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到她熱情和執著
他看到她熱情和執著
陸言修走過去,面帶微笑,呼喚他英文名:Kevin。 陸總。秦深邊握手邊說,你記憶力真好,才見一面,一眼就認出我。 他們像多年不見的好友,驟然碰面,握手寒暄,臉上掛著無懈可擊的笑,不同的是秦深的笑有些不可一世,孤傲張揚,而陸言修則給人一種沉淀在歲月里,無比的溫和內斂。 都在不著痕跡地打量著對方。 大家都一樣。陸言修笑道。 我記得你,你又何嘗不在關注我。 距離上次見面,相隔五年,卻依舊記得對方。 你離開華夏后,同事們都掛念你,找個時間上來喝茶?陸言修一語雙關。 五年前,秦深還是在校博士生,在陸言修控股的華夏證券投資基金當基金經理,業績過于卓越,而投資管理部總監忌賢妒能,暗暗打壓,最后明目張膽地否決秦深提出的投資項目,秦深沒有跟他起爭執,只是當場遞交了辭職信。 事后,陸言修派人找來秦深的項目計劃書,立即開除投資管理部總監,給秦深提供了一份長達十年,金額任填的合約。 次日,這份合約原封不動地退回陸言修辦公桌。 有人說,秦深太不知所謂了,放棄這么優渥的機會。 陸言修卻知道,與其接過他人手里的橄欖枝,秦深更傾向于成為掏出橄欖枝的那個人。 他,注定非池中之物。 我不喝茶很久了。秦深笑意未變,很懷念跟大家一起奮斗的日子,離開后也有關注華夏,前年六月份上市,是國內證券排名第一的債券發行人,十分亮眼。 對于他的拒絕,陸言修并沒有任何訝異,英俊斯文的臉還是表現出一絲可惜,略顯感嘆:不管怎么樣,做不成同事,可以做朋友,期待我們并肩合作的一天。 秦深:我也是。 就在這時,展辰良收到一個消息,面色驟變,抬起眼就對上秦深似笑非笑的黑眸,好像看透一切般,而陸言修也察覺他的情緒變化。 這件事,非同小可。 展辰良開口喊了聲:陸總,包房里的紅酒已經醒好了。 見狀,秦深語氣淺淡:你們忙。 陸言修:我就在隔壁,歡迎隨時過來玩。 秦深:沒問題。 . 望著陸言修和展辰良進入包房,秦深嘴角微翹,多了幾分閑情聽顧念念唱歌。 這傻小孩,不是鬧著玩的。 他看到她熱情和執著。 難怪他只是稍稍抨擊,她就怒不可遏。 不過,這么多首歌你不選,偏偏選To Blossom Blue。 這么多人不好奇,偏偏好奇我。 . 包房里根本沒準備紅酒,這點展辰良清楚,陸言修更清楚。 陸言修坐在沙發里,等展辰良關好門:什么事。 展辰良把新聞頁面交給他:建筑工程今年五月份的外包項目工地發生腳手架坍塌事故,1人死亡,三人重傷,這件事被媒體挖出來了。 陸言修表情全無,靜靜地瀏覽新聞,倒是展辰良愈發不安。 他觀察陸言修的神情,小心翼翼道:這件事依照法律法規處理,正常發放親屬撫恤金,后面的傷殘勞工也得到合理安排,他們都沒任何異議。我們并沒有逃避責任,不存在勞動糾紛,缺乏新聞賣點,當初都沒媒體報道,怎么會在這個節骨眼里翻出來? 把手機交還給展辰良,陸言修沉聲道:現在這篇文章并非抨擊我們的應對方式,它只是很恰巧地成為支撐上個月國務院安全生產委員會發布遏制安全事故通告的依據,也就是說重點在于讓行業人知道中交建設工程公司外包項目施工不到位。 經過這么提醒,展辰良想到一件極其重要的事情:新國際博覽中心項目的投標書已經交了,后天就公布結果,來不及修改。 他隨后又定了定心:但陸總放心,已經打點好評標委員會的成員了。 這件事時間拿捏得剛剛好,真以為是湊巧?陸言修笑道,閉上眼睛靜思。 難道是展辰良眼前呈現出秦深似笑非笑的神情,內心駭然,秦深? 之前秦氏對這個項目表現得興致缺缺,參與度很低,讓你放下戒心后再當頭一棒,你的精心部署不用說,一定都被攻破得差不多。陸言修的語調平淡如初,似乎沒有絲毫意外。 對不起,是我疏忽了。展辰良低下頭,面露愧色。 這件事被爆出來,對公司多少都會產生負面影響,應急公關,不用我教你了吧。 是,我立即處理。 他打開門,陸言修比他更快一步。 陸總,這是去哪?展辰良問。 找念丫頭。陸言修頭也不回。 . 夜越深,酒吧里的客人也就越多,顧念念連續唱了連續唱了十幾首歌,口干舌燥的,跑到吧臺,不用她開口,調酒師Ken已經為她備好檸檬紅茶。 知我者,Ken哥哥也。她喜滋滋道。 要不要試試我調試的紅粉佳人?入口潤滑,酒精度低,你的朋友很喜歡噢。Ken指指坐在沙發里和秦楚樓聊天的溫禾。 謝謝,但我不想喝酒。顧念念邊說邊觀察溫禾。 她很不解,溫禾很討厭秦楚樓的,今天怎么變得和顏悅色? 還有,為什么她聊天的時候喜歡低頭敲打手機? 好像在采訪秦楚樓。 看這她孜孜不倦的陣勢,顧念念決定跟他們保持距離。 你前陣子和Judy她們喝過啊,酒量挺好的啊。Ken不解。 就是喝過,才遭到嫌棄。 被人誤以為自甘墮落。 顧念念扁扁嘴,灌了一大口檸檬紅茶。 怎么?男朋友下了禁酒令?話說你有男朋友嗎?Ken見她略顯煩悶,進一步追問。 Ken,做調酒師太浪費你才能了,適合換個崗位,例如八卦協會會長。 一道潤朗悅耳的聲音從遠到近傳來,飛快地吸引顧念念的注意力。 她離開座椅,飛奔到陸言修身邊,喜上眉梢:陸大叔!你來啦!我看到你微信消息說今晚來,一直沒看到你,還以為你要爽約呢! 答應念丫頭的事,赴湯蹈火也要做到,陸言修眸底溢滿寵溺。 我呢,是舍不得讓你赴湯蹈火的。顧念念拉著他坐到吧臺,揶揄著,粉身碎骨倒可以考慮。 不得了了,我入賊坑了。陸言修口里抱怨,卻笑得愈發迷人。 看到陸言修面色緩和,Ken才敢弱聲問:陸先生,照舊? 陸言修溫和的眸光轉向Ken,好像沒有一絲變化,卻透著一股壓迫力,逐漸散發開來,讓Ken頭皮發麻,恨不得拔了自己舌根。 就在這時,顧念念補了一句:你剛剛問我什么來著? 伴隨這句話,Ken感覺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愈發冷冽,不安的心更加忐忑。 沒什么。Ken笑得很勉強,看向陸言修,眼睛透著畏懼,陸先生? 照舊。陸言修淡聲道。 今天陸大叔的開銷我包了噢。顧念念興致勃勃地朝Ken說。 中頭獎了?陸言修調侃道,還是知道我揭不開鍋,特地救濟貧苦大眾? 救濟貧苦大眾的不是我,是這張支票。顧念念朝他炫耀手中的支票,語調歡快,有個帥哥點了一首歌,指名要我唱,留下這張萬元支票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