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撞破
第一章:撞破
梁脂府勛貴圈有一則傳言。 當今深受帝皇寵愛的長公主喜歡上了一個宦官。 春意融融的午后,日斜三分,碧綃羅帳內美人側臥。 姬淑毓伏在錦被上,涂著丹蔻的五指無助地抓著引枕,粉色的櫻唇輕啟溢出幾聲輕嚀,徒惹身后浪子調笑道:殿下平素倒是膽大妄為,怎的在臣床榻上便如貓兒一般嬌軟又可憐? 姬淑毓回頭瞪了肩發散落的青年一眼,又嬌又媚地斥道:大膽!蕭翊鴻你再敢說這些葷話,以后便莫要上本宮的榻了! 青年瑞鳳眼里凝著笑意,掐著楊柳細腰,在凝脂般雪肌上留下紅?。旱钕履獨?,臣也只是愛極了殿下如此模樣,想惹殿下多垂憐臣下一些。 姬淑毓氣悶地側趴在引枕上,身后青年長身覆落在她身后,熱乎乎的胸膛從身后將她包裹,雙手環在她身前,一雙骨節分明的大手交握住她身前的豐腴,低頭將薄唇印在她頸后,垂著眼簾遮住眼底洶涌欲色,猛然挺進勁腰窄臀,將炙熱堅碩的guntang埋進身下嬌嬌體內。 如此兇狠的動作,讓姬淑毓吃痛,張口偏首咬住了蕭翊鴻的小臂。 呸 看著清瘦單薄的文臣,竟然也長著一身腱子rou。 太硬。 姬淑毓腰臀微微拱起,雙手抵在錦被上,垂首低吟道:鴻官,你慢些 蕭翊鴻低頭吻著她的肩頭,身體緊緊貼著她,細密的眼睫微微扇動,臉頰蹭著她的粉面,低聲問道:殿下,對臣可還滿意? 姬淑毓緋色的耳鐺晃了晃,側首將紅唇印在他嘴角:滿意的。 鴻官可是去教坊司觀摩了,榻上功夫一日勝過一日? 蕭翊鴻沒說話,他問的不是這些。 一個男人靠在床榻上取悅喜歡的人,卻始終沒辦法得到名分,總歸是不甘心的。 但是他的嬌嬌,不愿嫁他,也從不愿分他半分情意。 坊間傳言不虛,姬淑毓喜歡的人確實是個宦官。 那人與她青梅竹馬,卻因當年幽王反叛而全家遭難。 姬淑毓執意要將那人留在身邊,多次去圣前求情。 最后皇帝一怒之下,將那人送入宮中凈身,但確實也把他留在了長公主身邊。 只是,姬淑毓本是好心救人,卻讓人落得半生殘疾,不男不女。 這對青梅竹馬日日夜夜相對,卻也再難回到從前兩不猜疑。 長公主的竹馬,如今的宦官,名喚嵇松。 蕭翊鴻見過那人許多次,總是穿著天青色宦官衣袍,戴著一頂黑色的平式幞頭,低眉垂眸立在姬淑毓身后,但是那張臉不管看了多少次,依舊會覺得分外驚艷,也讓人覺得格外可惜。 若是沒有凈身,嵇松興許流放北方充軍,還能憑借一身武藝,從低等兵役靠著軍功重振嵇家門楣。 只可惜 蕭翊鴻看不透嵇松此人。 他待姬淑毓十年如一日,服侍她一日三餐,晨起午休,幾乎是從不離身。 但他也始終將姬淑毓拒之門外,從不允許她碰他身子半分。 興許,愛也有,恨也有。 究竟對長公主是何感情,也只有嵇松自己清楚。 姬淑毓自知對不起嵇松,向來是對嵇松包容退讓。 自嵇松入宮,至今已有十年余,姬淑毓就算再抗拒,也不得不覓了駙馬。 姬淑毓與駙馬洛鶴齡前幾年完婚,不過兩人關系一直維持在一個微妙的平衡。 洛鶴齡是太傅嫡孫,在國子監任職。 不過他上頭還有個兄長,擔任吏部侍郎一職。 不出意外,過幾年便會擢升尚書,所以洛家門楣倒也用不著洛鶴齡支撐。 由此在殿試后,圣上欽點了他為探花,與長公主擇日成婚。 成婚之后,姬淑毓與駙馬便搬到了長公主府長居。 不過,這樁婚事本就不是你情我愿,所以也算不得一對佳偶。 長公主與洛鶴齡可謂是將就著過下去罷了。 