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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時,文家強拿著薄膜套好的新裝過來,這時金文琎下樓去了。等他端著熱姜茶上來,見邵玉真穿一套淺灰色的連體長褲,外面套上了風衣,他的臉色,并不好。玉真抿抿唇:“我還有事,就先走了?!?/br>金文琎還想說什么,只身擋在她的面前,這時有人匆匆跑上來喊:“琎哥,何小姐來電話了?!?/br>這人喊過之后才發現樓上氣氛不對勁,噎下一口口水就逃走了。金文琎短暫的驚訝過后,腮幫子上的涌動兩下,濃如黑墨的眼睛里裝著重重復雜的情緒。憤怒和壓抑讓他心脹難忍,心有不甘要把邵玉真攔下來。玉真沒怎么看他,說了一聲祝你生日快樂,同他擦肩而過。文家強在車上給她遞來一份檔案,檔案的首頁是一個留著齊劉海,笑得溫暖的年輕女人。她的笑容很純凈,也很簡單,眼角幾乎是瞇起來。如果用某種花來描述她,她就是向日葵和康乃馨的雜糅體。玉真不由想到,自己會不會有這樣的笑容,恐怕一輩子都不會有吧。因為她從來就不是這樣的人。要說這人跟文琎配不配,玉真覺得這個女人的臉還是寡淡了一些。當然,她認為的沒有用,她一不是男人,二不是金文琎。“何佳麗,二十二歲,師范畢業?!庇裾骈営[著她的資料,問坐在前面的阿強:“就這些嗎?”阿強說這是從校方檔案室里調出來的。玉真合上文件,丟到一邊,似乎如此就可以把何佳麗徹底地丟到九霄云外:“這些還不夠,把她所有親戚朋友,身份背景,都找出來?!?/br>——————大約還有兩章后,就能吃rou了。押誰上第一口??23.不管說什么都可以晚上回到酒店,用完簡餐后上樓洗澡。白瓷的大浴缸里飄滿了暗紅色的玫瑰花,挽到腦后的長發散亂著掉了幾束下來,玉真喝著紅酒,看著發絲在水面上浮動著飄開,腦子里的畫面便不自覺地到了傍晚。身體被人緊緊的抱住,由高處砸進水里,那種恐怖又刺激的失重感,奪取了她所有的呼吸,帶來的確實更加強烈地、要把人胸口撕開的的留戀和渴望。玉真閉了閉眼,仰起頭往后靠去,她問自己為什么總要想起金文琎。但是反過來問,她難道可以不想嗎。從她有記憶開始,金文琎就沒從她的視線走開過。他笑,他哭,他鬧,他從小孩慢慢地長成少年,又從少年到了青年。她見到了他所有的一切,他所有的壞,和所有的好。見證了他人生中所有難以解決的困境,還有,身在再怎么無法忍耐的生活中,那張肆意的臉龐。這樣的臉,充滿了情感的臉,她沒有。他現在有了要認真的人,她也沒有。邵玉真赤身從浴缸里起來,從洗手池下面的抽屜了摸出一把狹長的剪刀,抽掉頭上的皮筋,長直后背的黑發鋪了下來。她拿著剪刀,咔嚓一下子將它們攔腰剪斷。如果所有的事情,能被一把剪刀剪斷,該是如何幸運輕松。剪到一半,門鈴聲從外傳過來。玉真披上浴衣,將門敞開一條細縫:“秦政?”秦政抿了一下唇,往后退了一步:“如果你不方便,我明天再說?!?/br>玉真把門敞開,她現在需要有人說說話,不管說什么都可以。她轉身往里走,濕漉漉的黑發糾結著略過纖長的脖頸,落在肩頭上。綢料的墨綠色睡衣,已經是濕潤地貼著她的后背。腰帶隨意地系著,窄瘦的腰下,白皙筆直的小腿在裙擺下若隱若現。剛才開門那一眼,秦政知道她沒穿內衣,應該是剛從浴室出來。迎面而來的,都是濕熱溫暖的芳香。玉真隨手把剪刀擱在玄關旁的壁櫥上,去流理抬上找喝的:“你要什么,紅酒,還是洋酒?”“隨意,我都可以?!?/br>秦政進盯住她的頭發,俊眉簇起:“邵總,這是怎么了?!?/br>玉真轉身,遞給他一杯紅酒,卷住一截殘次不齊的頭發:“沒什么,就是覺得太長,太麻煩了?!?/br>“還有,"她撥了開肩頭上的濕發:“不用老是叫我邵總?!?/br>秦政飲一口紅酒,只是看著她。玉真想了想,一時也笑了,除了邵總,他還能怎么稱呼她?玉真?阿真?顯然都不行。所以她折中了一下建議:“不如我喊你阿政,你看行嗎?”下屬不好直接稱呼上司,但是上司可以比較親切地呼喚下屬。秦政勾勾唇,沒有反對。他又喝了一口紅酒,便將杯子放了下來,轉身去玄關處把剪刀拿過來:“你的頭發——”秦政欲言又止的,玉真自己也知道,這里估計是一團亂麻不好見人。結果就是,她坐在浴室的椅子上,而秦政立在她的身后幫她繼續修剪。男人一身筆挺的黑西裝,體態端正神情專注,玉真從鏡子里面看他,他今天打了一條猩紅色的領帶,領帶上夾著一只鑲著水鉆的領夾。他把襯衣的袖子往上整齊的疊上去,露出勁道又有力量感的手腕。耳鬢的頭發往斜后方打理過去,有型有款又干凈。跟她圈子里的人,是那樣的不同。這一瞬間,她忽然能夠理解金文琎為什么要找何佳麗這樣的女人。玉真忽略著心口那根細長的刺,沒話找話說:“阿政原來也會理發呢?!?/br>秦政專注地夾住她的發根,剪刀齊平而去:“那倒不是,把東西修剪整齊點,應該不需要什么技巧?!?/br>如此一弄,轉眼到了十點鐘,秦政自覺地告退:“太晚了,明天我去公司給您匯報?!?/br>玉真送走了秦政,在床上躺了一個小時,這才漸漸地進入了夢境。夢里有人喊她,邵玉真,外面有人找你。玉真從課桌上抬起頭來,迎著同學指向的地方看去,是一個面生的男孩子。她合上書本,上面寫著高二三班,往外走到教室門口。男孩子臉上的青澀含糊讓她不喜,不過她還是笑著問他什么事,他朝她手上塞了一小只蛋糕盒便跑了。穿著白襯衫的高個少年,陰沉著臉從對面走廊過去。那是金文琎。放學后玉真還在趕作業,教室里已經沒人,金文琎把書包甩在背后,大喇喇地走進來。玉真用余光看了他一眼,繼續寫作業,她必須把這些做完,晚上還要回去邵家看賬本。金文琎在她桌子邊蹲了下來,從抽屜里撈出蛋糕盒,坐在旁邊自己打開吃了,吃到一半,發現盒子底下還藏著一封信。他完全沒有通告的意思,撕開信封展開里面的信紙,不過看了兩眼,他極其輕蔑地冷哼一聲,把信紙壓到她的面前:“你看看,上面都寫的什么?”玉真推開他的手掌:“謝謝,我不感興趣?!?/br>金文琎道你當然不敢興趣,你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