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涼了一半,尤其腥苦。元翡慢慢喝下去,只覺舌尖都麻了。壽春盯著她喝光,方回身去挑料子。元翡便告退,走到庭下,卻又被壽春叫住。公主選了一件碧色團花,一邊比在臂上看顏色,一邊道:“你也顧忌著些元家的臉面。平日浪跡尋歡也就罷了,隔了數月回京,第一件事竟還是秦樓楚館。那豎子浪蕩,難道你便沒些手段?生怕你爹九泉下瞑了目不成?”昨天的事已傳到壽春耳中去了。公主素來嚴厲,元翡本該說些什么,奈何今日困得頭腦發懵,只得重又行了個禮,“謹遵公主教誨?!?/br>她一心想回去睡個回籠覺,可壽春一回來,府中下人便勤謹忙碌起來,連庫房里的東西都要翻檢一通,又要灑掃庭院,再換陳設擬菜色,預備夜里開鹿rou宴延請公主的賓客。元翡站在亂糟糟的院門外等了半晌,終究懶得說,披了大氅牽馬出門,漫無目的地逛了半條烏衣巷,竟碰到了長樂王府的常大夫。常僧玉本是出家人,前幾年南越進犯燒了蘭玉寺,他便還俗行醫,跟了長樂王十數年,并不是生人。紅粉皮rou落在老和尚眼中便都化作了白骨骷髏,潁川侯是個女人這事于他而言本也無甚驚奇,只眉開眼笑地招呼:“侯爺這一向覺得如何?可又貪杯了不曾?”元翡微笑道:“還好。常大夫,聽說您學藝去了?!?/br>常僧玉抱著一個紙包,十足熱絡,“侯爺靈通。連山居那宰客寶地菜做得平平,茴香豆倒煮得有些火候,我貼錢去廚下煮了半個月,可算學會了,侯爺嘗嘗?!?/br>這和尚素來離譜,煮的豆子多半沒熟,元翡自然不嘗,倒想起連山居就在不遠處,便驅馬過去。這是洛都數一數二的酒樓,小二認得貴人,問清來意,忙往院中請,“剛灑掃干凈的院落,侯爺放心歇著便是,小的叫人別來打攪?!?/br>她今日困得邪門,自己知道這事做得荒唐,侯府就在旁邊,偏要出來找地方歇著,壽春倘若知道了必要刁難,可連日奔波,加之昨日藥性霸道,委實累得筋骨酥軟,合了門閂,拉起被臥便睡。一覺本該酣沉,門外卻有什么東西哼哼唧唧地叫了大半個時辰,鬧得人不得安生。她從睡夢中勉強睜開一線眼睛,起身下地拉開門,看清了門外的東西,無奈叫了一聲:“來人?!?/br>奈何這小院偏僻,一時無人應。那小狗才不過巴掌大,走路都七拐八扭,卻執著地擠進門里去,細聲哼唧著討桌上的一塊點心。元翡捏了點心往門外丟一角,小狗回頭望一眼,卻不出去,竟用后腿站起來笨拙地作揖,偏要她手里這一大塊。元翡丟出門外,小狗便扭著屁股去叼,元翡大松一口氣,剛剛躺下,熟悉的哼唧聲又響了起來,小狗叼著點心沖她搖尾巴,竟是非要進屋里吃。這東西纏人得很,她斗不過,開門放它進來,由它窩在地上跟大塊點心搏斗,自蒙了頭睡。不知過了多久,小狗又在榻邊哼唧起來,元翡剛剛睡熟,被這么一鬧,心頭火起,索性伸出一只手下去捏了毛茸茸的狗嘴,也不管小狗聽不聽得懂人話,氣悶含糊道:“……別吵?!?/br>常僧玉揣了包豆子回府,“快,王爺趁熱嘗嘗我從連山居偷的手藝,看著怎么樣?”陸侵打量一眼,覺得實在不怎么樣,只捏一顆逗貓。那黑獅子似的野貓站在房梁上睥睨長樂王府有一陣子了,今日倒賞臉多停了一會,金黃的眼睛盯著食物挪不動步,豆子被他拋出去,貓張嘴便叼。