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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再掙扎的女人,從沒有一刻覺得,她已經離自己如此遙遠,“我不是跟你玩游戲,我也不需要靠女人給我帶來利益,我是真心的,愛你,你早就在我心里,沒人能取代?!?/br>看著那個男人的眼神,游翡再度覺得心痛如絞,近一個多月中逐漸筑起的堅實城墻,幾乎又要被他的輕言說愛而攻破,面對這樣一個男人,此刻她才明白,原來許多濃烈的喜歡早已經累積成另一種更令人疼痛的情感。掙脫他的懷抱,男人也不再緊緊地鎖住她,只有愛了的人,才會受到傷害,她勉強自己轉過頭不再看他,輕輕說了一句,“我也愛過你,?”不知道自己是如何走出馬場的,但男人沒有再追過來,她上了的士,卻一直到家都止不住那種仿佛要撕裂她,傷心欲絕的疼痛。1997年7月2日,她飛往曼谷。無法入眠,也不想清醒,游翡一早便渾渾噩噩地來到機場,現在的她,真的想要逃離這座令她心傷的城市再也不回來。下了飛機之后,曼谷的街頭陽光燦爛,喧鬧,充滿活力,游翡卻也沒有絲毫觀光的興致,只覺得炎熱的溫度和比香港更潮濕的空氣,令人很不舒服,隔天才需要工作,她早早便在陌生的酒店睡了一天。然而,第二天一早,在前往客戶公司的途中,她發現街上的人潮比昨天更多,不過許多都不象是游客,的士上的廣播急促而嘈雜,雖然她一個字也聽不懂,但也覺得有些奇怪。剛到客戶所在的辦公大樓,這里的情況更是不尋常到了極點,到處都是人或走或跑,無頭蒼蠅似的,似乎都非常急切。秘書匆匆將她領到會議室,便再無下文,等了一個多小時,她終于耐不住奇怪,從會議室里走了出來,整個樓層都很混亂,電話響個不停,急促的語調講著她聽不懂的泰語。也沒人注意到她,在這層樓轉了一圈,想找剛剛那位秘書小姐,卻看見一片電視墻前正聚著許多人,墻面上是各類股市交易廣告牌,還有當地以及國外新聞臺,看了幾分鐘,游翡腦中如被雷擊,這時明白了過來,昨日泰銖崩潰了,她知道泰國是這場金融風暴中最先倒下的國家,但沒想到這件事,竟然就發生在香港回歸日的隔天!看了一會兒新聞,說不出心中是擔心還是不安,此時,秘書小姐終于找到她,但只匆匆地說,“Miss?Yu,?Sorry我們財務主管今天實在無法跟你碰面,能不能明后天再約時間?“看這情況,游翡也明白,在這場即將橫掃全亞洲的狂風巨浪之中,這家公司也許只是一葉扁舟,能不能安然度過都還兩說,當下也只能說那她回酒店等兩天。隔天,街上的情況似乎越來越亂,打電話回香港,Matt也忙得快要爆炸,說如果能改機票就讓她趕緊回來,但是試了一整天,航空公司的電話根本打不進去,這年頭也無法網路更改機票,游翡打開電視,報導說首都曼谷已經開始有零星暴動,旅游警戒提升,酒店前臺也建議旅客沒事不要外出,等到情況穩定。第三天,航空公司的電話終于通了,但是票務系統已經無法運作,幾乎所有旅客都急著要離開泰國,要改機票只能去現場排后補位,游翡扶著有些發重的腦袋,好像來曼谷的第一天就有些不舒服,但自己沒太在意,今日便開始偏頭疼。收拾好簡單的手提行李,她來到酒店大堂,原本門口一長串的的士,現在一輛都看不見,問了前臺服務員,她們也說現在情況很亂,再亂下去說不定職員都不能來上班了,店鋪被砸被搶,的士哪還敢上街?詢問有什么別的方式去機場,前臺則是勸她現在還是不要離開酒店比較安全。第一次面對這樣的情況,游翡也是有些發怵,機場又不是走路能到的,但沒有車,該怎么辦?她一個人,也不敢就這樣拉著行李到街上隨便攔私家車,只好再回酒店房間想辦法。試圖打了幾個從前臺要來的華人電招車服務號碼,但都說這幾日不營業,最后只得和香港通了電話,說今日可能還走不了,她覺得自己似乎越來越不舒服,吃了一片隨身帶著的止疼退燒藥,便昏昏沉沉睡了過去,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半睡半醒之間,忽然被一陣劇烈的敲門聲給驚醒,那聲音堅持著撞擊她的房門,拖著難受的身子爬起來游翡還有些不清醒,敲門還在繼續,怎么回事?難道是火警?警鈴并沒有響阿。門打開,她以為自己做了一個荒誕的夢,腳一軟,眼前便黑了。她似乎被人抱來抱去,感覺濕潤的毛巾不斷擦著她的身子,冰冷的溫度卻讓皮膚感覺陣陣刺痛,十分難受,她極不舒服地哼了出聲,但那人卻只是停下來抱抱她,又繼續用冷水擦著,直到她再也沒有任何意識。似乎過了很久,一陣明亮的光線透過緊閉的雙眼,在視網膜上映出火紅的顏色,她才被刺激地微微睜開了眼,身子依然綿軟無力,但頭卻已經不再劇烈疼痛,酒店房間的窗簾沒有拉上,刺目的陽光透了進來,她有些不確定自己是不是做了一個漫長的夢。失神地盯了一會兒窗戶才轉過頭,游翡卻發現床的另一側,正睡著一個人,難道這場夢還沒醒?他怎么老出現在奇怪的夢里?她伸出手,陽光透不過她的手指,在那人的臉上形成了幾道陰影,他的臉,難得看起來有些疲憊,臉上也有青青的胡渣,卻只躺在床邊上,雙手抱著自己,似乎怕擠到她。她輕輕碰了他的臉。那人幾乎立即清醒了過來,伸手摸摸她的額頭,又摸摸她的頸窩,這感覺如此真實,游翡有些反應不過來,這不是夢嗎?“還覺得不舒服?”男人開口直到這句話震動耳膜,傳進自己的大腦,游翡才緩緩驚覺,這并不是一場夢,她猛地坐了起來,卻隨即又扶著床沿抵抗那股血壓尚未回升的暈眩感。“你,你為什么會在這里?我不是在曼谷嗎?”?“翡,先躺著,你病了,“?游翡想拍開他的手,但此時真是一點力氣也沒有,只能被他按回床上。”到底怎么回事?“他怎么會知道自己在曼谷,還精確地知道在這家酒店?”泰國暴動,我擔心你,所以就來了,“對于這一天來的這么快,烏鴉自己也有些訝異。那天,她說的那句話,讓他第一次嘗到了所謂男歡女愛的苦澀,竟是這么讓他瘋狂,但他終究沒有追上去,這不像他的性格,但他第一次愿意按耐住自己的欲望,如果她只想要離開他。但兩天后,一直關注她動向的他,再一次嘗到了害怕失去她的恐懼,所以他必須來到她身邊帶她走,不管她愿不愿意。”你怎么會知道我在這家酒店?“?”我問了你的朋友,“?”Irene??”游翡感到有些震驚,”她怎么可能告訴你?“”我和她說,你有危險,只有我能把你帶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