惡劣穿過腸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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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家聽到一點關于金門的風聲,紛紛地都有些焦躁。其中情緒最不穩定的就是葉兆偉。雖然以前主家的二弟已經化灰入土,可是家里說話最算得上分量的,仍舊不是他自己。葉兆偉自己都感到莫名其妙,想不明白。如果換上任何一個人,如今葉家的境況,對于他來講,應該是毫無障礙地可以擁有主導權。實際上就是沒有。而他的競爭對手竟然是自己的侄子和侄女。葉兆偉的侄女葉勤書,小時候看不出是個人才,喜愛打打鬧鬧的,學業也不見得有多優秀??墒菑母咧衅鸷龆鴬^發向上,從國外鍍金回來后更是一派新時代的女性精英的最佳版本。老爺子在飯桌上就很關愛自己的這位孫女,讓其他人眼紅不已。葉兆偉心中不忿,也不敢表達出來?,F在他接手了二弟手上的案子,也就是大新港,而邵玉真忽然消失,聽說是遭到了仇家的追殺,這讓他好幾天睡不好覺。邵玉真在時,他其實也沒有多看中這個案子,邵玉真出了事,他才覺得事關重大。于是金門在邵玉真回來重新整頓一番后,葉兆偉立馬就通過金文琎邀請了邵總,為她舉辦了一場高規格的接風宴。接風宴就定在葉家主宅的豪華大別墅里。一樓的空高高二十米,巨大華麗的水晶吊燈從天花板上延伸下來,港城權貴紛紛駕到,場面十分奢華。葉老爺子穿一身白色的西裝,頭上帶一頂貝雷帽,矮小萎縮的驅趕上沉著幾十年的風霜雪雨。他老子,精神還不老,但是也算不上特別的活潑,神色和藹如鄰家的老爺爺。他被大太太攙扶著下樓來,受到大家的恭候和歡迎,然而他直直地朝邵玉真走過去。前塵恩怨好似已經不存在,二兒子的確是因為要趕回港城處理大新港的事物而出事,但是就事論事是成功人士基本的必備品質。兆偉死了,可是葉家還有這么一大攤子的人和事。他還要為下一代下下一代謀劃。他跟玉真握了握手,又把孫女琴書叫了過來,為他們互相介紹。葉勤書受過了多年的外國開放式教育,在心態和思維上的確要開闊很多,起碼見到邵玉真的第一面,她很欣賞這位具有古典美的氣質溫和的女人。然而她的欣賞只是過眼云煙,隨即立刻被隨后趕來的秦政給吸引過去。然后接下來的兩個小時里,她的目光控制不住的尾隨著秦政。秦政這種男人,天然地對于女人來講,具有著強大而致命的吸引力。一般的女人其實并不敢靠近,可是葉勤書不同。她雖然在兩性關系上不是放蕩體系派的,但是在精神上,她有著一般人沒有的勇氣。宴會到了中后期,金文琎跟葉兆偉扎堆在一起,紅酒已經滿足不了他嘈雜不穩定的神經系統,加冰的威士忌一杯杯的灌入肺腑,這才令他可以稍稍的喘上一口氣。葉兆偉在他旁邊,端詳金文琎郁郁而冰冷的神態,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原來這位年輕的金先生是在看幾十米外跟人交談的邵玉真。玉真不喜歡這樣的場合,但是她應付起來也有自己的一套,就像履行所有的責任那樣,舉重若輕地交談、點頭、注視。原本還算平和的心情,在覷到兩個人的身影后,瞬間深潛到深海中。她抬手摁了一下自己的太陽xue,這是下意識的動作,身前近四十歲的地產大亨馬上作出了體貼的慰問:“邵小姐,哪里不舒服嗎?要不要先去休息休息?”玉真搖了搖頭,謝絕了對方的好意。她收回了目光,可是腦海中仍舊余留著秦政的身影,他穿一套精良得體的深灰西裝,精悍完美的rou體藏在布料下面,修長的枝干配合著男性特殊隱蔽而強勢的氣場,走到哪里都會吸住別人的注意力。前一刻鐘,他的側臉上帶著偽裝正派的溫和,微笑著陪同葉家侄女周游聊天。此刻兩人已經進入了露天花園,翠綠的樹枝和奶白色的薔薇花把兩個人的身影掩蓋得七七八八。那種紳士身上的溫和與體貼,那種淡笑,玉真想,也許是偽裝,也許不是呢。她的心情一分比一分的惡劣,惡劣在穿過腸子,透過胃部,像是濃度極高的硫酸潑進肚子里。玉真的臉色快要維持不住,于是她的心情更差。并且她察覺到了這種不能控制的情緒,因此發自內心的厭惡自己。她什么時候要因為這么一個男人控制不住自己?“不好意思,不知能不能借我們邵總說兩句話?”秦政不知什么時候轉了回來,大亨格外地打量他兩眼,笑嘻嘻地點頭:“哦,那當然。請吧?!?/br>然而他又轉頭對玉真提出改日見面談一談合作的邀請,玉真說好。說完之后慢慢地挪開了步子,隨之越走越快。腦海里的怒氣在秦政回來的時候,幾乎已經抵達到了頂點。秦政尾隨在后面,隨手就把酒杯擱在就近鋪著白布的長桌上。玉真在空寂明亮的走廊里直直地行進,她聽得到男人身后半米處有條不紊的腳步聲。及至沿著盡頭的樓梯走到了二樓,她帶著寒霜一般的面色轉身,秦政微微地笑了一下,忽而拽了她的手腕推門進到旁邊的一間客房內。外頭閃爍的燈光從玻璃上略進來,明暗的光影交錯在擠入角落的兩個人。秦政有力的雙手緊扣著玉真的肩膀,她的骨干是削瘦的,骨頭握在手里,附著溫潤的rou感,其實既柔軟又脆弱,如果他再用力一些,是不是可以把她捏碎呢。他的臉跟她貼得很近,有意無意的繼續靠近那雙暗紅的唇,鼻音nongnong地低問:“你怎么了?”玉真偏頭,躲避男人的氣息,作出一言不發的沉默。秦政看她兩分鐘,然后兇狠的吻了上去。玉真咬緊牙關封閉著自己的嘴唇,抗拒他的親密和侵入,可是在秦政把舌頭頂進來后,她用力地摟住男人的脖子,手指捏住那里,大幅度的撫弄,隨即把手指插進他的發梢。熊熊地烈火下,她跟他胡亂而沒有章法的糾纏,憤怒全部化成了激烈的摟抱、接吻和交歡。秦政端起她的臀把人頂在墻面上,扯開玉真兩腿間薄薄的布料就摜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