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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掏出枕下的哨子,輕輕吹了一下,幾個黑衣人無聲無息的出現在她的床榻邊,她道:“蘇葉呢?”“蘇葉在隔壁入睡,似乎中了迷藥?!逼渲幸粋€黑衣人恭敬回道。“將他關進地牢,再用鐵鏈穿了他的琵琶骨?!彼涞?,似在談論一個不相關的人。“哈哈哈哈,獨孤卿綰,你才是狠心無情的那一個?!彼妊哪抗夥潘恋拇蛄恐?,笑聲中掩蓋不住男人的絕望哀傷,緊握的拳頭像極了走投無路的野獸。卿綰閉上眼睛,揮揮手:“帶他走吧?!?/br>她已經失去了很多,她的身份,她的名字,她的地位,她決不能讓楚尋寒出現在自己的身邊,以他對自己的占有欲,他找到了自己勢必不會善罷甘休,她還需要封淮璟的勢力,爹也是,可她目前除了調動爹派給她的人手,只能將他關進王府的地牢,就算封淮璟生疑再怎么聰明也料不到人就關在他自己的眼皮底下。況且他以他現在的實力,他已經不是當初獨步武林的魔教教主了。她有個法子可以幫他,穿了他的琵琶骨是最好的選擇。翌日清晨,卿綰就被喧鬧的人聲吵醒,她穿好衣物,讓蘇葉推著自己去往前廳,看著前廳那個明媚如朝霞般絢麗的女子,卿綰勾勾唇角,竟是岳明溪。岳明溪一見她出來,就跳到她身邊,質問道:“楚尋寒呢?”卿綰淡淡道:“不認識?!?/br>“你你你胡說!”她臉上飄起一抹紅云,杏眼圓瞪,“他昨晚就不見了,肯定是去找你了?!?/br>卿綰冷冷道:“可有證據?”“我沒有!可我就是知道他在你這!”她執著的看著卿綰,似要在她冷漠的臉上看出一個窟窿。“光憑你的猜想就可隨意誹謗我,我有這個權利將你送官,還有聽說你至今逃婚在外,我不如做個順水推舟的人情,將你送至殷厲那,如何?”她一下子就挫敗了下來,淚珠一下子冒了出來,泫然欲絕指控的看著她,嗚咽道:“你根本就沒有心,你不知道他有多喜歡你,他找了你整整一年,幾乎是踏遍了整個四國,他不相信你死了,他說你不會死,你一定在等他,怨他,他每天都會為你彈琴,永遠都是那曲,他很傻,自以為你會聽到他的琴聲會來尋他,只要一聽到類似你的消息,他就義無反顧的陷進去,哪怕那是正道給他設的陷阱,你親眼見過他孤立無援被陷害被正派的人追殺狼狽躲藏的樣子嗎?他渾身都是血!身上的傷口更是密密麻麻數都數不清!你掀開他的衣服看過嗎?他好幾次都在鬼門關昏迷不醒,可只要他心心念念叫著你的名字,他第二日便會清醒過來,不管身上有多疼都會去繼續去找你,為了找你,他幾乎忘了自己還是個魔教教主!”卿綰覺得自己骨骼疼的咯吱發顫,胃里涌上來的腥甜反胃的令她作嘔,她拼命壓抑著自己瀕臨爆發的異樣情緒,岳明溪這個討厭的女人,她說的每一句都像是在定她的罪,卿綰死死抓住扶手,沉聲道:“殺了她!”蘇葉手中的紅燭閃動,卻被一個高大的男子當場截住,他有一雙星云璀璨的眼眸,剛毅的臉上帶著溫笑,他道:“夫人,這是我的朋友,她年紀小,對你多有得罪,還請夫人網開一面放過她?!?/br>卿綰冷笑:“你又是誰?”“在下岐山派,步西嶺?!?/br>“要我不殺了她也可以,只要你敢保證她永遠不再踏進東赫一步?!?/br>“好,在下以自身性命發誓,如有違背誓言,天打雷劈,不得好死?!?/br>“不,沒有找到楚尋寒,我不走!”岳明溪沖著他的背影大喊。“夠了!你還要鬧到什么地步,為了他你連自己的性命都不要了嗎?”“你們把端王府當成了什么地方,滾出去吵!”卿綰目光不善的看著他們,冷哼道。步西嶺長指一點,點住了岳明溪的睡xue,她倒在他的懷中,步西嶺沖卿綰歉意的笑笑:“今后,她不會再打攪到夫人了?!闭f罷,便運起輕功,飛身而去。卿綰無力的癱在輪椅上,胸前隱隱發痛,她不該動怒的,楚尋寒所做的一切都是他自愿的,她生什么氣呢?她嘆了口氣,將昨晚寫好的信封交給身側的蘇葉,淡淡道:“把這個交給葉嵐蕓?!边€是她的女人最好說話,一點就通,有她在定會轉告表哥,讓他不要來打擾自己,等她結束了這一切,哎,也不知何時能結束這一切。“夫人,他不肯吃東西?!焙谝氯藷o聲的跪在她身側。她看著遠處的枝丫茂密的梧桐樹,想起他為自己彈奏過的,悅耳輕靈的琴音仿若隔世,她聽見自己說道:“帶我去地牢見他?!?/br>地牢常年潮濕陰冷,石板地上有抹不開的水漬,忽近忽遠的水滴聲沿著石縫從暗處傳來,卿綰腿上放著食盒,手里提著燈籠,楚尋寒被關押在地底深處的牢房,周圍漆黑一片,只有墻壁上微弱的燭光,楚尋寒的渾身被鮮血浸透,麻繩般粗的鐵鏈穿過他琵琶骨掛在他身后的石墻上,兩只手腕被鐵鏈拴住拉開動彈不得,整個人只得跪坐在地上,蘇葉說他的血早已止住,可看著他衣襟上暗紅的血漬,她還是能聽見他鮮血噴薄而出的聲音,一滴一滴滴落在冰冷的石地上,她低低道:“為什么不吃東西?!?/br>他頭也不抬,形容憔悴,雙目深陷,黯淡的白發被染上紅暗紅的鮮血,干涸成一縷一縷掛在胸前,他啞聲道:“與其這樣折磨我,你還不如干脆殺了我?!?/br>卿綰輕輕滑動到他的身邊,把燈籠放在地上,打開食盒,輕聲道:“雖然我理智上覺得應該殺了你,你擋了我的路,但我內心卻不愿這樣做,具體原因我也不知道,我們吃點東西好嗎?我知道你最喜歡喝蛋花瘦rou粥了?!?/br>她舀滿一勺,在嘴邊輕輕吹了吹,把勺子湊到他嘴邊,但他仍是死死閉著嘴,一動也不動,卿綰挫敗的垂下手,低低央求道:“你別這樣好嗎?”他抬頭,直勾勾的看著她,鷹眸中血絲密布,猶如密密麻麻的蛛網罩住了她,他漠然道:“總有一天我會用鐵鏈把你牢牢的拴在我的身邊?!?/br>她低啞的輕笑,對身后的蘇葉道:“將牢房的燭火全都點上,我要看清楚整個牢房?!?/br>蘇葉應聲,快速的退了出去,卿綰撫弄著他的頭發,輕聲道:“我知道你恨我,你可能這輩子也沒這樣落魄過是吧,害你的還是你最愛的人,不過有句話叫做置之死地而后生,但我先給你講個故事吧,一百年前東赫的一位親王比武輸給了武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