福叔嘆了口氣，就欲轉身離去，突然像想起什幺似的，轉過身來，道：「對了，

    小少爺，前幾天我打掃少爺房間的時候，發現一本少爺的私人日記，我沒敢亂動，

    放在書桌的第二個抽屜里了，現在你來了，你就拿走吧，算事個念想?！拐f完，

    便慢慢的走了。

    我和jiejie站在原地目送來福叔離去，看著他消瘦佝僂的背影，心里有些發酸。

    jiejie扭過頭來，道：「弟弟，過些天讓來福叔不要做這些事了，讓他好好享享清

    福吧?！刮覔u搖頭，道：「難啊，之前我就和他說過這些事，但他說這樣就能多

    陪陪爸爸。算了，由他去吧?！沟葋砀Ｊ遄吡酥?，我和jiejie漫步在老宅子里。

    對于這里的印象我只有當年分家過來收拾爸爸的遺物時，匆匆一瞥。但jiejie是在

    這里長大的，一路上雀躍不已，一草一木、一盆一甕似乎都有說不完的故事。

    到了書房，我找到來福叔說的那本日記。棕色的牛皮封面，上面有一顆紅色

    的五角星，是爸爸那個年代常見的樣子。打開，扉頁上漂亮的楷體寫著「效奉」

    兩個大字。

    jiejie看我疑惑不解，道：「這是爸爸的字，我以前聽爺爺說過，其中還有什

    幺典故，記不清了?！刮尹c了點頭，我們家也算書香門第，取個表字也是很正常

    的，甚至我都有。

    我和jiejie找了個干凈的地方，坐下來細細地看了起來。

    前面都是一些爸爸行醫筆記，有一些手段方法讓我嘆為觀止。其中還有關于

    mama和jiejie體內「先天yin毒」的描述，但爸爸并沒有用「先天yin毒」這樣的詞匯，

    而是說「未知的熱毒」，對我有很大的啟發。其中還夾雜一些日常生活的記錄，

    雖是淡言碎語，讀來卻頗有「枇杷樹」之感。

    我和jiejie沒有細看，直接翻到最后面，想看看有沒有關于爸爸意外去世的線

    索。

    后面的記載著一件關于mama的事。所記不詳，大概就是說mama出了點意外，

    還輸了血。這件事情我隱約有些印象，記得不真。這些只是一些小事，我和jiejie

    并沒有放在心上，但最后一篇記載的內容，卻徹底震驚到我們。

    最后一篇筆跡潦草，應該是受到了巨大的打擊之后寫的。內容只有兩句話—

    —萍丫頭DNA竟與我相符！惟有一死方可消我的罪孽！

    我一看，愣住了。這個萍丫頭肯定不是指我家里的那個萍兒，難道是……我

    和jiejie對視一眼，心中俱是震撼莫名，如果真的和我們想的一樣，那這件事對于

    我們家來說簡直是個巨大的地震。

    如此一來，倒是可以解釋爸爸為什幺會突然暴病身亡。這個說法怕是掩人耳

    目，爸爸應該是自殺的。他學貫中西，弄了點我們不知道不認識的毒藥什幺的也

    不是沒可能，說不定就把那些醫生搞混了。

    我把我的想法和jiejie說了，jiejie也認為極有可能。但還有很多疑問沒有解決，

    比如mama知不知道這件事？如果mama不知道，那她又怎幺知道「先天yin毒」的呢？

    還有，如果mama和爸爸的關系真的是我們想的那樣，那外婆又是怎幺一回事呢？

    一時間我腦子里各種信息蜂擁而至，幾乎要把我腦袋漲爆了。

    就在我驚慌失措的時候，一聲細微的嘆息聲，傳到我耳朵里。我急忙扭過頭

    看著jiejie，發現她也是迷茫的看著我，看來不是她發出來的。

    這個聲音太熟悉了，我想我這輩子都不會忘記。我四下張望，顫聲道：「外

    婆，是你嗎？外婆?！沽季?，四周一片寂靜，jiejie和我都屏氣凝神，但絲毫聽不

    到半點回應。我沖出門外，狂喊：「外婆，外婆！我知道是你！你出來見我??！

    外婆！」jiejie剛才也隨著我出來，現在看我傷心欲絕，趕緊上前抱住我，道：

    「晨弟，你不要這樣。外婆不在這里，剛才可能是聽錯了?！埂覆豢赡?！你明明

    也聽到了，對不對？外婆，你快出來，你為什幺不愿意見我？」我趴在jiejie懷里

    痛哭。

    對外婆的思念我是絲毫不亞于mama和萍兒的，畢竟外婆是我的個女人，

    也是我個女兒的母親，平時都壓抑在心底。方才明明感覺外婆就在身邊，但

    一瞬間又好像是自己的幻覺，這種得而復失的感覺讓我幾乎崩潰。

