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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邊踹邊罵:“踢死你!小畜生!果然是畜生!還敢咬人!”來福抱著頭,全身上下被他踢的疼痛不已,身體像要被撕裂一樣,他哭喊道:“我不是畜生!”二柱身旁的孩童幫腔道:“你娘都叫你畜生!那你就是畜生!”“我不是!我不是!她不是我娘!”來福突然發瘋一樣從地上彈起來,咬住二柱的小腿,也不知道使了多大力氣,把腿咬的皮開rou綻,褐色才長褲都被鮮血浸濕,二柱抓著來福的頭發拼盡全力的往外拉扯,后腦勺一撮毛躁的發絲竟然發連皮帶發都給拽了下來,來福只是疼的直流淚,仍是不松口。二柱對身旁發憷的孩童叫道:“快幫我來開他?!?/br>那些孩童都被野獸一樣兇殘的來福給嚇住了,抖著身子在一旁不敢動,生怕下一個被咬的就是自己。這時候突然傳來一道清脆的女童聲:“那邊是怎么了,好像有人在打架,快去把他們拉開?!?/br>“屬下遵命?!?/br>來福被強勁的力道鉗住下巴,把他的牙齒從二柱的皮rou里拔了出來。“呸?!彼虻乖诘厣?,吐了好幾口血水才撐著淚眼朦朧的鳳眼看著來著何人。一個跟他差不多大的粉雕玉琢的小姑娘正騎在小馬駒上好奇的看著他,她懵懂道:“你為什么要咬他?”二柱在一旁哭的上氣不接下氣,他蹲坐在地上,大聲地哭鬧起來:“都是他先咬我的?!?/br>來福抿著嘴,一言不發的盯著地面,后腦勺被扯掉的頭皮正流著血緩緩的滴在他的肩上。女童歪著頭,問旁邊的孩童:“是他先動的手嗎?”孩童們都木訥的點頭:“是他先咬二柱的?!?/br>“我們過去勸架,他還動手打我們!”“他還偷東西!”“我沒有!”來福沙啞尖銳的嗓音大聲辯駁,泛紅的鳳眼驀的抬起了,死死盯著那幾個誣陷他的孩童,陰狠發狂的眼神完全不似一個九歲的稚嫩孩童。女童也被嚇了一跳,她糯糯的開口:“你這么兇干什么!”來福垂下眼,凌亂的頭發擋住了他臟兮兮的臉頰,和委屈含淚的鳳眼。女童突然覺得不好玩了,便對身旁的侍衛道:“走吧,娘親還在等著我呢,對了給他點錢,讓他別偷東西了?!?/br>侍衛領命,掏出一個精致的荷包塞到他懷里,便跟著女童離去。二柱啐了他一口,狠狠道:“你等著,我這就去告訴我娘!”來福呆滯的看著二柱被他們抬走,緊緊攥住手里面的荷包,荷包很柔軟,比他的衣裳還要軟,他從來都沒碰過那么軟的布料,他把荷包湊到眼前細細看著,上面還繡了一個字,雖然他識字不多,可也知道這是個“曲”字。他想到自己被那個女童誤會偷東西,心里泛酸,眼珠子“吧嗒吧嗒”的就不聽使喚的掉了下來,他用袖子用力的擦擦眼睛,把荷包朝湖面扔去,只聽“噗通”一聲,荷包就毫無聲響的沉進了湖底。“為何要把它扔了,你應該還需要錢吧?!焙竺鎮鱽淼呐?。來?;仡^,只見一位身形高挑的女子背著背簍在他身后靜靜的注視著他。他委屈道:“我沒有偷東西?!?/br>“我知道?!迸踊氐?。來福不解的看著她,她緩緩的朝他走過來,放下背篼,修長的十指按住他的腦袋,為他檢查傷口,她的手指暖熱有薄繭,她掏出傷藥為他止血消毒,她問道:“你經常被他們欺負嗎?”“嗯……”來福還是第一次被女子溫柔的摸著,他有些臉紅,久違的溫暖讓他生出些許不舍。“你被他們欺負,為什么不告訴你父母?”來福臉上有些發白,他的爹爹以前是花樓里的伶人,后來被尚書之女看上贖了出來當小侍,可好景不長,尚書大人認為他爹爹太過狐媚,就瞞著她女兒,把他爹爹賣給了人牙子,然后就被那個女人給買了回去,那個女人是村里面的惡棍,整天只知道吃喝嫖賭,根本不賺錢養家,后來聽小姐妹們說南楚能賺大錢,就跟著她們跑了,走的時候還帶走了家里面僅剩的銀兩,爹爹沒法只得到處幫人洗衣補貼家用。他就是在那個時候出生的,他不知道自己的親生母親是誰,村里人都說爹爹明著是洗衣服,暗著卻是做皮rou生意,搞大了某個女人的肚子,她又不想養他就扔給了爹爹后來那個女人在南楚被騙的血本無歸,還欠了一股債,只得灰溜溜的回來躲債,那個時候他已經五歲了,那個女人很不想承認自己被帶了綠帽,卻舍不得休掉爹爹這個尤物,而爹爹更是發誓,若是她想扔掉他,他就死在她的面前。她不敢鬧出人命,只好忍氣吞聲看著他一天一天長大,每日稍不如意,便是拳打腳踢,罵他“雜種、畜生”,他曾求哀過爹爹帶他離開這,可爹爹總是默默流淚,揉著他的傷口一言不發,久而久之他也死了這條心。女子見他不說話,緩緩道:“還好傷的不太重,明日就會結痂了?!?/br>來福低低道:“謝謝你?!?/br>女子淡淡的笑笑:“你跟我兒子差不多大,看到你就想起我調皮搗蛋的兒子?!?/br>來福清澈的眼眸直勾勾的看著她,即是羨慕又是不解道:“那你為什么不陪在你兒子身邊呢?!?/br>女子嘆了一口氣,摸著他臟兮兮的腦袋:我害死了一個人,我在贖罪?!毖劢堑募毤y有些濕潤。“那你采藥干嘛?”女子笑笑:“你這孩童倒是聰明,知道我采得是藥材,她雖是不在了,可她拼死前保住了她的孩子,可那孩子一生下來就余毒未除,我無論如何都要救下這個孩子?!?/br>來福期盼的看著她,道:“那你能不能教我醫術?我會很乖的,我會做飯,還能劈柴!”女子道:“我只會用毒,況且還要去別的地方采藥,教不了你?!?/br>來福失望的垂首,小嘴巴緊緊抿著。女子見他不語,背上背簍,單薄的身影消失在暮色四合的幽暗密林中。來?;氐郊視r,那個惡棍火冒三丈的亂砸東西,連爹爹為他做的泥偶都慘遭毒手,碎成了干泥。惡棍見他回來,一個木碗朝他扔過來,他來不及躲閃,額角被砸到,鮮血模糊了他的眼睛,爹爹顫抖的把他抱緊懷中,恨道:“你要打干脆就打死我好了!”惡棍聽此更是怒從中來,她拽住爹爹的頭發,一腳把他蹬在地上,罵道:“老娘要不是看你有點姿色,早就打死你個不守夫道的混賬東西,