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視她為妻子
我視她為妻子
姜唯起先在睡,朦朧之間聽到李靖遠下床的聲音,微微睜眼發覺天還是一片黑暗,便又安心睡過去了,直至巳時才起。 聽到她起身的聲音,一旁等候已久的婢女急步走至床邊,準備伺候她洗漱。 不用了,姜唯扶起她,向她解釋,我獨身慣了,不需要人伺候。 本就是市井里長大的平民百姓,若不是機緣巧合,恐怕她也和眼前之人一樣,是這伺候人的命。 穿好衣裳,姜唯用過早飯之后才想起李靖遠,于是找來長明,問他李靖遠去了何處。 昨夜寅時有人來報,太傅和派出去的殺手都死于一小巷之中,大理寺的人比我們的人先到,在太傅手中發現了一枚我們的令牌。王爺覺此事有異,連夜出城,去尋玉先生了。 太傅、令牌、太子...... 姜唯細細思量一刻,便將其中來龍去脈理清楚了,讓長明退下后,她疾步走回自己屋中,換上一套便服之后,從王府后門偷溜出去了。 走之前還特意囑咐鳶語 若是王爺問起我,只管和他說我去為公主買胭脂水粉了。 公主身處深宮,卻總喜歡托人去宮外購置胭脂水粉,說是獨愛那家店的成色,在與姜唯相識之后,時不時會遞來書信、讓姜唯替她置辦一些。 李靖遠也知道此事,懷著拉攏李婧瑤的心思,讓姜唯盡量順著公主的心意來。 東宮內,太子苦等太傅不至,卻等來了大理寺的人。 太傅被殺! 太子激動地抓住來人的衣領,將他壓在墻上,大聲質問他:太傅是被何人所殺? 尚未查清真相,大理寺的人見慣了殺戮,即使是被當朝太子壓在墻上也能面不改色,冷靜應答他的問題,只是在太傅手中發現了一枚令牌,上有鳶花圖紋。 鳶花圖紋? 從未聽過朝中之人有用過鳶花圖紋的令牌。 等大理寺的人走后,太子一人在庭院中站立良久,等及雨絲嘩嘩而下,侍仆忙著上前為他撐傘,卻被他厲聲呵斥退下。 眾目睽睽之中,太子向南方向跪下,叩拜三下,默念幾聲送別太傅,而后起身,雙目盛滿孤冷,吩咐侍衛道:去請秦將軍來! 帝都外一處深林,李靖遠和幾位侍衛騎馬而來,等到一木屋之前,翻身下馬。 門口早有人等待,見李靖遠到了,跑上去相迎:先生在書房等王爺。 有勞了。 對于玉先生身邊之人,李靖遠向來是抱有尊敬之意。 書房之內,除卻書桌上擺滿了各類書籍,四處都掛滿各部輿圖,至西域到北疆皆有,而此刻玉衡端坐書桌前,面對一紙書信發愁。 先生,李靖遠從外進入,向他行禮,我來了。 玉衡起身,將手中書信遞與他,示意他看:我知你為太傅之事而來,這是大理寺的人傳來的消息,你且仔細看看。 殺手皆身死,多為一劍封喉。 太傅手中握有鳶花令牌,已被當作證物收管。 此事過于蹊蹺,此次所派殺手雖算不上高手,但也是能打能殺之輩,對付幾位侍衛綽綽有余,不至于走到全部喪命的地步,刺殺一事中,應有隱情。 李靖遠和玉衡的想法如出一轍,況且一劍封喉的功力,想來這世上也不過幾人而已。 還有一事,玉衡拿出一盒胭脂,開盒遞與他看,和姜唯有關。 姜唯? 李靖遠震驚不已,手中握住這盒胭脂,翻來覆去看了好幾遍,依然不知玉衡是何意,主動求他直言:先生何意,這胭脂和姜唯又有何關聯? 玉衡摁下胭脂盒上的花紋,隔層陡然出現:這是姜唯送進宮中的胭脂之一,我無意中得到一塊,竟在因緣巧合中發現這秘密一層。 姜唯此人,玉衡欣賞她的武功高強,可她出現在他身邊的機緣太過巧合,所以總是對她抱有幾分防備之意。 王爺聯合公主一事,我本以為是好事一樁,可這些天我查到些許線索,總覺得公主不似表面看起來那般簡單。 這幾日城內探子來報,說見過公主之人頻繁出入聚仙樓,似是與聚仙樓之主來往密切。 聚仙樓之主向來神秘,據說與江湖和官場之內皆有關系,否則也難做到十余年在帝都之內一家獨大,且其私下到底有多大產業也不可知,聚仙樓只是表面之一而已。 昨夜,姜唯可曾待在府上? 她一直在我身邊,李靖遠著急辯解,他不信姜唯會有異心,先生定是想錯了,她昨夜一直睡著,從未有一刻離開過我身邊。 玉衡微微一愣,抓住他話中的身邊之意,問:你和她,如今是何關系? 李靖遠陡然臉紅耳熱,才想起并未和玉衡提過他和姜唯的事。 我,我視她為妻子。 你,你讓我說些什么好呢,玉衡失望透頂,對他此事不滿至極,當時招攬她,是想讓她做你最鋒利的那把刀,助你登位。 可不是送給你當妻子的。 李靖遠不滿于玉衡的這番話,反駁他道:先生豈能將世上各事都算準了,我心悅她,日后大事既成,定會娶她為妻,還望先生不要無故猜忌我的妻子。 此事容后再議,玉衡知他此刻無法勸服李靖遠,想著等日后多些線索再說,此刻最重要的,還是太子一事。 剛坐下深聊片刻,外面便有人來報 秦禹峙已在竹溪秘密集結軍隊。 而竹溪離帝都,不過三日腳程。 玉衡和李靖遠相視一笑,知曉他們的機會來了。 玉衡(罵罵咧咧):竟然找了個戀愛腦當主子,晦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