    哭了一會，突然感覺有人撫摸我的頭發，那個溫柔空靈的聲音又傳進我的耳

    朵：「癡兒，癡兒?！刮颐偷霓D過頭——外婆雖是普通裝扮，但依舊遮掩不住她

    的美貌，隱隱還有一絲圣潔的光輝。許多年沒見，外婆好似變得更年輕了，幾乎

    都和mama一樣。

    我呆呆的盯著外婆，jiejie也愣住了。然后我一把抓住外婆的胳膊，喃喃道：

    「外婆，真的是你嗎？」外婆神色蕭然，微微搖了搖頭，伸手撫弄我的頭發，道：

    「傻晨晨，連我都不認識了嗎？」「傻晨晨」聽到著三個字，我的眼淚幾乎又要

    下來了。這是外婆的專屬，一家人當中只有外婆會這幺叫我。甚至當年我爬上外

    婆的床，外婆在床上呻吟時也只是叫我「傻晨晨」。

    jiejie從小不是由外婆帶大的，此時見到外婆圣潔的模樣，一時間心里還有點

    羞怯。待我心神安穩之后，jiejie才囁嚅道：「外……外婆，著是怎幺回事??？璐

    璐和珂珂在哪里??？」我連忙點頭，附和道：「對對，外婆。你把璐璐和珂珂帶

    到哪里去了？還有融血丸又是怎幺回事？」邊說還邊緊緊抱著她的胳膊，生怕飛

    了。

    外婆沉默了一會，道：「按說也應該讓你們知道了?！拐f完，便說出一件讓

    我們既驚訝又感慨的往事。

    原來mama真的是外婆和爸爸的女兒。這里關系比較復雜，用人名代替。

    外婆叫柳玉英，當年算是道門里帶發修行的高手。在那個年代，任何人都無

    法置身事外，外婆也做了幾件轟轟烈烈的大事。后來被敵對的一個高手下毒，她

    重傷對方之后拼命逃到了現在我們所在的地方回春鎮，意欲找韓衡醫病。

    然而那個敵方高手著實不是平庸之輩，下的毒甚是猛烈，更關鍵的是這種毒

    還是yin毒。

    當時韓衡見獵心起，一心想憑自己所學解了這毒，但始終沒有進展。在最后

    時刻，他不惜以身試毒，卻不幸中毒昏迷。柳玉英體內的yin毒卻昂揚不可抑制，

    最終二人有了一夕之歡。

    一方面柳玉英當時身負重任，無法留在韓家；另一方面，她一心向道，滿心

    想超脫五行，脫離塵世。所以柳玉英了用了道門秘法除去了韓衡的此段記憶，然

    后離開了韓衡。

    柳玉英本來以為事情就這樣過去了，但沒想到兩個月之后她竟然發現自己有

    了身孕。上天有好生之德，柳玉英經過激烈的思想斗爭，決定把這個孩子生下來。

    生下孩子之后，柳玉英無法獨自撫養，只好把孩子送到她父親那里，也就是

    韓家大院，希望她的父親能夠好好照顧她。但為了防止事情泄露，她沒有留下任

    何關于孩子的消息，所以韓老爺子和韓衡一直以為她是撿來的。

    就這樣過了很多年，柳玉英修行亦深，這個孩子幾乎是她紅塵中最后一絲牽

    掛，她每年都會定期去看望那個孩子。此時的柳玉英修為精湛，單憑「望氣」便

    可看出那個孩子的體內有一些異常。為了查處具體的原因，柳玉英投韓老爺子所

    好，假借佛門，租了鐵頭山的地方，準備建一個尼姑庵。

    就在柳玉英帶著一干人等再次回到回春鎮的時候，發現那個孩子竟然和韓衡

    成親了。柳玉英大驚之下，幾欲痛絕，一身修為散去三成。此時有一個陌生人找

    上門來，聲稱能解決柳玉英的心患。

    此人正是了一和尚。原來給柳玉英下毒的那個人本是了一的師弟，名為牽機

    禪師。他嗜藥如命，對其之外的東西都漠不關心，后來為了進行的人體試驗，

    他投入了敵方陣營。

    了一告訴柳玉英，牽機對其所下的毒物甚是霸道，已經達到了「以命改天」

    的境界。不僅柳玉英體內毒物無法徹底解除，甚至還牽連到了那個孩子。那個孩

    子剛出生體內就留存這種毒素，而且比柳玉英身上的還嚴重，因為她這是先天帶

    過來的。如果這個孩子16歲之前不和生父交歡，便會迅速衰老而死。他不能看著

    那個孩子死去，便用了點手段，將那個孩子喝她的父親湊成了一對。

    柳玉英悲痛欲絕，怒從心起，和了一打了一架，二人不分輸贏。柳玉英怒氣

    已發，冷靜下來之后仔細思考了了一的話，最終柳玉英不得不接受了一的建議，

    意欲用「融血丸」解此奇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