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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愕然:“什么?……”“怎么了?當初面試的時候你聽力和口語的分數可是最高的?!蔽夷闷鹜馓?,“走,去車庫?!?/br>大概開了二十分鐘不到,我們就來到了業主的辦公大樓。這是當地很大的一家石油企業,我們和他們有個石油管道建設的項目。我把車停好,對聞卿說:“走吧?!?/br>這丫頭進了大樓就一言不發。我問:“怎么,緊張?”“嗯,有點兒?!?/br>“緊張什么?!?/br>“頭一次在領導身邊陪同,心虛唄?!?/br>“領導怎么了,領導也是人。再說了,今天要說的東西都不難?!?/br>“就是你懂西語,我才緊張。你如果不懂,我就不緊張了。說錯了也沒關系?!?/br>“你說錯了能怎樣?我能吃了你啊?!蔽倚?,“多開口說就行了,不要怯場?!?/br>去前臺登記了以后,業主的總經理很快就過來,親切握手,擁抱,跟聞卿行貼面禮。我們被迎進一間很大的辦公室,坐定。我朝聞卿點點頭,“簡單說一下來意吧?!?/br>于是我聽見聞卿把我的話轉述成流暢動聽的西班牙語:“非常抱歉過了這么久才來拜訪您,肖先生剛從中國回到哥倫比亞,誠摯問候您的家人,我們希望在接下來的時間里繼續配合您的工作……”逐漸地,她的神情從一開始的略帶不自然變得落落大方,聲音也越來越洪亮。我看見她的臉上煥發出自信的光彩,樂在其中。我知道,她很優秀。她一直都很優秀。15-聞卿在業主那里開完會,看得出肖為還算滿意。雖然沒有評價,不褒不貶,但總算沒有之前“GOOGLE翻譯”的嫌棄勁兒了。而我的腦海里,卻久久揮之不去MayorSilk中的華服美飾。真絲的連衣裙和披肩,薄如蟬翼,質地光滑而冰涼。我挑的那一款絲巾是淡淡豆綠色的底子,印著粉紫色的茶花和銀灰色的枝葉。美得繾綣動人。而它的標價也令人乍舌。我想,我要工作多久,才能像肖為一樣,買這樣的東西眼都不眨?肖為自然不會知道我的這些小心思。我們回到住處,他好像想起什么,問我:“聞卿,你看不看原文書?”“呃……什么書???”其實打心眼里我是不想看的。我這個人比較懶,上學的時候看到課本上那么多密密麻麻的螞蟻字就頭疼,四年學上下來總共也沒看幾本書,靠著吃老本混過了幾次考試,所以我的口語和聽力還行,但是寫東西就很不地道了。工作之后本著享樂至上的原則,能不碰書也從來不碰。所以肖為這么一問,我第一個情緒就是抵觸。但是上級領導有心,我總不能當面駁回。“我這里放了一些,你自己來看吧?!?/br>我見書柜上果然擺了十好幾本書,便去翻來看。有經典的和《霍亂時期的愛情》有略薩的文集,也有我沒聽說過的拉美通俗,之類。還有聶魯達的詩集,看來像肖為果然比我水平高很多。我就隨便拿了兩本,說:“我先看看這些吧?!?/br>他點頭:“行,不用著急還我?!?/br>感謝領導一片栽培之心。只是……我實在不是那塊讀書的料。我想,那就把這兩本書先放我那兒,差不多到時候了就還他,哄得他開心,我也掙份表現。我帶了一本聶魯達的詩去辦公室,端端正正擺在桌上顯眼的位置。周亞捷走來翻了一下,頗為不屑:“幾十年前的古董書?!?/br>“放著咯,看不看再說?!?/br>他在我頭頂俯下身,衣服上是淡淡的洗衣液和陽光混合的清香:“下午帶你去個地方,怎么樣?”“去哪兒?”“保密?!彼器锏匦π?,眼睛漆黑明亮。下午肖為剛好要出去開會,領導不在,我們自然毫無壓力。周亞捷帶著我下樓,我們穿過幾條街道,來到一個小廣場上。這時是下午三點半,之前下過一場陣雨,陽光從天際厚重的云塊中照射出來,給灰黑色的云團周圍鑲上了一道明亮的金邊。地上還有些積水,皮膚黝黑的孩子們在水洼中嬉戲。一輛被涂鴉得很夸張的車開了過來。司機停下車,打開后備箱,從車里搬出一件件啤酒。音響的聲音開到最大,放著震耳欲聾的舞曲。廣場上的年輕人擁上前去,手里攥著比索去買一瓶啤酒。人們拿著酒開懷暢飲,隨著音樂的節奏跳舞。周亞捷拉住我:“走,我們也去喝點兒?!?/br>他買了兩瓶酒,分給我一瓶。啤酒的味道清淡,十分爽口。音樂是MarcAnthony的Vivirmivida。節奏鮮明,每個人似乎都在宣泄著自己的灑脫與喜悅?!拔?/br>要大笑,我要跳舞,我要享受,過我自己的生活?!?/br>我側身看著周亞捷,他的手指也隨著鼓點打拍子,顯得十分放松。察覺到我在看他,他轉過頭微笑:“看我干嘛?!?/br>“誰看你了,你好自戀?!?/br>他說:“Mia,我之前認識一些當地的朋友跟我說,如果想泡女孩子,那就開車去,邀請她們上車。一般來說直接坐在你身邊的那個一定是能得手的?!?/br>“所以呢?”“所以……我今天沒有開車,可是你坐在我旁邊了啊?!?/br>他的嘴唇湊上來,印在我的唇上。軟軟的,帶著一點清淡的麥芽香。他閉著眼,吻得溫柔而投入。睫毛黑而密,畫下兩個小小圓弧。好一會兒,我們分開。我指指自己:“我的心跳得好快?!?/br>他拉住我的手放在他胸口,定定地看著我:“我也是?!?/br>16-肖為今天的會開到很晚。我回家時,在樓下看見聞卿的房間已經亮起了燈。我拿出鑰匙打開門。她剛好從房間出來,穿著清爽的白T恤和牛仔褲,手里拿著一只碗。看見我,她眨眨眼:“肖總,我餓了?!?/br>煤氣灶上已經打著了火,放著一口小鍋。“怎么,這是自己做飯???”她很認真地點頭:“是啊是啊,我想吃面條。您要來點兒嗎?”我也餓了,面對現成的食物并不想推辭?!翱梢园?。來點兒?!?/br>我看著她,像變戲法一樣從柜子里拿出一小把掛面,炒了一些西紅柿和雞蛋,又將冰箱里的半盤玉米沙拉倒進去,這雜燴般的一鍋倒是意外地香。可能女人是廚房里天生的好手?我的水平就僅限于做飯。米飯的飯。倒米,放水,插電。她撥了一半面條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