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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微微側身扭頭,蕙卿便看到了他胯下晃蕩著的事物。蕙卿知道自己應該轉身就逃,但她被帶來了這里,若是有人有心為之,絕不會給她留下逃跑的余地。荷香詫異地望著度天,似是不解。度天卻硬生生將頭扭了回去,又慢慢地坐回石板上。“繼續?!彼氐?。蕙卿躡手躡腳地往后退,恨不得自己化身成一只蚊蚋,可以尋個空隙便飛出去。她踉蹌著退到外間,胡亂揪了個宮人過來,將茹卿交付的事塞給她轉告。她昏天黑地跑出去,不知跑了多久,也不知跑到哪里,最終跑到個空無一人的角落,抱緊了自己的雙肩,哆嗦了好一會。在這暮春季節,她只覺得周身發寒。是誰?想干什么?是他安排的?不,如果是他安排的,他必定會留下我……是荷香?荷香為什么要這樣?為了刺激茹卿?蕙卿想到這里,臉色大變。她記憶里的那個荷香,是個最溫善最細心的婢子,在李家的許多個悲屈孤寂的夜晚,竭盡全力地撫慰她。在她落入賊手時,幾次三番不惜性命地來救她。可是,畢竟這些年過去了,她跟了度天七八年,在群狼環伺中活下來,身份境遇大變。荷香沒變的樣貌下面,心腸到底是怎樣的,她真的還能知道嗎?蕙卿痛苦地抱著頭,不愿去細想這宮闈里的是非,更無法想象方才度天若是拂開簾子向自己走來,會是怎樣的情形。她想了許久許久,直到發現身上濕透冰涼,才突然意識到,天色黑得像鍋底,下暴雨了。宮里人尋了好久才將她尋回去,茹卿拿了幾件自己的衣服給她換上。她要告辭,茹卿無論如何也不肯放她走,到底還是煎了一碗姜湯來,讓她喝下發散一會,等外面雨小些再走。蕙卿實在推卻不過,喝下這碗姜湯,與茹卿有一搭沒一搭地說著話,不知不覺間,身上愈來愈乏,竟然就沉沉睡去。蕙卿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身邊隱約有人,鼻息沉穩悠長,便仿佛回到金陵的王府中,睡在劉易安的身邊,格外踏實安心。朦朧中他含笑望著自己,自己赤著身子,雖然是老夫老妻,也有些羞赧,拉起被子覆到胸口。但她知道他接下來就會鉆進被子里來,將自己緊緊抱住,她也隱約期待著接下來的交歡,她覺得花徑用力抽了一下,又酸又脹。可是期待中的沖刺還沒有來,她有些困惑不滿,含糊地呻吟:“表兄?!?/br>有人幽幽地嘆息了一聲。這不是劉易安。蕙卿清醒過來,驟地睜開眼。四下里一片漆黑,她身下是綿軟的錦鍛,但是她不知道自己睡在哪里的床上。她感受到床沿邊站著一個人,一個身軀極高大的男人,他的呼吸聲聽著十分熟悉。蕙卿看不清他的臉,但是她并不需要看到他的臉,也希望自己永遠不要看到。她摸了摸自己身上,心如浸在冰水里一般涼,她身上就穿著件薄薄的紗袍,連褻褲都沒有一條。她蜷緊了身子,將被子緊緊地裹上來,睜大著眼睛看著那個床邊的黑影,想大聲吶喊:“出去,走開!”但又沒有勇氣發出半點聲音,似乎只能默默祈禱著那個人像白日里一般佯裝若無其事,沉默地轉身。然而她終究沒有再一次地幸運,火光亮起來,他舉著燭臺,橘色的火舌亂飄,在他臉上晃過。他五官深邃如刻,瞳仁像玉石一般閃著冷光。他從不曾像現在這樣地像一尊來自異域的佛像,令人看上一眼,便欲戰栗地俯下身去,不敢抬頭。“咱兩可真有緣,”度天將燭臺隨手放在床邊,自己坐上床沿,他顯然也是一幅洗漱待寢的模樣,身上只穿著件素白中衣,微伸四肢,強健修長的手腳便裸露出來,“總是有人將你脫光了放到我床上來?!?/br>去把皇后叫來<求子(NPH)(萍水相逢)|PO18臉紅心跳來源網址:去把皇后叫來“這不是你的……”蕙卿驚慌失措地胡亂找了一個話頭。“這是朕皇后的床,”度天的笑聲中頗有些諷刺之意,“怎么不是我的?”蕙卿瞬間明白過來,午后那次自己想錯了。是茹卿!可怎么會是茹卿?她那天真任性的小meimei,喜怒哀求全擺在臉上,毫無心機,教人整天為她擔憂,恨不得捉著她手腳教她做事……午后那時,蕙卿一心疑的是荷香另有用心,但她真的沒有……完全沒有想過會是茹卿。蕙卿再也忍不住啜泣出聲:“一定有什么誤會,求求你,求你別……”“從前那一次,你是求我要了你?!倍忍齑驍嗔怂脑?,“那一次我沒應你所請,其實……我后悔了挺久的?!?/br>蕙卿哀求道:“皇上……”度天皺了皺眉頭,十分不滿,探身過去,捉住她的下巴,用力抬起來。“叫小師傅?!彼畹?。蕙卿緊閉著嘴,竭力想轉過頭去。但度天握得那么緊,她的舉力只是徒勞。她緊緊閉上雙眼,感受著他的吐息吹開了她的鬢發。他的聲音變得特別低沉,好像沉溺在夢境中一般,說不上是在跟她說話,還僅僅只是自言自語:“若是那日禪房之中我要了你,你便不會生下李家的兒子,是不是?你會跟著我去天涯海角,你我之間,永不會有另一個人隔著?!?/br>蕙卿有種感覺,這番話他在內心深處,不知想過多少遍,這時終于忍無可忍地說出口來。蕙卿無話可說,只能一直這樣緊閉著眼,像揪著救命符一樣揪緊著身上的那條薄被,瑟瑟發抖。度天的手突然離開了她的臉,她一時如蒙大赦,心想午后時他放過了自己,這會或許也只是想……說這兩句話罷了。她偷偷睜開眼,卻見度天走到床邊案幾前,那案幾上擺著一套酒具,度天自斟了一杯,仰口而下,旋即將酒杯扔了出去。杯子落入重重簾幔中,不知擊到了什么人,發出一聲凄楚的哀號。“去把皇后叫來?!倍忍煊秩×艘恢槐诱鍧M。那人似在猶豫。“告訴她,她要是敢不來,我明日剝光她衣服,游街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