不過,眾所周知,洛鶴齡不喜嵇松。 但是他對嵇松也莫可奈何。 嵇松是長公主的身邊人,更是心上人。 說句不好聽,駙馬誰都能當,嵇松卻只有一個。 所以洛鶴齡為此與長公主起了幾次爭執,兩人最近已有半月未見。 長公主也不是個會為人守身如玉的名門閨秀,與駙馬成親前雖未養男寵,但成婚后卻搜羅了幾個妙人養在府中,偶爾喚來排遣寂寞,從不逼著駙馬,但是卻會避著嵇松。 至于蕭翊鴻 他不是男寵,卻勝似以色事人的男寵。 蕭翊鴻是英國公的庶子,今年二十有二。 十七歲便已蟾宮折桂,與洛鶴齡同一屆科舉,當年混了個榜眼,比駙馬洛鶴齡剛好高了那么一個名次。 不過也并非就是說洛鶴齡學問文采不及蕭翊鴻。 恰恰相反,洛鶴齡文思敏捷,才華過人,只是他早已是圣上心中駙馬人選,再加上姿容樣貌難得能與嵇松平分秋色,所以便被點了探花郎。 前朝有舊習,尚公主后不得為官,直至姬氏開國,駙馬才可入朝為官。 只是駙馬不得入三省六部要職,所以尚了公主,恩寵是有了,但仕途也算到頭了。 不過,今朝駙馬爺并不好當。 姬氏開國建朝,國號為桐。 桐朝民風開放,公主尤甚,出閣前養面首蔚然成風。 而且桐朝尚武,開國至今歷來公主均有習武,所以有些公主脾氣不好,還有點暴力傾向。 姬淑毓算是歷代公主中品行頗好的。 出閣前沒養過男寵,出閣后也沒打過駙馬,只是心儀一個閹人,相比其他算不得大事。 蕭翊鴻十七時便娶妻,遠赴劍南任職。 不過妻孟氏于任職期間病逝,之后蕭翊鴻便專心政績,沒有再續弦,也沒有再納妾。 他去年九月調任回梁脂府,如今官從四品大理寺少卿。 對外,蕭翊鴻一身正氣,潔身自好,光風霽月。 私下,只有姬淑毓才知,這人骨子里yin邪媚俗,最是擅長閨房之術。 蕭翊鴻科舉之前曾尋她,說待到科舉入仕,便于殿前請旨尚公主。 只是蕭翊鴻為英國公妾室所生,身份略遜洛鶴齡一籌,所以這等心愿最終是沒能實現。 待到外放任職結束,回到梁脂府后,他便主動尋上姬淑毓,自甘為其暖床。 今日恰巧休沐,所以蕭翊鴻便一日在府中,與姬淑毓耳鬢廝磨至午后。 卍字紋花窗外,青雀成雙落在梧桐枝頭嘰嘰喳喳。 蕭翊鴻將幔帳微微撩開,看著光線直落在姬淑毓胸前的雪峰上,低頭含住一點朱櫻,溫熱的唇舌癡纏勾連,雙臂攬著她纖細的腰身,身下悍蟒尚沉在一簾水洞內,蜂腰略抬,便將一身柔媚無骨的美人從床榻上撈起來。 他矯健有力的長腿探到床下,就著如此膽大的姿勢,將人抱在懷中走到窗邊。 姬淑毓嚇得攬緊他的脖頸,雙腿不由夾著他勁瘦的腰身,盤在他身上斥怒:你又要作甚幺蛾子? 帶殿下體驗極樂。 蕭翊鴻笑得邪氣,托著她的玉臀走到窗邊,將卍字紋花窗推開,讓她坐在窗沿,雙臂架起她的腿彎,欺身將抽出的熱鐵再度沉入水簾洞內,低頭咬著她的紅唇,呢喃道:白日宣yin,若是被駙馬撞見了,殿下可是會緊張? 姬淑毓被纏吻的氣息不勻,偏首喘了兩口氣:不會。 那嵇氏宦奴呢? 姬淑毓突然冷了臉:你閉嘴,再敢罵一句宦奴試試? 蕭翊鴻剛想賠笑認錯,院子外忽然傳來侍女阻攔的聲音。 姬淑毓來不及從蕭翊鴻身上下來,一抹天青色的衣角已經先飄進月洞門內,隨之便是一道清冷如雪松的身影步入院內。 姬淑毓手扶著蕭翊鴻的肩膀,慌亂回頭望向來人。 蕭翊鴻似笑非笑地看著月洞門前那道倏然頓足的身影,惡劣地勾起唇角,掐著身下的軟腰忽然挺臀猛烈頂弄起姬淑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