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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一天朱砂都沒有出現在片場,謝祁覺得一點輕松之外卻產生了惶恐. 他不知道朱砂為什么會屈尊來到這個片場,每天就在那里看著他,可是這說明朱砂還是對他有興趣的.只要她愿意看他,那就再好不過. 可是今天她沒來. 到了晚上,朱砂的門被人小心翼翼的敲響了. 朱砂拉開門,看到的是穿著睡袍的謝祁,"朱董,我的房間空調壞了,想來看看你的是不是正常的……"他穿的仿佛很隨意,但是頭發打理的一絲不茍,盡管這會暴露出他不單純的目的,但是這個理由本來也就傻傻的了,所以也不必太在意. 朱砂看著謝祁,他是來,自薦枕席的吧. 朱砂轉身進了房間,謝祁跟在朱砂的身后也走了進來. "壞了么?"朱砂坐下來,看著有些拘謹的謝祁. 謝祁的睡袍打開的空隙似乎也很有講究,露出了那種介于少年與男人之間的身軀,似乎還是有一點誘人的. 只是,朱砂完全升騰不起對謝祁的欲望. 明明看起來也還是可口的. 謝祁對于自己的臉還是挺自信的,但朱砂看起來毫無回應,這讓他有一點尷尬,"沒有,這邊的空調正常."謝祁尬聊了幾句之后,問朱砂"我是不是演的很不好.""你應該問導演,而不是我." 謝祁似乎下定了決心,他起身坐在了朱砂的身邊,握住了朱砂的手,"我看到江董已經離開了……""所以呢?"朱砂挑挑眉,謝祁倒是敏銳,他是覺得自己有了什么機會嗎? 謝祁握著朱砂的手,剛想說話卻突然感知到了一點不同的溫度,他摸了摸朱砂的額頭,"你發燒了朱董."是么? 朱砂今天確實感覺到自己的昏沉. "我去給你找點藥,這種小鎮不知道這個時間還能不能買到."朱砂看著謝祁攏了下衣服不再玩色誘,很快的跑了出去. 門被敲響的很快,朱砂疑惑著謝祁去哪里買的藥然后站起來打開門,卻不是謝祁——顧廷澤皺著眉頭站在門外,"你怎么不再藏得嚴實一點.""你怎么過來了."朱砂轉身進了房間. 蒼天呢,真是寒心,顧廷澤委屈的要跳樓. 朱伯父病危,朱砂直接從昌城回了紐約,交代好了一切工作,唯獨沒有告訴他,好吧他自己回去. 朱伯父去世,朱砂踩著朱棠那個畜生爬上了頂峰,沒有接受他一聲祝賀,好吧他自己偷偷在家恭喜朱砂. 上位了,終于能有空搭理他了吧. 人跑了. 真是得虧他東奔西跑了一年才沒迷失在這重重大山里啊!! 然后她問他,"你怎么來了." 顧廷澤把包丟在地上,跳進了屋里,左右環視發現沒有人,才說"我怎么不能來.""嗯,能來."在謝祁說出來她發燒之前,似乎頭還沒有這么疼,一旦意識到自己在生病,一切虛弱感都浮現了出來. 顧廷澤看見朱砂撐著額頭,感覺到了一點不對,他剛拉住了朱砂的手,門口就傳來一個聲音,"朱董,場務那兒有感冒藥我先拿了一板,這兒是熱水……"謝祁看著屋里突然出現的年輕男人,尾音消了下去,他記得他. 顧廷澤眼睛瞇了起來,這不是紅象那女的的小情人嗎???怎么會出現在這里?? 顧廷澤很沉穩的走過去,拿過了藥和水杯,然后用腳踢上了門. 顧廷澤把藥放在桌子上,用額頭抵了抵朱砂的額頭,確實在發熱,哎,顧廷澤嘆口氣,"沒有我你是不是都不會好好照顧自己了."他剛才是有那么點生氣,但是朱砂生病了,所以他大方一點,原諒她好了. 朱砂說的很敷衍,"是啊." 這安撫了顧廷澤,他看著藥上的說明,喂朱砂吃了兩粒,"趕緊睡覺,山里是不是太涼了,昨天沒睡好?""可能吧." 朱砂的臉已經眼見的開始變紅,顧廷澤把她抱到了床上,"你先好好睡一覺."顧廷澤洗了個澡出來,就看見朱砂已經睡了過去. 他爬進了被窩把朱砂抱進了懷里,欣喜之余不忘炫耀,然后給周昱時發了一條信息,"我現在和朱砂在一起."