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機牌迎上來:“是肖總跟小聞吧?終于等到你們了?!?/br>肖為和他們很熟,我也算是半個自來熟,聊了會兒得知這兩個小哥在哥倫比亞呆了八個多月,就等著我們過來接班他們好回去休假呢。“訂的多久的機票?”肖為抽出一支香煙,一個小哥忙掏出打火機狗腿地給他點上。就憑這,我決定叫他倆精細鬼和伶俐蟲。“大后天的。早就呆不住啦?!本毠碚f。“您放心,房子都給你們收拾出來了。到家我再把備用金轉給您?!绷胬x接話。“嗯,這些都不是大事,再說吧?!毙樯钌钗艘豢跓?,微微瞇眼,看上去似有倦意。精細鬼見狀忙說:“肖總,我們已經在中餐館訂了一桌便餐,孫總在那邊等著您給您接風洗塵呢?!?/br>“我看不是給我接風洗塵,是給他送行吧?!毙檫@話一出口,大家都笑。兩人接過我們的行李,裝上車。一輛七座SUV,車窗上貼了顏色很深的膜。精細鬼開車,肖為坐副駕,伶俐蟲和我坐在后排。上車前,我抬頭往天上看了一眼,天空蔚藍如洗。陽光很強,但不算熱。車子駛離停車場,繞上通往市區的公路。路邊種植著樹干光滑葉片寬大的棕櫚樹,沿途的建筑都很低矮,和國內的城市風光大相徑庭。我們果然是到了第三世界國家。我想。但不知是否這里的環境太過自然空曠的緣故,我突然感覺很輕松。車載廣播里當地的電臺主持人以極快的西班牙語速主持著音樂節目,男歌手略帶油滑的嗓音唱著一首輕快的Reketon。我想打開車窗吹吹風,卻被伶俐蟲勸住了。“小聞,在這邊坐車盡量別開窗。不是太安全?!?/br>“哦?好吧?!?/br>肖為扭頭看了我一眼。我聳聳肩。以前是聽說過波哥大治安狀況不好,但大家是不是有點草木皆兵了呢。我們很快到了波哥大最有名的中餐廳“食神餐廳”,就像所有國外的中餐館一樣,裝潢有些刻意的中國化。我們走進里間,一張圓桌邊坐著的幾人站起來笑臉相迎,其中一名穿著西裝,個子不高的敦實男士應該就是駐波哥大的高級項目經理孫總。肖為上前握手寒暄,我拎著包老老實實跟在他身后。“肖總,這就是咱們新招的西班牙語小姑娘?”孫總笑呵呵看向我。“是啊。聞卿?!?/br>“來來來大家都別站著了,都坐都坐?!睂O總招呼道,“小聞也快坐下?!?/br>服務員上了冷盤。孫總問:“小聞打老遠來的,怎么也得喝點酒吧?”說著就要給我滿上紅酒。我國企業的這種酒桌文化有時真的是有點要命。我剛下飛機,又坐了一路的車,頭還有些暈呢。想推脫說不喝,但又不知怎么開口。肖為似是看出了我有些窘態,就問我:“你能不能喝?不能就別勉強?!?/br>“肖總,我還是不喝了吧……”“那就給女士上果汁吧?!毙辄c了鮮榨芒果汁和黃桃汁,我總算松了口氣。我身旁坐著個姑娘,是孫總的助理。她悄悄跟說:“你們領導挺好的呢,都不勸女孩子酒的,今天可算把我也救啦?!?/br>10-肖為菜很快上齊了,還是那些慣常的菜色,白切雞,響螺片,腐乳空心菜,芋艿小排煲,紅燒豆腐,每人一小碗云吞面,還有酸辣湯。不過能在波哥大做出這些菜來,也蠻不錯的了。電視熱熱鬧鬧地開著,水族箱里的金龍魚游來游去,吐著泡泡。“肖總啊,千等萬等總算把你們等到了,感謝感謝。我可為難呢,你們要再不來,我出差以后這個空當可怎么辦?!睂O總舉著杯子笑著說。“應該的應該的。這不是第一時間就來支援你了么?”觥籌交錯之際,已下去了兩瓶紅酒。老孫這種酒桌上出來的西北漢子,不把他陪好他還不痛快。孫總興致很高,看得出來他在外面工作這么長時間也實在是寂寞,難得暢快地聊個天。有酒作陪,他更是興起。要在平時,以我的酒量,跟他痛痛快快喝一場沒問題。但也許是旅途勞頓,我的胃開始隱隱不適。悶疼,一陣陣往上頂。我一手端著酒杯,一手隱隱地按著胃部。突然,聞卿站起身。我驚訝地看過去,她很自然地倒了杯酒笑盈盈敬孫總:“孫總,剛到波哥大,多虧您照顧我們,我做晚輩的應該敬您,我干了,您隨意?!?/br>說著,仰脖一杯酒就下了肚。孫總怎能不知其中意思,笑呵呵地點頭:“好,好,現在的年輕人啊,真是不錯,不錯?!?/br>言下之意,肖為,你小子帶的助理不錯啊,都知道幫你擋酒啦。待一頓飯局結束,也是兩個小時以后了。我們跟著孫總的車回到了住處。公司在波哥大的新城區租了一層寫字樓和幾套公寓,我們的小區還帶游泳池,條件還是很不錯的。只不過,駐外的男人多,公寓經常會被造得不像樣子。進屋以后看得出他們剛剛打掃過,垃圾箱里還塞著好些袋子和啤酒瓶呢。因為孫總要帶著他們坐下午的飛機去墨西哥,所以他的意思是我們先趕緊開個會交接一下工作。我囑咐聞卿簡單收拾一下東西然后就趕緊出來開會。哪知十多分鐘過去了,她進了房間就不出來。我覺得奇怪,敲她的房間門:“聞卿?聞卿?”房門虛掩著,沒有人應。我打她電話,光聽見電話在她房間里響,也沒人接。我推門一看,她居然又躺在床上睡著了!我感覺又是好氣又是好笑。我帶她來是干什么來的?她把這兒又當什么了?倒是孫總見狀忙當和事老:“第一次出國沒倒過時差來也是正常的,就別叫她了,到時候把會議紀要發她一份就好,咱們先開?!?/br>開完會孫總帶著人走了,我才意識到這棟房子里現在就只有我跟聞卿兩個人。可是帶這么個助理,我突然覺得我當初做的決定是錯誤的。4點鐘,聞卿房間的門被打開了,那丫頭穿著浴袍,挽著濕漉漉的頭發站在門口一臉迷茫地問我:“肖總,孫總他們呢?王姐呢?他們不在嗎?”我深吸一口氣,“嗯,都走了。你來,我把會議紀要和工作安排給你?!?/br>(突然覺得老肖有點直男癌)11-聞卿我發現,我真的不能喝。我看見肖為喝得臉色有些發白,也看見了他的一只手悄悄移到胃部,隱隱地用力。雖然他的動作很含蓄,但由于我媽常年胃不好,我對這種事很有經驗。所以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