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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刻開始我就發誓我會永遠的守護她。后來我傷后便帶著她去周游四國,從而遇見了你的父親——獨孤蕭何?!?/br>她自嘲的笑笑:“獨孤蕭何很喜歡柳柳,可柳柳對他并無男女之情,她也不喜歡對她大獻殷勤的我師兄,你與她在這點上似像非像,柳柳在男女之事上不過是懵懂未知,而你是冷血無情。后來獨孤蕭何用下作的法子得到了柳柳,我一時被嫉恨沖昏了頭腦,不顧她的解釋,離她而去,后來她成了睿親王妃,而我卻只能沉迷酒色,我找了許多男人,卻再也找不到當年的遇見柳柳的感覺?!?/br>她頓了頓,又道:“十年后,我前去北晉看望柳柳,那時她早已懷胎十月,我告訴她,只要她心中還有我,我愿意利用她難產的假象騙過眾人,帶她遠走高飛,可她不愿割舍你jiejie還有你,我只好作罷,陪她安心生產后就隱退江湖,不再見她??墒仟毠率捄嗡跄懿煊X不到柳柳與我之間的情誼,被嫉妒蒙蔽的男人遠遠比你想到的可怕。他在生產那日喂柳柳吃下安胎藥,沒想到卻是致命的毒藥,他打算一尸兩命,你的好父親寧愿毀了你娘,更想殺害還未出生的你?!?/br>“不……不可能!”她失聲反駁,卻在東方喬面前顯得那樣蒼白無力。“我說過,獨孤蕭何是個不折不扣的偽君子,當時我一門心思只為保住還未出生的你,并未注意到獨孤蕭何動了手腳,柳柳臨死之前才道出他曾給她喝下一晚藥,可柳柳竟然不恨他,”她不禁哈哈大笑起來,跟著便身子瑟瑟發抖,怔怔留下眼淚,“柳柳懇求我不要為了她報仇,可我怎忍得下這口氣,等我壓下你體內的劇毒去找他索命時,他卻已經自盡而亡,仇人已死,我卻悔不當初,若當初我不那么沖動丟下她自己離開,她也不會嫁給獨孤蕭何;若我在她生產之時不去找她,她也不會因我而死?!?/br>楚尋寒鷹眸微瞇,想不到東方喬竟與她的母親還有過這樣一段往事,他此時卻也只能依靠目光緊緊攥住著跪坐在地上的卿綰。東方喬話語間充滿悔恨痛苦,絕代風華的容顏此刻也好似蒼老了十歲,卿綰覺得喉間泛苦,獨孤蕭何與程柳的故事是她從小聽jiejie說起,聽王府里面的老人傳頌,他們的愛情是她對這個世界僅存的美好祝愿,可搭建在心里十幾年的信念被驀然間毫不留情的摧毀,她不愿相信這個事實,若是娘不愛爹,為什么……為什么……難道兩人的柔情蜜意是逢場作戲嗎?“呵……”卿綰忍不住笑出聲,覺得這一切都荒唐可笑,到底什么是真又什么是假,自己的父親殺了自己的母親,又把自己害的半死不活,受盡病痛折磨,整日惶惶不可終日,這仇這怨她到底該找誰,一直以來內心的怨恨痛苦竟是自欺欺人嗎?她腦子亂的很,頭疼的快要裂開一樣,眼睛好像有什么東西流了出來,奇怪!她沒有哭泣啊……卿綰伸手在眼下濕漉漉的液體摸了一把,湊到眼前一看竟是鮮紅的血液,還有帶著她自己的溫熱體溫,她……她眼睛流血了嗎?卿綰呆呆的看向一旁的東方喬,她竟是大驚失色的驚呼道:“別動,不要再哭了!”她沒想哭啊……這血她也不想浪費的啊……可雙瞳仿佛不受控制一般,越流越猛,像泄閘的洪水,沿著她的臉頰蜿蜒而下,在她的衣裳下,從里而外開出一朵朵盡態極妍的紅花。楚尋寒干咳不停,突然“噗”地噴出一口血泉,胸前的白布被染紅,心被拉扯,痛的燒刺穿骨,目光卻死死的盯住她,生怕她突然消失不見。卿綰目光漸漸渙散,兩人的影像逐漸模糊不清,沉沉黑幕籠罩了一切。只聽得見耳畔東方喬的失控的驚呼和楚尋寒駭人的干咳,卿綰覺得自己被關在一個密不透風,黯淡無光的小房子里,一眼望過去全是濃郁密集的黑,黑的令她看不見自己的五指,看不見前方道路;四周萬籟俱寂,任憑她怎樣呼喊、驚叫都無人回應,她只得縮在角落思緒放空發呆。忽然耳邊傳來一陣縹緲清透的低沉男音,哼著輕快的小調,悠然吟唱:“燕,燕,飛上天……氈上有千錢……”好熟悉的歌謠,似是在哪聽過,她忍不住哆嗦,這里這么暗該不會有鬼吧?卿綰忍不住出聲:“你是誰,別裝神弄鬼?!?/br>遠處的男音忽近忽遠,悠悠飄來:“乖,一會兒就不痛了?!?/br>卿綰納悶,她沒感覺疼啊,就是這太黑了,不過他的聲音好溫柔,全身暖洋洋的,似是在哪聽過,她又道:“我不疼,你是誰啊,能幫我點盞燈嗎?”男音長嘆一聲,凄然道:“阿綰,好好活下去?!?/br>卿綰終于想起了這聲音的主人——獨孤蕭何,看來剛剛的聲音只不過是她腦子里的幻想而已,一個早就死了的人,怎么可能出現呢?難怪她會覺得熟悉,那首歌謠還有剛剛的話語是那晚他自盡前走到她床前對她的囈語,不過時隔十幾年,她那時睡得迷迷糊糊,她也記不大清那天晚上還發生了一些什么。只是他想要害死自己,為什么最后要告訴她讓她好好活下去?卿綰百思不得其解,她不愿相信爹殺害了娘親,但卻找不到任何證據為他辯解,他自盡的干脆利落,沒有留下只言片語,多么無懈可擊的畏罪自殺啊……不知過了多久,卿綰以為自己會永遠呆在這個黑屋子里時,耳畔傳來熟悉的竊竊私語:“師妹,你太糊涂了?!?/br>“師哥,事已至此,所有的后果我一力承擔?!?/br>“罷了罷了,為今之計只有用針把她眼周的毒血逼出來,但……”“但是什么?”“余毒未除,她視物能力不會恢復如初?!?/br>“會……瞎嗎?”“可能會……”他們還說了什么,卿綰卻沒有心思聽了,她悠悠的嘆了一口氣,只覺得累得很,想睡一覺,睡著多好啊,沒有這糟心的煩心事。她強迫自己入眠,那首民謠又在耳畔回唱,慈祥和藹的男音繞梁不絕,聲聲不息。等她再此睜眼時,此時不復初始的黑暗,而是模模糊糊的晃影,她又眨了眨眼睛,模糊的影子沒有絲毫變化,她猜測自己應該是高度近視了,可惜這古代沒有眼鏡,不過總算是撿回一條命,雖然也不知道能撐多久。“小桃兒……”暗啞低沉的男音傳來,溫熱的大掌抓住了自己縮在被窩里的手,掌上的老繭摩挲著她滑嫩的手背,似是戀戀不舍。卿綰偏過頭來,但只能看清一團似人的黑影,她試探道:“楚尋寒是你嗎?”人影動了動,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