發完這一條,門又被敲響了,顧廷澤鉆出了被子光著上身去開了門,是一個他幾乎沒見過的男人. 顧廷澤拼命地思索著這張臉,他想起來了,他叫江承. 江承還保持著敲門的姿勢,看著這個莫名出現在了朱砂房間里的男人,他的眼睛瞇了起來,"你是誰?"江承已經接近了昌城. 他一路都在想,一路都在思考,他這是跟誰賭氣? 是刀又如何? 總歸插向的不是他自己. 那種失去的痛苦還歷歷在目,他是要再經歷一遍么? 這回不會再有這種運氣,他一走,就徹底不能挽回了. 他在最后一個出口開了出去選擇了掉頭. 但是眼前的這個情況,有點出乎他的意料. 顧廷澤眼疾手快的去關門,被江承直接頂住了房門,兩個人對著頂了半天,朱砂在床上翻了個身,顧廷澤稍稍分了下神,于是被江承推進了房間里. "江先生夜闖別人房間,合適么?"顧廷澤套上了大短袖,光著身子有點氣勢不足. "你認得我?"江承皺著眉走到了床邊,看見了朱砂發紅的臉還有床頭上的藥,他摸了摸朱砂的額頭,果然是在發燒. 還好他回來了. "說起來你可能不信,相當了解."這個人在當初朱棠的書房里,至少盤踞了一百個文件夾. 江承在床邊的椅子上坐下來,"所以,怎么稱呼?""我姓顧."啊啊好他媽想換西裝啊,這人為什么穿這么正式. "顧先生." "江先生看完了,是不是可以離開了?" "她從什么時候開始燒的?" "不勞江先生cao心了." "昨天晚上房間里似乎有涼風,是不是窗戶沒有關好."顧廷澤盯著江承,他昨夜就在這里? 顧廷澤本來壓下去的委屈又迸發出來,憑什么,人人都知道朱砂在哪里,只有他不知道,他千辛萬苦找過來,朱砂好像壓根就沒記起來他不說,這個明明早就出局了的男人為什么昨天還是和朱砂一起過夜的. 真想接著一走了之讓朱砂后悔算了. 但不能走. 走了這是便宜江承. 他要等朱砂醒了再討回公道. 顧廷澤活生生的把這口血咽了進去,但是他不能一個人難受,于是他又給周昱時發了條信息,"這個叫江承的也在這里."周昱時看了一眼手機上浮現出得連續兩條信息,沒有理會,重新握住方向盤把視線投向了前方. 這是他這些天來第一次得到朱砂的消息,可又怎樣呢? 他甚至露出了一個諷刺的笑. 不知道是在笑自己,還是笑朱砂,或者是笑那兩個男人. 這個笑容一閃而過,他總是不習慣于這樣的表情的. 接下來的一天顧廷澤如同現場直播,"這兒風景還是不錯,我跟朱砂去爬山了."配圖,山. "就是吃的是真難吃." 配圖,飯. "朱砂睡著了." 配圖,一片黑. sao擾一般的語句,連續不斷地發了一天. 周昱時沒有拉黑他,也沒有去查看,只是任由手機在那里嗡嗡的響了一天. 忘卻需要一個過程,不可能一蹴而就. 事實上,她根本不在意你會不會忘掉她. 她壓根沒有心. 第二天手機卻安靜了下來,靜的讓人不習慣. 第三天的午夜,還是熟悉的振動聲音. 周昱時鬼使神差的打開看了一眼,"要不你還是來一趟吧.""怎么了?"他回了第一條信息. "我覺得朱砂的狀態,不太對." 周昱時的身體似乎比他的思維更快,他連續撥出了兩個電話. 顧廷澤等了一會兒才接起來,他的聲音壓得很低,仿佛剛剛走到走廊上,"老周啊.""什么是不太對." 這個問題有點難回答,顧廷澤想了半天,"就是……哎,也不是身體的原因,但是朱砂一直在發燒,白天沒事,一到晚上就燒起來,低燒沒完沒了的,不過這還不是重要的,我怎么給你說呢……就是,哎我說不清,反正不太對,你來不來?"顧廷澤其實也很郁悶,他在發現這件事情的時候,猶豫了半天發覺自己只能告訴周昱時的時候,也唾棄了自己很久. 周昱時看到了助理發來的信息,私人飛機已經準備出庫. "大概13個小時,坐標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