陸侵眼疾手快在那一身水滑順長的黑毛上揩了把油,不禁大樂。常僧玉絮叨著洛都今日熱鬧,回來一路上碰見了陳大人和潁川侯,還碰見了紀國舅的車輦,又看到了雀枝閣的花魁。陸侵玩著貓,分神問道,“沒順手給那藥罐子把個脈?”常僧玉回得飛快,“有什么好把的,外甥打燈籠,照舊唄?!?/br>陸侵轉身便給他一腳,“看了三年沒半分起色,老舌頭倒巧,怎么不去茶樓說書?”常僧玉不以為意,蹲到一旁磕豆子,“出家人不打誑語,怎能說書?那丫頭脈象本就古怪,不看死便是功德,王爺該賞我良田百畝。何況手長在王爺身上,誰管得了?王爺少折騰兩回,比什么老參新藥不強些?!?/br>陸侵叫他滾出去。吳其江特地遣朱乘來提醒他:“四哥,太后等著呢,別誤了時辰?!?/br>下月是太后壽辰,周邊幾國都派使臣來賀壽送禮,太后不喜紀皇后的做派,特意把這事交給他辦。昨日紀皇后問起,太后便急著叫他進宮商議,他果然忘了。————本來是為了早起強迫自己7點更新,但這也太困了55555,我不行!明天開始還是老規矩晚上9點見!006揚眉愿這冬日不肯讓步,陸侵打馬入宮,仍覺得氣冷風硬。途中經過連山居,一打眼便覺得有些古怪的熟悉,又想起太后疼小輩,便勒住馬韁喊連山居的伙計,“包些軟爛茴香豆來?!?/br>他揣了一包靠譜的茴香豆進宮。太后是個樂呵老太太,運氣好了一輩子,既非皇帝生母,又非世家后人,冷眼看紀黨禍亂了十幾年朝綱,又被長樂王的黨羽壓下去,前后都逼得皇帝莫可奈何。不過左右皆非血脈,太后萬事不掛心,只除了八公主和十六皇子——陸揚眉和陸侍的生母陳淑妃是太后的嫡親侄女,生陸侍時難產死了,如今八公主到了待嫁的年紀,陸侍才五歲。太后一意要把壽宴做出些名頭,嘗過了宮外的吃食,提點陸侵道:“老四,你眼睛毒,替你八meimei多看著些。太遠的不要,家世太好的不要,花頭太多的不要,寧肯要那寒素些的……”陸侵笑道:“那便開場馬球會,叫八meimei施展一二拳腳。打不過她的多半是短命鬼,全不必要了?!?/br>陸揚眉磕著茴香豆駁嘴,“打得過我的多半是大膀子丑八怪,更不必要了?!标懯淘谝慌渣c頭,“對呀對呀?!?/br>太后一向不愿意陸侍出頭拔尖,于是“嘖”的一聲,“對什么對?吃你的豆子?!庇至R陸揚眉:“你這冤家丫頭,結親怎能只看相貌?看得久了,美潘安也是丑八怪。正經要看清楚的是人心……”陸揚眉連連搖頭,“皇祖母,結親不看相貌看什么?長得英俊些,吵架都吵不起勁,越看越好看,如此才能長久。怎么也得選個潁川侯那樣的?!?/br>向來洛都城中的女子提起潁川侯沒有不掩面羞笑的,八公主也不例外。但太后聞言便變了變臉,敲陸揚眉一記爆栗,“那孩子太瘦了些,身子骨靠不住,性子也不好相與。壽春更是個炮仗……總之這事不許再提!”便叫她去抄列女傳。陸侵哈哈大笑,見她苦著臉抄,也信手一敲她光潔稚嫩的額頭,“這爛糟玩意不抄也罷,你換個話本子用功吧,我走了?!?/br>當年李妃帶著十二歲的陸侵離宮南下時,陳淑妃才剛進宮,八公主還在娘胎里,是以陸侵恨的人從安捭門排到朱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